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于梦中得见
方寸在原地待了一会，很快一股牵引力便传来，将他再度吸入了方寸蛇的身体之中。
紧接着记忆中的画面再度开始跃动。
他看到了一尊尊更为诡异的畸变生物，听到了他们那诡异的呓语，同时也从这些交谈声中，了解到了一些密辛。
这或许可以称之为未来的他的消息？
但这些怪物的交谈并不详尽，他只能隐约从其中模糊的字眼，去推敲出能够得到的信息。
天命九局？
只是一小会，方寸就多次听到了这个字眼。
他继续倾听着，希望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个词汇的真正含义。
命运布下了九个庞大的棋局，要通过这些布局，去得到命运想要的东西。
当这九个布局完成时，命运想要创造的世界，也几乎无人可阻。
而令方寸感到震惊的是，短寿城竟然就是这九个棋局中的一个布局。
他也从中得知了短寿城的真正情况。
短寿城其实早就毁灭了。
然而，方寸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画面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紧接着，空气渐渐变得沉闷，像是一片梦泡包裹住了方寸，令他在睡梦中不断挣扎。
他睡得迷糊不清，满头大汗，像是有无数记忆碎片缠上了他的梦境，融入他的灵魂，令他的灵魂变得沉重，向无尽的深渊堕去。
“好困”
没有由来的，方寸的灵魂被困意缠上，恍惚间，无数记忆片段闪过，这都是来自方寸蛇的经历与过往。
他迷迷糊糊的就将这些记忆碎片全部融合了。
随着他灵魂不断的下坠，一个巨大的王座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尊很怪异的王座，在方寸已知的词汇内，没有任何词汇能够用来形容这尊王座。
王座上坐着一个身影，但由于光线昏暗看不清面容。
方寸只来得及一瞥，灵魂便忽然传来一阵拉扯感，让他瞬间抽离，离开了这片宛如梦境般的场所。
但是当他目光触及到那一位存在之时，一个名字便悄然在他心底浮现。
息尧。
下一刻，方寸的意识再度回归现实。
这一次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前面的经历还好，但后面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诡异荒诞了，就像是一场没有逻辑的梦，莫名其妙他就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行拉出了方寸蛇的体内，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晃了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意识还未完全清醒。
他想要回想起刚才那个经历的结尾，他的所见所闻，却忽然没有半点印象。
只有一个名字牢牢的刻在他的心间。
息尧。
“息尧是谁？”
方寸不解的喃喃，还想要再度进行搜魂，可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毫无生机，没有丝毫灵魂波动的惨白面孔。
方寸蛇死了，连灵魂都彻底消散，再没有半点生命波动。
“你终于醒了。”
这时斗帝的灵魂飘了过来，面色凝重的看着方寸，开口道。
“就在不久之前，你和这个另一个你的灵魂波动都突然消失了，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想拔走人皇幡跑路。”
“可没过多久，你又活了过来。”
方寸表情漠然，有些失神的看着方寸蛇，点了点头。
他忽然想起刚才融合的无数记忆碎片。
或许在这个时候，方寸蛇就已经死了，灵魂崩碎消散，恰好他在对其进行搜魂，所以他的记忆碎片就融入了自己的脑海中。
可方寸蛇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呢？
方寸忽而想到了那尊伟大的存在。
那尊端坐在畸变深渊最深处王座之上的，名叫息尧的存在。
会和他有关吗？
随后他又想到短寿城，原来他一直都搞错方向了。
原来命运真正的计划并不是让韩问仙去融合出全新的法则，而是利用整个短寿城作为母体，让它在岁月中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从而诞生出命运想要的法则。
韩问仙不过是不死神国边陲城镇的一个小人物，哪怕才情出众，天资过人，也绝无可能令两种法则融合。
要是只靠他琢磨研究就能做到，天命司早就把他保护起来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他违逆宿命的举动。
而命运的目的从始至终都不是让他去慢慢研究。
哪怕他击杀韩问仙，命运的诡计仍然不会败露，而他也会毫不知情的离开短寿城，至此。
天命九局第一局，便会在不久之后，彻底成功。
而完成的方式，也是让方寸无比熟悉的方式。
轮回。
天命司在短寿城外，布下了一个庞大的阵法，让这座边陲城市，陷入了一场无止休的轮回之中。
轮回的结尾是以韩问仙成仙作为终局，将他成仙的一切天资与底蕴，化做启动轮回大阵的养料，让一切开始轮回。
随后，便是一个天骄韩问仙的诞生，他诞生起便有过人的智识，天资出众，他的修为如坐火车一般暴涨，成为一尊顶天立地的大能。
再然后，便是天命司的造访，一切再度颠倒覆辙，直到韩问仙无法忍耐，再度突破登仙。
哪有什么成仙法？
一切都只是命运的布局罢了。
韩问仙自以为自己能够逃脱宿命，自己寻求到了逃脱宿命的成仙之法，却始终如井底之蛙，被宿命牢牢掌控。
命运
方寸握了握拳头，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这个对手的谋略与布局。
就连他一向视为大敌的韩问仙，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成仙飞升不过就是个骗局。
方寸想到了蓝星上的一个故事。
楚门的世界。
韩问仙就像那故事中的主角，被困在一个专门为他打造的世界之中，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早已设定好的剧情，由不得他挣扎与逃脱。
真是可悲。
方寸走下蛇头，目光投向刘长卿，却见他早早的就蹲下身子，在地上写了数行字。
“作为此地唯一的真正逃脱者，你是最有希望破坏命运布局的人，你在他的记忆中可能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但是不用质疑我的态度，我和你一样，是最希望命运溃败之人。”
“我的身份，我的过往，我的一切都不能被提起，我只能跟你说，我是个预言家，仅仅只是一个预言家。”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相信另一个你死前对你的馈赠。”
这片空间陷入了沉默。
“这是哪？”方寸发问。
“空域。”
刘长卿如是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