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米兰的一天（上）

    成功击退了维尔姆泽的奥军，拿破仑下令重新恢复后勤路线。

    凌晨五点，弗里昂等人回到米兰，连夜的赶路让所有人困乏，为了尽早解决后勤问题，大家又一次打起精神，弗里昂来到仓库，看着小工搬运物资，大大小小的木箱堆满了马车。

    “只有这些？”

    弗里昂看到只有这一辆马车的物资，里面士兵所需要的生活用品完全不够，像肥皂这一类的消耗品恐怕要五名士兵一起使用，引火物也十分稀缺，至于保养靴子的鞋油，这一小箱绝对不够用。

    又要“取”之于民了，弗里昂摇着头，重新检查了仓库里的情况，米兰可以说是北意大利最富有的城市，仓库里的日用物资不可能就只有这些。

    “看来他们开始阳奉阴违了。”一名士兵在弗里昂身旁说道。

    这时候，安德烈奥西骑马而来，见到弗里昂后下马跑来，从急切的神色来看，一定有要紧的事情。

    “上帝呀，弗里昂公民，工兵团的施工装备现在损耗严重，前几月的修筑渡桥让工具大部分损坏了，我跑遍了明西奥河附近的城镇，连一件像样的工具都没有！”

    弗里昂安抚对方冷静下来，工兵所需要的木料、铁钉和麻绳弗里昂正打算购买，至于工具找不到卖家？弗里昂认为这些意大利人在暗暗使坏。

    “安德烈上尉，先把所有工具运来分类，损耗不严重的，到铁匠铺修理，毁坏严重的，列出清单。”

    安德烈奥西立刻上马飞奔回去，弗里昂认为这有必要告知贝尔蒂埃参谋长，意大利人的不配合让前线法军各个地方捉襟见肘，这需要得到解决。

    匆忙的上午飞速流过，众人一致认为：该去吃饭了！

    经过大教堂，在马志尼街道上步行，路过教堂广场，到达皮毛街（vg pellico），向西望去，斯卡拉大剧院气派的景象再次震惊众人，当然，白天的剧院正关着门。

    向东走进海的街道（marino），一名下士选了一家餐厅，它躲在小巷里，但来就餐的顾客数量非常多。

    “signori！（先生们！）就这一家如何？”下士五根手指并在一起，两只手向内弯曲，模仿着当地人的说话方式对弗里昂他们说道。

    众人被着拙劣的意大利语给逗笑了，大家摇头晃脑的进入餐厅，餐厅里面人很多，老板看着这几个法国军人面露不善，但还是要招待他们，万一让这些法国佬生气了，他的餐厅可开不下去了。

    “尊敬的先生们，一共六位对吗？”老板换了张笑脸迎接，弗里昂瞥见了刚才的一幕只觉得让人无奈。

    “是的公民，就我们几人，领我们上座吧。”老板蹩脚的法语有点难以理解，好在骑兵运输中队的下士懂一些意大利语，老板听完直接懵了。

    “额公民？”老板暗自嘀咕。

    由老板亲自领弗里昂他们到二楼一处靠窗的六人位就坐，侍者将菜单铺在桌子上，菜单是一块淡黄色丝织布，上面绣着菜品和对应的价格。

    弗里昂也被这新奇的方式震惊到，但表面上无动于衷，他可不想让米兰人把他看扁了。

    “既然来这了，不如尝尝当地美食如何？”另一名军士长建议道。

    “可以。” “我没意见。”

    所有人表示同意，军士长只点了比较稀奇的菜肴，主食上，大家达不成一致，最后决定各点自己爱吃的。

    闲聊时，一道道菜品上桌，红烩乳牛小腿是菜肴的重点，所有肉像是附着在骨头上，从外表看色泽红润，用勺子轻轻一碰，肉从骨上脱落，还有一道茄汁烩肉饭，烤焦的茄块和肉块非常相像，大米是来自波河流域的产出。

    弗里昂用刀切下一片送入口中，牛肉嚼起来不塞牙，红酒和香料味拌着牛肉在嘴中爆炸，用牙挤压，油脂迸发而出，口感软嫩但不失筋道，看来这是主厨出手了，娴熟的手法没有让牛肉丢失水分，显得干而柴，厨师将酒的醇香牢牢的锁进肉中。

    “好吃。”弗里昂赞不绝口，厨师的用心烹饪让他十分满意。

    六人将饭菜一扫而光，结账时所有人愁眉苦脸，这一顿太贵了，花费近一百斯库多银币，督政府想发行新货币来代替革命时期的指券和土地信用券，法国货币的不稳定汇率让出国购买时困难重重，南美白银的流入可能会让督政府货币体系稳定下来。

    弗里昂吃完饭决定利用好这宝贵的时间，参观米兰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