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鸣龙少年26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微风轻拂而过,带来微弱的凉意。
仅剩下的李芜和雷鸣结伴走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未打扰,反而在这热闹的街市中令雷鸣有了一丝惬意。
只可惜……
雷鸣侧头,眼神低垂,自己也就只敢这样偷看了。
李芜心中偷笑,面上却故作毫无所觉的走在前面,直接将人带回了家。
“进来吧,自己把门关上。”
雷鸣默默的将房门关上。
“终于到家了。”李芜直接扑倒在沙发上,松软的沙发很是舒适,满身的疲惫感令李芜不想动弹。
并未扎紧的头发随着李芜的动作掉落在耳边,雷鸣下意识的握拳,控制着不让自己去触碰,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要不今天就先不扎了,你好好休息。”
“没事,你先脱衣服。”
李芜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去拿银针,从房间出来后见到的却还是衣衫完好的雷鸣,不禁问道。
“你怎么不脱?”
“我……”雷鸣有些迟疑,“不如过段时间再继续扎针吧。”
“为什么,扎针自然是越快越好,不然和上次扎针的时间间隔太久,效果也不好。”
李芜不明所以的抬眸,“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没有。”
雷鸣拉住衣襟,将自己的外衫脱掉,背过身将身上的短袖扯掉。
李芜顿时明白了雷鸣今天不想扎针的原因,原本性感后背上此时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破坏美好,而雷鸣很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
李芜上手轻碰了一下,就感受到手下的肌肉猛地紧绷,看来今天确实不适合扎针。
李芜皱着眉头拿出红花油,示意雷鸣坐下。
雷鸣很是不自在的趴坐在沙发上,眼神不住的乱飘,身后微凉的触感传来,引起阵阵颤栗。
“你和谁打架了?打赢没有?”
李芜的话令雷鸣沉默片刻,这才将那个真相托盘而出。
“是我爸,他生病了,阿尔兹海默症,他现在已经不认识我了,可是每次见了我都还要发火……”
雷鸣说着自嘲一笑,自己从小就不得他的喜欢,准确来说,自己和妈妈他都不在乎,他的心里只有他的那群学生,每次在自己和妈妈需要他的时候都不见他的身影。
每次见了自己都要说教两句,现在阿尔兹海默症一出,每次见了自己就更是……
在未曾示人的地方,在大腿粗还有一块淤青,是因为什么?
哦,对了,是因为自己要搬他的花草,在他愤怒之下,直接砸了过来,自己闪躲不及。
这样的日子,雷鸣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还有什么继续坚持下去的意义。
李芜闻言皱眉,有关家庭中的矛盾是最难解决的,尤其是病人和家人之间的矛盾。
“需要帮忙的话直接开口,不用和我客气。”
这句话犹如一阵春风吹进雷鸣的心头,刚才的烦恼一扫而空,雷鸣回头看向李芜,见她满目担忧,不禁心头喜上加喜。
“谢谢。”
话音刚落,雷鸣就感觉到一股刺痛从身后传来。
“嗯……”
雷鸣皱起眉头,不禁嗯哼一声。
李芜耳边一酥,一个男人叫的这么性感做什么!乱勾引人!
“我们这么久的朋友了,不用说谢谢!”李芜说着手上用力,直接按压在那处瘀血上,用力的将红花油揉开。
“好。”
疼痛从身后传来,雷鸣的心头确实酸喜交加。
朋友……
李芜在抹好红花油后拿起湿巾将手上残留的红花油擦掉,雷鸣背上泛着油光,将本就紧实的肌肉衬得越发……
李芜暗自垂眸,将那个现在还不能说出口的词语藏在自己的心里。
“等过两天淤青下去了在扎针。”
“好。”
雷鸣拿起短袖就要穿上,李芜连忙阻止。
“先等一会再穿,别把衣服弄脏了。”李芜说着眼神又在雷鸣的腹肌上瞟了两眼,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雷鸣不太自在的调整坐姿,随手拿起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
李芜见状‘噗’的笑出声来。
“雷鸣,你这是防贼还是防我?”
雷鸣闻言笑了两声,“两个都防。”
“那倒是不必。”李芜右手握拳,猛地攻向雷鸣的面部,却又在即将打中之前停止。
“贼人打不过我,你,也打不过我。”
“哈哈哈哈……”
一阵风吹过脸庞,雷鸣听到此言再次笑出声来。
阿芜还是这么有趣,和她待在一处,总是开心的,就好像那些烦心事都不存在一样。
“那我确实是打不过,女王饶命。”
“既然你已经求饶了,那就饶了你这一次吧,下不为例。”
李芜配合的微抬下巴,斜睨雷鸣一眼。
“多谢女王陛下。”
只这一眼,就将雷鸣看的浑身酥麻,不敢在看。
恍然间想起十一班的第一节语文课,那是一个有关暗恋的话题。
暗恋,往往是一场独角戏,等到发现的时候,却早已入戏太深。
第一次发现自己动了不还有的心思,是在三年前,雷鸣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慌乱,没有任何喜悦,只有慌乱。
所以这才借着手机丢失,直接和她断了联系,本以为随着断联,自己这颗慌乱的心能够恢复平静,可那颗微小的萌芽并未消失,反而越长越大,成为了一棵茂密的大树,在自己的心底生根发芽。
直到再次和她相遇。
雷鸣是感谢那场无妄之灾的,那使自己再次遇到了她。
也感谢李芜,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擅自消失而生气,她还像当初那样和自己交谈,来往,这令雷鸣又是开心,又是郁闷。
可有时看着李芜的眼神,雷鸣有时会恍惚,总觉得这场暗恋并不是自己的独角戏。
可就在雷鸣想要再进一步时,又总会有现实的东西拉扯住雷鸣的脚步。
自己现在这样又怎么配得上阿芜?
一事无成,甚至还欠着外债的自己,怎么忍心去将高挂在天上的月亮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