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猎人?猎物?
弗里昂将物资运送到布雷西亚,稍作休整后,继续向东前进到拿破仑的司令部。
八月份,奥军指挥部分析了战场形势,决定继续对曼图亚实施解围行动,维尔姆泽决定两路出击,一方面南下在阿迪杰河谷拖延拿破仑,自己从布伦塔河攻击拿破仑后方,这样的话拿破仑会陷入两面包夹之势。
之所以这样拟订计划,维尔姆泽认为两军交战都会有死伤,而拿破仑的兵力又一直是劣势,所以他认为拿破仑只能继续在明西奥河一带防守。
但是,他低估了他的对手。
拿破仑不会被动等死,他更喜欢主动出击,恰好督政府一纸命令传达到司令部,命拿破仑率军北上进攻特仑特,帮助在莱茵河战线的友军拖住奥地利部分兵力。
拿破仑认为在战场上掌握主动权是胜利的关键之一,于是下令马塞纳、奥热罗率两万人北上,沿着阿迪杰河直取特仑特,阿尔卑斯军团从加尔达湖西侧迂回,攻击奥军右翼,策应军团的正面进攻。
弗里昂乘坐马车,拉着粮食跟随部队北上,九月初大军开拔,在洛维内托,马塞纳的先头部队接触到奥军,拿破仑立刻下令进攻。
法军士兵连续作战仍然士气高昂,胜利的荣耀鼓舞着他们前进,士兵们听着鼓点大踏步向奥军阵地冲去。
奥地利将军大卫多维奇被法军的攻击打的节节败退,很快,奥军侦察骑兵告知他西侧有近一万人的法国部队,大卫多维奇担心拿破仑断他后路,只留下一个团的兵力,其余部队向北撤退。
法军不客气地将留守的奥军包了饺子,纵队还未展开齐射,奥军全部举手投降,弗里昂和后勤人员将他们的武器弹药全部收缴,还没有来得及带走的火炮都被法军收入囊中。
刚打扫完战场,弗里昂看到部队马不停蹄的往北追击奥军,只好将伤员照看好后,赶快跟上大部队。
从洛维内托一直到特仑特,路上随处可见的奥军尸体和无法行动的伤员,火枪、帽子被丢的到处都是,弗里昂将收拾战场的任交付给手下士兵后,骑上马追赶大部队。
特仑特城硝烟弥漫,法军大部队在城中待命,拿破仑和将军们正在制订下一步的计划。
“维尔姆泽的主力部队已经确认在巴萨诺附近,侦察骑兵汇报奥军的先头部队到了维琴察。”
拿破仑皱着眉头,用手指比画着贝尔蒂埃绘制的地图,象征着维尔姆泽的部队画在了布伦塔河附近。
“他想包抄我的后勤路线,让我回援,如果我回去了”
拿破仑拿起羽毛水笔,在地图上想写点什么,但笔尖已经没有补充墨水了,拿破仑有些好笑的将笔扔给贝尔蒂埃,贝尔蒂埃朝弗里昂使了眼色,把笔扔给了他。
“既然维尔姆泽想让我回援,很好!我直接抄了你的后路。”
拿破仑在大脑中构想了下,觉得计划可行,于是向法军下令:“沃布瓦将军率领阿尔卑斯军团继续攻击大卫多维奇的部队,我率领马塞纳部和奥热罗部向东追击维尔姆泽。”
至于后勤部队大部分留在特仑特,弗里昂可以跟随拿破仑东进,法军早已经休整完毕,得到指令后全军排成长长的纵队全速进入布伦塔河谷。
每名士兵几乎是小跑前进,得益于对士兵的轻量化处理,法军不需要背着锅碗瓢盆和沉重的军用帐篷前进,小型皮制挎包,里面装有二十到三十发定装弹药,引火物和清理枪管的工具,如圆筒毛刷、方形小棉布等。
腰间挂着套筒式刺刀、水壶和小弹药包,里面只有紧急的八发子弹,士兵将长六尺重六千克的查尔维尔燧发枪扛在肩上。
弗里昂在马上用炭描绘着法军的行军,有八个步连组成纵队,每排二十五人,有时候加速行军会是二十人,一支纵队大约二十五排左右,队列虽长,但只要发现敌人会交刻向中间聚扰形成大方阵。
“至少不会像罗马将军保卢斯那样。”弗里昂嘴里嘀咕道。
前方先头部队发现了维尔姆泽的后卫部队,九月八日,拿破仑下令两位将军沿着河谷两侧攻击,弗里昂看到法军一排排向前冲锋。
奥军很显然没反应过来,他们仓促应战,士兵们站成一排,弗里昂用望远镜能看到有些士兵手哆哆嗦嗦的,让所有人齐射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
弗里昂发现甚至是拿破仑麾下的法军也时常出现这一情况,人力的呼喊命令有时间差,有些手生的士兵装弹速度慢,这就需要军士长良好的指挥,让每一排做到最快时间的齐射。
法军的士气和战意明显高于对方,奥地利士兵见后路被断开始心慌,在法军方阵还没有进入射程时,一些士兵已经开火了,这打乱了射击次序,使其他人陷入混乱,零散的射击远远不如抵进齐射的威力。
弗里昂画出河谷,画出在平地上作战的黑压压的方阵,身后的马拉火炮不厌其烦的开火,为步兵提供远程掩护。
在巴萨诺城外列阵的奥军被打的落花流水,前沿阵地被让了出来,拉纳挥舞长剑率领法兰西掷弹兵冲进城中,每名掷弹兵都是军队中选拔出最优秀的士兵,他们无畏牺牲,作战英勇;能做到顶着敌人火力一枪不开,用刺刀冲锋击溃敌军。
当弗里昂进入城中时,战斗已经结束,小广场一大片奥军正向法军交出武器装备,维尔姆泽不知道跑多远了。
维尔姆泽和身边四千左右的残兵追上先前出发的奥军,两军合兵一处,维尔姆泽用手捋着头发连连叹气,最后只能跑向曼图亚要塞。
拿破仑深知敌人要一棍子打死,否则会进入曼图亚,要塞的守军力量将会大大加强,让后卫变前锋追击维尔姆泽。
九月十二日,维尔姆泽到达曼图亚,甩开了拿破仑的追击和围城法军的阻拦,但是问题来了,解救的人反而被困在了曼图亚。
猎人成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