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老朽苏无成
“喜悦？”
老人同样有些疑惑，不过并未在意这么多，在下城区的人精神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或许眼前这个就脑子不太正常。
“可以。”
老人欣然答应，随后催促着方寸，忙问道，“接下来呢，是不是应该去给我买馒头了？”
方寸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明悟，开口又添加了一个条件，“还需要你的信任。”
老人翻了个白眼，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精神不正常，连忙道：“好好好，我都答应，还有什么条件吗？”
现在他反而更有些怕方寸反悔，万一方寸的精神恢复正常了，那他岂不是就没得吃了？
随着老人话音的落下，一旁的卷轴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规则之力化作了锁链，猛地射入老人的灵魂，从其中拘出了两种无形之物。
老人闷哼一声，感觉大脑迷迷糊糊，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
但不等老人多疑，一个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白馒头出现到了他面前。
契约达成之后，方寸便能够通过卷轴来凭空制造馒头，像是变戏法一般，被他递给老人。
老人一把抓过，脏兮兮的手在白面馒头上留下了几道乌黑的痕迹，但他并未在意，而是狼吞虎咽，几口就吃了下去。
“好香。”
老人眼中含着热泪，大口的咀嚼，忽然一阵咳嗽，被呛到了。
老人紧紧的捂着嘴，生怕口中馒头的碎屑掉出来，不管咳嗽多剧烈，都拼命的嚼动嘴巴，努力的吞咽馒头。
“慢点慢点。”
方寸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将手一翻，又是一个大大的馒头出现，递给了老人。
“唔唔”
老人匆忙接过，紧紧抓住。
不知为何，老人看向方寸的目光多了几分信任与感动，在没有之前看傻子一般的神情。
因为他的信任属于方寸了，从今以后，他有且只会有一个信任之人，那便是方寸。
其实方寸也没想到卷轴可以直接交易他人的信任，若不是卷轴这次索要的交易条件是有关情绪一类的，方寸还想不到能这般交易。
而通过老人的表现，方寸灵机一动，原本苦苦思索的问题也有了些许灵感。
为什么不尝试先解决下城区的温饱问题呢？
如果要跟他们讲获得自由，推翻统治阶级，那太虚了，下城区的人大多都是当个乐子看看，根本不会信他半点。
那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被束缚了，也没有对于自由的追求，他们想象不到获得自由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因为他们现在甚至连温饱都是个问题，要吃没吃，要钱没钱。
然后有人来跟他们说，要给他们自由？
带他们反抗下城区？
这不纯纯扯淡吗。
但如果是从他们的温饱下手，能够从实际上改变他们的生活质量。
那方寸在他们心中就是圣人。
如此一来，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不就到手了吗？
想到这里，方寸微微昂首，看着那些麻木的行人，不由得眼神微亮。
这都是他的移动资金啊。
没过多时，老人就将第二个馒头也吞咽下去，满足的咽下最后一口，从地上爬起来，感激的看着方寸。
一想到之前他将方寸看成脑子有问题的人，老人就感到羞愧，想要给自己来两巴掌。
卷轴之威，恐怖如斯。
“日后你便跟着我了，我保证你每天都能吃上新鲜的馒头。”
方寸带着笑意，随后朝老人的寿环一指，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顿时上面的数字开始了浮动。
“20寿值？！”
老人惊呼道，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寿值。
“我我该怎么称呼您？”
老人呼吸急促，简直要幸福的昏过去，没想到在自己垂暮将死之年，还能遇上自己命中的贵人。
“叫我白大人便好。”
方寸轻笑，恰逢微风拂过，其眼神明朗，面如冠玉，一如一位人间行走的谪仙，身姿倒映在老人浑浊的眼瞳中。
老人跪伏，声音颤抖，略带哽咽的声音从其口中传来。
“老朽苏无成，拜见白大人。”
“起来起来，无需多礼。”
方寸连忙扶起苏无成，叹息一声。
“同为人族，何须如此行事。”
“人族”
苏无成一时间有些愣住，“可老奴只是下城区的一介奴仆，大人不必如此待我，我担不起的。”
苏无成瞧了一眼方寸那因为自己被弄脏的白袍，结合方寸彬彬有礼的态度，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难道这位大人，是从别处来视察下城区的大人物？
应该是了，上城区与中城区对待下城区的人的态度都很一致，那便是从不把他们当人看，甚至有时候他们连牲口都不如。
而他眼前这位大人不仅出口便是人族什么之类的，具有格局的词语，相貌穿着也格外不同，一看就知道不是下城区的人。
难道是天命司？
念及至此，苏无成态度更是恭敬，全然没有之前那副乞讨的赖子表现。
“不必如此拘谨。”
见苏无成的态度愈发恭敬，方寸摆了摆手，随后轻轻一挥，衣袍上的污渍顿时消失，恢复了之前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像你这般在街边乞讨的人，还有多少？”
方寸问道。
见到方寸这般神异的手段，苏无成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还有许多人，其中最多的地带是在金鹤楼周边，那里的大人物不少，有时心情好些了，便会赏些食物，或是施舍点寿值。”
“可若是大人物心情不好，有些也会折磨街边乞讨的人，甚至将其打死，用以泄愤。”
“我就是怕被打死”
苏无成没有将话说完，面色有些尴尬。
方寸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你能想个办法让他们聚在一起吗？”
听完，苏无成仔细想了想，面露难色，“恐怕不行，他们一般都是席地而睡，也没有固定的聚集点，大多都是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一直到死去，不会轻易离开。”
“他们也保不齐，什么时候会遇见心善的大人物，或许有的被看上还会被带走，成为家族中的奴仆，一飞冲天，所以不会离开自己乞讨的地方。”
听罢，方寸皱了皱眉头，再度开口：“如果给你很多馒头，你能让他们都跟你过来吗？”
“我会被他们打死抢走馒头。”
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