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夜游者

    弗里昂看向两人，上一次见到普罗旺斯伯爵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路易·斯坦尼斯瓦夫·塞维尔来到近前望着即将焚烧完的房屋一言不发，护卫也在旁边，三人就这样呆愣在原地。

    伯爵推了下护卫，示意该离开了，弗里昂向两人问道：“你们这是去哪？”伯爵思考一下，如实回答，弗里昂收紧缰绳，向两人靠近并说道：“一起。”

    伯爵点了点头，三个人就这样向北方策马飞奔，路过哨站，用军官证开路，遇到了想敲诈勒索的士兵时，威廉抽头削掉了对方的帽子，并掏出手枪，队长见状只好放行，伯爵向弗里昂表示了感谢。

    出了法国边境线，伯爵停下了马，“我打算去英国寻找帮助，一起去吗？”弗里昂好似没有听见般，骑着马木愣的向北方继续走着，普罗旺斯伯爵耸了耸肩，和护卫向港口处前进。

    和他们分开后，弗里昂不在乎走到哪了，他心里还无法接受现实，自己现在独身一人在外国他乡，自己的父母的死去，他痛恨起革命，颠覆了一切，假如他的父母安然无恙的话，他可能对革命抱有支持态度，但现在他心里只剩下仇恨。

    到达低地附近的城市，蒙斯是尼德兰的边境城市，城市并不大，这个时候城中的市民还在梦乡之中，守卫见到弗里昂，举手示意停下，走上前说：“法国逃难的对吧，进城五十荷兰盾，知道你没有五枚金币怎么样。”

    弗里昂握住刀柄，长官见状掏出手枪说道：“别做傻事！”弗里昂翻身下马缴了对方的枪，指着他说：“告诉我，需要多少？”长官举起手摇着头服软，弗里昂将弹药打翻，骑上马进城。

    蒙斯城多为灰白色尖顶建筑，市中心是一座小型广场，弗里昂加快速度，他知道对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在蒙斯并未停留，继续北上，在路旁有家酒馆，便下马，拴紧缰绳，进入了酒馆。

    老板正打着盹，弗里昂用一枚银币拍向桌面，用生硬的英语点一杯啤酒，老板被惊醒，骂骂咧咧的准备啤酒，弗里昂找了一个地坐下来，开始思考未来的方向。

    “你的啤酒，法国佬。”老板把酒放到桌子上，弗里昂一边饮酒，一边考虑未来的计划，没有人看到自己做掉那队士兵，自己因为悲伤驱使下继续往北走，要不要返回法国？弗里昂用手敲击着木桌，看向窗外。

    自己现在的优势是一名军人，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劣势是自己不辞职了，回去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以及自己的行为会不会被发现？

    正在思考时，一伙人涌进酒馆，他们大大咧咧的，谈论起法国现在很不安全，“我听说了，法国那国王招来一大批雇佣兵想镇压暴动，最后失败了。”

    “你说他逃跑的话，会不会从这里路过。”

    “怎么会呢，他肯定跑回他老婆家，就那个奥地利女人，他可真窝囊不是吗？”

    “哈哈哈，连自己的王位都要丢了！”

    弗里昂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刚骑上马，思考往南还是往北时，城门口的长官带着一批人骑着马杀来，弗里昂立刻猛扯缰绳，将他们甩开。

    “好像没的选了。”弗里昂离开主路，踏着泥泞的小路前进，天边的太阳逐渐升起，弗里昂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夜无眠，游荡在陌生的环境，毫无方向。

    这时，一辆缓慢行驶的马车靠近，弗里昂横马挡在路的中央，马车夫见他有枪有刀，就举起双手，跳下马车跑了；车上的人听到了骚动，从窗户探出头望去。

    一时间，两人都傻了，马车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开口，弗里昂说道：“罗伯特·拉乌尔！”

    对方下车吃惊的打量着对方，童年时的记忆充斥着脑海，拉乌尔穿着军服，马车里还坐着他的家人，弗里昂问出心中的疑问：

    “你也是在逃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