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工作时间

    对于拿破仑提出的问题，威廉刚开始并无头绪，在埃及，一切人生地不熟，可利用的资源也十分有限。

    埃及气候炎热，平原河流旁没有森林，只有成片的干枯乏黄的杂草，而亚历山大城中则种植着西卡莫无花果树，这种树坚强、耐熬，在沙漠中，靠根系向下吸收地下水。

    如果砍伐它们，完全不能用作燃料，无花果树树木粗壮但低矮，树叶繁多，并且是果树，用作燃料过于浪费。

    而城中还有一种树——枣椰树，树叶稀松而向外扩散，类似于剑兰之类的样子，树干像一大颗松果，也是粗壮但低矮，树上结着一大簇红、黄色的椰枣，士兵们经常翻越居民的围墙，去摘果实吃。

    在进入亚历山大城第二天，椰枣就端上了餐，威廉尝了一个，大概有弹丸大小，入口沙脆，但是太甜了，第一次品尝它都要有所准备。

    椰枣热量极大，不但补充了水份，还可以填饱肚子，生活在当地的伊斯兰教徒在守斋月时会把这些果实当小零食。

    威廉在陪植物学家德莱勒外出取种时，发现了当地的居民在砍一种树木，和棕榈、椰枣树不同，金合欢树高大且枝条繁多，很适合充当柴火。

    三个光着上身的小伙子用绳子拉着树干，工人用斧头劈砍着树干，让树从正确的方向倾倒。

    威廉和德莱勒上前，由翻译简单的沟通后，工人用手支着斧子咧嘴笑着，两人蹲下仔细观察，金合欢树树皮粗糙，呈褐色，有细小的皮孔，可惜树干并不坚硬，适合制作脚手架、小木船之类的。

    取下一块样本后，威廉告知了贝尔蒂埃，法军面包车的燃料可以换成金合欢木，但在埃及，树与树之间相隔甚远，在砍伐运输时，需要提前规划好路线。

    至于拿破仑第二个命令，如何替换蛇麻，也就是酵母花，法军大战之后，三万多人的酒类消耗是恐怖的，船队带来的物资总有用完的一天，拿破仑想将埃及变成永久殖民地，当做跳板向东进攻英国人的殖民地。

    威廉走访当地的居民，他们大都住在二层白石灰阁楼，但贫穷的人只能在木棚里苟延残喘；埃及当地人的酿酒方式是用面团酿制的。

    将生面团充分发酵，然后轻度烘烤，再通过筛网用水过滤，用青麦芽催发后，产生的糖分来发酵，最后封装起来。

    在通过观察几轮后，威廉甚至亲自上手，学着妇女揉面团，有时候他们会用葡萄的果皮来发酵，不过必须是熟透了的果实。

    威廉收集了一些物证，将方法记录在日记本上，傍晚，拿破仑品尝了下当地的啤酒，绵密的气泡和粮食的风味刺激着他的味蕾，拿破仑对威廉完成任务的速度表示满意，准许他可以随科考队行动。

    这对于威廉来说是个好消息，在卡奥尔时，受皮埃尔留下来的标本和有关书籍的熏陶，威廉也对制作标本产生了兴趣，跟着那些各领域的大师，自己的学问和知识会极大的提升。

    拿破仑和当地蛇头共进完晚餐后，将后勤人员再次召集过来。

    “尼罗河的水质实在是过于糟糕，需要想办法过滤一下，还有军队制造火药的原材料问题，想要长久在这里扎根，就需要解决这些问题。”拿破仑说道。

    所有人理解命令后各自去工作了，威廉低头思考拿破仑最后的一句话，长久待在埃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