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冤家路窄
金禾跟她娘一起坐在老爹坟前,往火盆里添了一些纸钱。
金父是上个月病逝的。
因为姜羽白恶意瞒报,金禾被困在魔窟许久,这才错过了救治父亲的最后机会。
“爹呀,你是勤快人,坟头草都比别人的长得快。”
金父在原著里是个推动原主黑化的工具人,连名字都没有。
虽说她不是原主,但是被人如此戏耍,恨意还是像野火一样灼烧着她的内心。
“爹,我会杀了姜羽白,齐静山和无极道人,为你报仇雪恨。”
金母愣了一下,想起女儿跟她说过,她会拿仙丹回来给爹治病。现在看来,闺女没开玩笑,想必是这三人把仙丹抢走了……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闺女才和他们起了冲突,被逐出宗门。
金禾对着小坟包磕了三个头,起身回家。
老金家的闺女被缥缈仙宫驱逐出门的事如同旋风一般,刮进清水镇的家家户户。
成了镇上最炸裂的大瓜。
她所到之处,都会传来窃窃私语。
“我表舅的三叔公也是修士,他说只有人面兽心,残害同门的祸害精才会被逐出师门。”
“完了完了,祸害精回咱们镇了!”
“以后可得离她家远点,谁知道她干了啥缺德事。”
“金嫂子这下狂不起来了吧,等着看吧,缥缈仙宫的人肯定会来找金禾寻仇。”
“听说逐出师门的修士都会被废掉修为,金禾现在废人一个。”
百姓的议论声从身后传来。
还有几个男人,听说金禾没了修为,但她容貌又很清丽,眼神也变得猥琐起来。
……
“你们懂个屁!金母气得浑身发抖,立马叉着腰开骂。”
“我家小禾才没残害同门,若是她残害同门了,也肯定是对方有错!对方没错,我家小禾为啥害他?”
金母拉紧了金禾的手。
“小禾别怕,宗门的边角料,也是娘亲的无价之宝。不就是被驱逐了嘛,多大点事,娘养着你,像小时候那样。”
金禾自己的原生家庭不好,父母离异后,双方都不愿意要她,她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如今被金母如此护着,她心中生出温暖。
尤其是她娘这种,无论占不占理,都坚持维护她的人,更让人充满了力量。
娘俩在集市上转转,刚从饭馆买了烤鸡出来,几个穿着修士服的年轻弟子从她俩身边走过,其中一人的剑鞘重重打在金母的腰间。
故意的,力道又猛又狠。
金禾瞬间就怒了:“站住!打了人就想走?”
金母疼得脸都白了,但是一看对方穿着缥缈仙宫的弟子服,就打算把这事忍下,不想给金禾添麻烦:
“小禾,算了,算了。”
仙宫弟子停了下来,其中一三角眼师弟嗤笑道:
“这老婆子挡了修士的路,没打死她都算仁慈!”
接着,领头的李彩萍回过头来,齐静山和姜羽白居然也在。
“哟,这不是金禾吗?你刺杀小师妹,私藏宗门重宝,我记得师尊把你的修为废了才对,你这么快就好起来了?”
看到金禾,李彩萍马上嬉笑着走过来:
“脸皮厚就是好啊,恢复得真快。”
“这是你娘?怎么没看见你爹”
“哦,对了,你私藏宗门重宝就是为了给你那死鬼爹治病,他莫不是死了吧?”
“要不要我送块好棺材给他啊。”
“哈哈哈哈。”
缥缈仙宗众弟子大笑起来,眼里全是讥讽与嘲弄。
齐静山一如既往的高不可攀,姜羽白也还是那般我见犹怜。
他俩看到一身凡人妇女装束的金禾,眼里全是嫌弃。
李彩萍这人,最喜欢捧高踩低,也一直在撮合姜羽白和齐静山。
半个月前,金禾失去一切,血洒大殿,让李彩萍着实兴奋了一把。
她嫉妒金禾天赋平平却坐在大师姐的位置上,嫉妒她受同门敬重,更嫉妒她有疼爱她的爹娘。
金禾脸色一冷:“李彩萍,你在咒我爹?”
“对,我咒他了。”
李彩萍大拇指往上一顶,长剑出窍:“你能拿我怎样?”
最先说话那个三角眼小师弟也阴阳怪气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李师姐如今是大师姐,比你强百倍。你敢对大师姐不敬,信不信我们再废你一遍!”
李彩萍骄傲地挺胸抬头,其他弟子也一脸谄媚地巴结着。
“跪下,学狗叫。”
李彩萍长剑指着金禾:“我可网开一面饶了你,不然我把你俩脑袋拧下来。”
金禾掏掏耳朵:“学狗叫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就因为你整天给姜羽白当狗,才坐上大师姐的位置。”
被人说中痛处,李彩萍眼神变得阴冷:
“金禾,你这废人活腻了?”
其他弟子纷纷拔剑,迅速将金禾母子包围起来。
周围百姓,一看事情闹大,生意不做了,东西不买了,妇人拎起孩子赶紧躲避。
修士打架可不兴围观啊。
一直未说话的齐静山皱起了眉毛,不屑道:
“金禾,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赶紧下跪道歉,如今的你,不是李师妹的对手。”
姜羽白也露出担忧的样子,柔声劝道:
“大师姐,不,金姐姐,你就听静山一句劝吧。”
然后她眼圈又红了,酸涩地咬住嘴唇:“毕竟你俩曾经……他总不会害你。”
“仙子息怒,有话好好说!”
金母是个暴脾气不假,但她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聪明人,任何时候,激怒修士都是不明智的。
她捂着疼痛的腰部,把金禾护在身后:
“仙子明鉴,仙凡有别,如今小禾已经没了修为,就请仙子高抬贵手吧。”
“高抬贵手”
李彩萍嗤笑一声:“喝,呸!”
口水啐在金母的绣花鞋上。
“区区蝼蚁,也敢教我做事?”
金母虽然觉得屈辱,但却不能翻脸,只因为对方是修士。
按理说,有节操的修士不会对凡人出手,但若真的起了冲突,凡人死就死了,没处讲理,这就是凡人的悲哀。
“李彩萍,给我娘道歉!”
金禾握着拳头,金母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消停点。
看到金禾像头倔驴,齐静山有些生气:
“金禾,和别人叫板之前,先看看有几斤几两。论家世和能力,李师妹是你惹得起的吗?赶紧跪下。”
“李师妹是看在我的份上,才给面子的。真打起来,你必定丧命。”
一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金禾全都看过,这对齐静山来说就是人生污点。
姜羽白也露出和煦的笑容:“金姐姐赶紧下跪吧,这里也没外人,不丢人的。”
她为金禾说好话,纯粹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温和大度的形象。
可没想到,金禾完全不领情:“下跪这么好玩,姜羽白你替我跪呗。”
齐静山一挥袖子,冷笑:“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姜羽白也不耐烦了:“哼,金姐姐太固执,我不管你啦。”
说罢,她赌气地扭扭身子,粉色发带跟着一起摇摆,可爱极了,其他师兄弟看得眼睛都直了。
金禾姿态强硬:“我再说一次,李彩萍,给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