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蜘蛛雷达
“当然不是！大牛你别磨蹭。人家副总管说得对，城管马上要来了，赶紧烧完人我们走！”叶念思瞪了赵钱孙一眼。
看来虽然常羲不能再帮助叶念思感知其他紫蜘蛛，但叶念思的大脑却似乎适应和继承了对这个特殊波断的感知。虽然敏感度远不及从前，但黑衣女子挫败紫珠时体现出的超人的恐怖内力，证明了叶念思的感觉仍然精密而准确——这黑衣女子，绝对是紫蜘蛛的寄生体。从她的武功招式来看，应该是基因里不带任何武功的单倍体白板小蜘蛛。
“很多人都知道副总管派你来监视我，你现在回去，难道背后之人不会想到抓你去拷问一番？如果你喜欢被人凌|辱调|教的话……我没异议。”叶念思灿烂地一笑。赵钱孙立即灰溜溜地跑墙角种蘑菇去了。
“在你用我家人来威胁我时，我没有把你们一个不剩全部杀光，我想这就证明了我的清白。”叶念思一笑。慕容曦辰所说的“慕容家一位前辈”，想来就是张元那老不死的娘吧！叶念思心中想道。
赵钱孙吓了一跳：“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叶念思摇摇头：“我不明白我做的意义，我必须把尸体烧掉。因为那玩意儿——她不是人！”
“轰隆！”
“我们走吧！”叶念思怅然地挥了挥手，道。
紫蜘蛛之间相互有感应，这种感应源自紫蜘蛛心跳时产生的次声波。自从叶念思把常羲活体解剖，只剩下半个脑组织之后，叶念思身上便不再有紫蜘蛛特有的次生波频，因此无法被其他紫蜘蛛所感知。与此相同，因为叶念思切去了常羲脑部的感观与思维、语言中枢。理论上来说，叶念思也不应该再具备感知其他紫蜘蛛的能力才对。但是意外的是，虽然信号很微弱，但当黑衣女子靠近叶念思的时候，他的确感应到了这种奇异的次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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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管和姓司马的那小子在说什么你知道吗？”左近问赵钱孙。赵钱孙摇了摇头。所有人，除了紫珠外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打哑谜，希望他们再暴出一些八卦来。
叶念思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你是说，那东西——是妖怪？”赵钱孙身体一缩，双眼大睁。
紫珠身体猛地一颤。慕容曦辰皱着眉道：“刚才的爆炸声太大，巡防估计不久便会过来查看究竟。我们没时间处理尸体了。”
不过叶念思没有回答慕容曦辰。其实叶念思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手是紫蜘蛛。当他通过套话得知黑衣女不是羲和后，根本没把黑衣女放在眼里，直接对紫珠发出“杀了她”的命令。可是当黑衣女纵身下屋，与紫珠斗在一起时，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感觉。那正是常羲还寄生在叶念思身上，第一次感应到远方的灼夜天君时的感觉！
“no，no。”叶念思伸出食指在慕容曦辰眼前晃了一晃，“我们走——我，紫珠，猫儿，大牛，小苏，小丁，小赵走。你和左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们不是目标，也请不要打草惊蛇。乖乖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等我们安置好了，我自会去找你。”
“我听慕容家的一位前辈提起过。一直以为是神话，没想到居然有人当真……你这么厉害，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你刚才说的‘东西’？”慕容曦辰深深地看着叶念思，正好叶念思也凝视着她，两道眼神碰撞在一起，擦出剧烈的火花。
“……你说得没错。”慕容曦辰沉默片刻，耸了耸肩，“那你为何确定她是？”
东厢房内，火焰腾地升起。申夔倒了太多烈酒，看样子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四合院都要燃为灰烬了。看到这一切，叶念思心中居然生出一丝丝难过：陪他两年的老宅啊，如此多回忆，又怎能割舍得去？
“念思！如何？”紫珠瞬间移动到叶念思的身边，关切地问。
一声巨响从逍遥派老宅的深处传来。漫天乌鸦被惊得仓惶飞起，在东京城的上空徘徊惊啼。爆炸声音之大，隔着数个街道依然感觉到地面的颤抖。
叶念思想说话，却因为内伤过重一时说不出来，只得虚弱地指了指东厢房深处。紫珠会意，扶叶念思坐好后，立即进了东厢房。
叶念思叹了口气。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让紫珠帮他查看。“没事了，过来吧。”叶念思柔声说道。
小蜘蛛虽然不会武功，但内力却远高于一般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同样的武功，小蜘蛛使出来的威力也远非正常习武之人可以比拟。尽管这黑衣女子身上的小蜘蛛从哪里来的，叶念思还不太清楚，不过叶念思却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信号。刺杀自己的黑衣女子的确死了，但她难保还有其他小蜘蛛同党。紫蜘蛛之间的感应范围远高于自己的小雷达，万一里许之外的黑衣女子同党感应到黑衣女子死亡，前来查看的话，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可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叶念思现在还没办法将目前发生的一切拼成一个完整的拼图，所以目前最要紧的是保持低调，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叶念思一怔，他原本没打算告诉众人关于紫蜘蛛的事，却没想到慕容曦辰连这个都知道。“没错——你是怎么知道我师傅的事？”叶念思问道。考虑到建立神机营的陈抟老祖基本上是灼夜天君假扮而成，叶念思很难想象灼夜天君会把自己的秘密泄露给神机营的人知道。
慕容曦辰和赵钱孙、左近，以及刚刚跑过来的猫儿、苏星河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居然是出自叶念思的手笔。慕容曦辰惊魂未定地走到叶念思身边，来回打量了叶念思一番，刚要开口询问，便听见紫珠在东厢房哇哇呕吐的声音。慕容曦辰一怔，回头看时，只见紫珠满脸惊骇地走了出来，颤抖着道：“她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叶念思猜也是。星河倒卷全力一击，就算灼夜天君被击中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这种小货色！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叶念思喘了几口气后，问道：“她的尸身是否还完整？”
“去哪？”慕容曦辰追问。
紫珠苍白地摇了摇头：“我只看见她的半个身体和半个头，下半身和头……涂了一地……”话未说完，紫珠又吐了起来。
慕容曦辰一双妙目盯着叶念思片刻，终于也认为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于是点头道：“那好，巡防那边我会交待。安顿好后，尽快找我。赵钱孙知道我家在哪里。左近，我们走。”
叶念思勉强站起身来，走到紫珠身边拍拍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回头对申夔道：“大牛，去厨房把存的烈酒浇到那个尸体身上，烧了她。”
逍遥派老宅中一片狼藉。瞬间激起的气浪击碎院子中央的假山，然后挟带着假山碎石沉重地击在四合院东厢房墙上，连东厢房连墙带门一齐推倒。呛人的漫天灰尘悄然散去，四合院的中央，只有叶念思一人的身影孑然而立。和他对掌的黑衣女子，已经不见。
慕容曦辰若有所思：“司马凉，你的意思是，这黑衣女子——就像你师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