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一次会谈
飞影的眼神坚定又敏锐，显然这是长期身居高位才会有的气质。
李寒和他握手的那一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那宽大的手掌虎口处，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显然，这位名叫飞影的男士，经常接触枪械之类的武器……
飞影微微一笑，向旁边那位一直在仔细打量李寒的老人摊开了手：“这位是夏老，国家科学院的首席专家，也是开发《天启》游戏的主要负责人……”
李寒立刻心生敬意。
这位看似不起眼的老人，才是真正的值得尊敬之人……
没等李寒主动问候，夏老便呵呵笑道：“你是李寒吧……哦不对，或许我该叫你凛风……实际上，你一直都在我们的关注之中，自从《天启》游戏发行之初，你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李寒挠了挠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不知为何，在夏老慈祥又睿智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被看穿。
这位老人无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三人坐下后，夏老先开了口：“年轻人，你大概已经从吴市长那里听说了《天启》游戏开发背后的真相。实话告诉你，这些信息是我透露给他的，目的就是通过他，让你知道这一切……”
李寒缓缓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确实知道了背后的真相，老实说，听起来还是相当震撼的……”
“仅仅是震撼吗？”夏老脸上浮现出苦笑，感慨万千：“那你的定力真是非同小可，说实话，我这老头子刚收到这些信息时，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全是恐惧……”
“对于我们这些自认为已经掌握了世界部分真理的人来说，《天启》世界的出现，无疑颠覆了我们一生的认知……”
“在此之前，所谓的异空间和平行宇宙理论，不过是都市传说一类的虚构故事……”
一旁的飞影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显然对夏老的话十分赞同。
李寒则在一旁无奈地摇头：“话虽如此，但这对你这样的科研人员来说，毕竟科研需要严谨的态度，需要真实的数据作为理论依据，你们从不相信未经证实的理论……”
“但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同，我们本来就对这个世界抱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在这种时候，反而更容易接受……”
李寒这一番话，让眼前的两人都对他另眼相看。
夏老笑眯眯地说：“没想到，凛风先生还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确实，我这老头子干了一辈子科研，反被那些知识框住了思维。”
李寒连忙摆手，一脸尴尬地说：“老先生过奖了，我只是有感而发……”
夏老哈哈大笑，随即收起了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相信凛风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为什么要现实中与你见面，对于那片广阔的异世界，我们目前一无所知，所有信息来源几乎都依赖玩家。”
“但说实话，玩家们现在的等级普遍太低，能接触到的信息也非常片面，我们有专门的团队收集玩家在游戏中探索的所有情报，汇总后却发现这些信息毫无意义……”
“根本无法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那个异世界，我们甚至不知道那边的人是敌是友……”
“你不一样，你的数据从一开始就显示出无法控制的状态，我们唯一的监控手段，也无法追踪你的成长轨迹，也许你能给我们带来不同的答案。”
李寒沉默了，想了想后苦笑道：“所以，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具体的东西？请直说无妨。”
夏老和飞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飞影轻笑道：“难道你愿意这么轻易地向我们透露这些秘密，没有任何想要和我们谈判的条件吗？”
“要知道，你现在掌握的，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重大的秘密，无论提出什么条件都不过分。”
“我来之前，已经与其他各国政府沟通，大家都一致认为，为了得到你掌握的秘密，可以付出相应的代价……”
李寒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我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类吗？”
“这些秘密关乎世界的生死存亡，本就应该告知每一个有权知道的人类，只是我个人没有这个能力，说出来也不会有多少人信……”
“现在你们主动找到我，直接告诉你们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我提条件呢？”
夏老和飞影同时大笑起来。
夏老更是满脸欣慰地说：“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宽广的胸怀，难怪你能在《天启》游戏中独领风骚，你这话让我感到十分欣慰……”
“你说得对，这是我们全人类共同面临的挑战，每个人都应该有知情权……为了文明的延续，为了种族的繁衍，一切都可以舍弃……”
李寒面无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
其实，当飞影说他可以提出任何条件时。
李寒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动心了。
毕竟坐在他面前的是国家两个最高级别的负责人。
按照飞影话里的意思，自己提出的任何条件他们都会设法满足。
也就是说，如果李寒愿意，他可以瞬间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或者直接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
相信世界各国政府都会尽量满足李寒的需求。
但仔细考虑后，李寒还是放弃了用条件交换的想法。
首先，他不是一个没有家国情怀的人。
面对异世界的侵袭，种族间的战争，个人的利益已显得不那么重要。
而且李寒对生活的追求并不高，对金钱和权力也没有那么大的渴望。
他账户上的余额，已经足以让他过得很舒适了……
至于向国家要求一片领地，更是无稽之谈。
等到两个世界融合，异界战争爆发。
整个地球上将没有一处安全之地。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个道理李寒很清楚……
夏老沉吟片刻，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天启》游戏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李寒歪了歪头，没想到这位老人想了这么久，竟然问出这样一个基本的问题。
“什么意思？你们连《天启》那个世界的基本形态都不知道？”
面对李寒的疑问，夏老苦笑连连：“一年前空间裂缝初现时，我们就派了几支探险队进去，但无人生还……”
“后来通过裂缝中泄露的特殊物质，勉强建立了一个观察和监测系统，让玩家以精神连接的方式进入异世界，在那里生成一个虚拟身体，帮助我们探索那个未知的地方……”
“但对于《天启》世界的了解，仍然远远不够。”
“我想问的是，在你看来，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李寒这才恍然大悟。
他认真想了想，给出了回答：“那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世界，那里有许多智慧种族，有些种族甚至以我们现实世界无法理解的状态存在……这些种族大致分为两个阵营，一部分还算理智，可以交流，另一部分则完全混乱，只想着毁灭……”
飞影在李寒开口的瞬间，就打开了录音笔。
显然，李寒今天说的每一句话，他们回去后都会反复研究。
旁边的夏老更是全神贯注，不愿错过李寒说的每一个字。
“两个阵营之间的关系如何？”
李寒淡淡地说：“如同死敌，事实上，这两个阵营一直在以战争的形式对抗，不消灭对方誓不罢休，万年前曾发生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全面战争……”
夏老眼睛微亮，轻声问道：“这么说，我们是否可以采取联合打压的方式，拉拢那个较为理智的阵营？”
李寒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难说，但我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即使是秩序正义的那一方，也不可能完全信任……”
“为什么？”夏老惊讶地问。
李寒露出一抹冷峻的微笑：“因为在那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并非《天启》大陆上的各种族，而是高高在上的神灵……”
“真正意义上，能够操控法则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