【番外】无月?云隐!(5)
良夜寂寂,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一匹马快速穿行。
吴岳被云隐紧紧拥着,只觉得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都要盖过达达的马蹄声了。
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云隐怎么突然就,看上自己,接受自己了?
是因为自己误会他?
“冷吗?”云隐凑到他耳边问。
吴岳浑身一个激灵,说:“不冷!”
“都打寒颤了还不冷!”云隐说着又将他抱紧一点。
浑身热血沸腾,就快烧起来的吴岳:“……”
“出来得急,没带厚衣服,你再忍忍。”云隐说着加快了速度。
吴岳抓住了重点,“出来得急”!
他更热了……
没一会儿,一座灯火辉煌的楼宇出现在面前。
寅时末了,还在迎来送往。
吴岳看清招牌,南伶馆,浑身沸腾的血液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却,冰冻……
云隐下马,立刻有人迎上来牵住马,恭敬地行礼,“隐公子!”
“嗯!”云隐丢开缰绳吩咐道:“备热水到我房里,我要沐浴。”
旁边的下人,看了看云隐和吴岳,立刻回身去准备。
云隐见吴岳还不下马,转头去拉他的手,说:“下来,先带你洗个澡,去去晦气。”
吴岳一动不动,问:“你对这儿很熟?”
云隐抿唇笑起来,越笑越大声,一把拽住吴岳,将他拉下马,在他耳边说:“没错!很熟!带你也见识见识!”
吴岳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旁边的仆从瞪大了眼睛,要看又不敢看。
他们的大冰山隐公子,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
还热脸去贴冷屁股,夭寿哦!
吴岳冷着脸不肯进楼。
“那我抱你?”云隐凑上来,勾着唇角问。
吴岳脸又唰的一下,全红了,他真是恨透了自己不争气,迈开腿往楼里走。
云隐心情美妙得很,突然就找到了生活的趣味。
他抬脚追上去,牵住吴岳的手,带着他往楼上走。
一路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客人和小倌儿,做什么的都有,吴岳被惊得面红耳赤。
他偷眼去瞧云隐,却见他一脸淡定,像是司空见惯了似的。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想甩开云隐的手。
云隐顺势松开。
吴岳又觉得手里一空,心也空了起来。
真该死啊!
他想。
下一秒,自己又落进了一个坚实的臂膀。
云隐将他拥在怀里,两人身高差不多,云隐一转头,唇正好贴着他的耳边,说:“不用羡慕他们,等会儿我慢慢教你。”
热气裹挟着瑟气十足的话钻进吴岳耳朵,这下真是野火燎了原,他不敢看云隐,将头转向另一边。
可另一边的角落里,纱幔挡着两个纠缠的人影……
吴岳陡然闭上双眼,远远近近,四面八方都有令他面红耳赤的声音……
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云隐瞧着他窘迫的模样,加快了脚步,将他带上了顶楼。
门一关,终于清静了下来。
“可以睁眼了。”云隐笑着将他带到里间,沐浴的水已经备好。
吴岳睁开眼,突然瞥见旁边铜镜里的自己,一下子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他这是什么模样!
顶着鸡窝爆炸头,一脸胡茬,糙得像从乞丐堆里挖出来的!
他竟然是这副模样,跟着云隐一路回来!
云隐还凑在这样的自己耳边,调戏了自己一路!
亏他开得了口!
他旁的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把云隐推出去,赶紧沐浴梳洗。
云隐失笑,去厨房找了些吃食上来。
见他回来,吴岳在里间问:“那个……你有正常的衣服吗?”
云隐一愣,想到了楼里人办事的思路,走进里间一看,果然!
吴岳正拎着一件透光的黑色纱衣,一脸纠结地盯着。
云隐看着少年劲瘦的身体,喉结滚动,说:“穿上吧!”
吴岳见他突然进来,连忙将纱衣团了团,遮在关键部位。
云隐走近几步,若无其事地拿起旁边的汗巾,说:“头发还湿着,我帮你擦擦。”
头发冰冷地贴在背上,确实难受,吴岳站着没动。
云隐拿汗巾裹住发尾,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绞,少年背部肌肉的线条一点点露出来。
云隐目光落在错落有致的线条上,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吴岳余光瞥着铜镜,看到自己和云隐并立的模样,这是自己都不曾敢肖想过的光景。
可是,这南伶馆,云隐如此熟悉,还有自己的房间,这就像一根刺,扎在自己心口。
他看着镜子里云隐的脸,别别扭扭地说:“你说会告诉我一切的。”
他看到镜子里的云隐笑了,他又不争气地看呆了。
“嗯。”云隐放下汗巾,从旁边扯了条黑色的发带,替他系好头发。
“穿上衣服,咱们边吃边说。”
吴岳看了看手里的纱衣,团起来不比他拳头大多少。
“这衣服……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吴岳气恼地瞪他一眼。
“有!”
穿了更诱惑。
云隐没说,出去坐到餐桌边等他。
“想知道答案就快点儿!”云隐在外间催促。
吴岳咬咬牙,展开纱衣,披在身上。
什么都遮不住,真是羞耻得要死。
他双手交握,挡在身前,臭着张脸出去。
坐在餐桌前,有桌子和桌布挡着,他才觉得松了口气。
一夜没吃东西了,他都要饿死了,看着食物两眼放光。
云隐给他盛了碗汤,说:“暖暖胃再吃。”
吴岳咽着口水说:“你说要告诉我的。”
“对,我也说了,边吃边说……”云隐把汤端到吴岳跟前。
吴岳只得端起汤,几口干了。
“呵呵……”云隐又笑起来,问:“这么迫不及待啊……”
吴岳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你说不说?”
“这南伶馆,是我开的。”云隐道。
吴岳一口点心呛在喉管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云隐替他顺着气,说:“这楼呢,表面上是伶馆,实际上是情报机构,专为以前的秦王,现在的陛下服务。”
吴岳被惊得连咳嗽都忘了。
他愣愣地看着云隐,“这么机密的事,你就这么轻易地告诉我了?”
云隐又笑起来,他自己都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笑了。
“我说过,会告诉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