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想要吗
忘……忘……忘了?
长孙家庆还是头一次听说,为难他人的事儿,可以解释的如此简单。
脸上顿时就像开了一个染色铺子一样,五颜六色,鲜活异常。
长孙家庆很想再问问许敬宗,你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忘了。
为何你的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
一如往常,白白净净。
你只是随便,随便,再随便的做了一件,自认为的些许小事儿,可你却不知道,对方却因此,遭受了多少折磨。
不提现在依旧被关押在狱中的那些个人,过的如何。
单说那个名叫张秀云的女子,在这大半年里,奔波了多少里路,找了多少个人,就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的焦急和无助。
而你……却只是……
“许大人,张秀云一行人,跋涉千里,从长安赶到磁州城,就是为解救她的家人而来。为此,她们还特意带上了福王殿下的鱼符,希望你能看在福王爷的面子上,把她的家人给放了……”
“等等……你说什么?”
许敬宗不等长孙家庆把话说完,便急火火的打断开来。
“你说那张秀云回到磁州城了?并且还带着福王爷的印鉴鱼符?”
这是演戏呢还是真的?
可若是演戏,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就连身体,都表现出如此的茫然不知,如此的不知所措。
你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儿,还是……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啊?
此时的长孙家庆也糊涂了,欠起身来,注视着许敬宗缓缓说道:
“许大人,那张秀云带着福王府的人,已经在磁州城里,待了快一个月了,此事,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许敬宗摇着头,懊恼的说道:
“本官喜爱清净,一向深居简出。被贬官之后,磁州事务无需本官理会,便更是如此。本官要从何得知,她业已回到磁州城啊!”
遗憾呐遗憾,本官要是早就知道她已经回来了,说什么也要见上一见。
不就是释放她的家人嘛,洒洒水啦,还不是本官一句话的事儿。
可却因此能搭上福王殿下的关系,让福王殿下欠本官一个人情,那是多么合算的一件事啊!
就算是以后犯下一点儿错处,落在了福王殿下的手里,自己不也有个说情的借口不是?
哎!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没了!
不仅如此,还很有可能惹恼了福王殿下,认为我没有给他面子,没有给他办事儿,令他心生不满,从而开罪于我。
这,这可真是天降大罪于己,无意又得罪天人呐!
哎!
何处青山楼外楼,一波风雨一波愁。
小桥流水哗啦啦,一肚子苦水,无处流。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宝宝心里苦哦!
许敬宗的这些个心里话,外人无从得知。
不过因为刚才的一通谈话,许敬宗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长孙侍读,是否正是因为此事,所以才要将本官,紧急召回长安?”
长孙家庆点了点头,冲许敬宗微微一笑,
“许大人,我们现在还没有必要,与福王殿下正面产生冲突,所谓能免则免。而避免和她们见面,便是现下最好的选择。至于以后,伺机而动也就是了。”
原来如此!
这回许敬宗才算是完全弄明白了。
闹了半天,是害怕我和福王府的人起冲突啊!
呵呵!
简直是杞人忧天!
我许敬宗不会的,完全不会那么做。
本官一定会极力配合,尽善尽美的完结此事。
可那是那时,现在却是不能再这般做了。
人既然已经得罪下,要么捞到足够多的好处,再满足对方的要求,要么就继续得罪下去,直到鱼死网破。
“长孙侍读,那张秀云来磁州的时候,果真带有福王殿下的印鉴鱼符?”
望着点着头的长孙家庆,许敬宗心生警讯。
鱼符啊!身份地位的象征,非心腹之人不可用。
这张秀云何时成为福王殿下的心腹了?
又是如何成为福王殿下的心腹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由此看来,和福王殿下会面之事,已是必然。
“长孙侍读,你说福王殿下,会为了她一个王府仆从出头吗?”
“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他会,而且一定会。”
看着一脸严肃的长孙家庆,许敬宗也不由得凝神问道:
“为何是一定会?”
“许大人,你有所不知……”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本官很像个傻子吗?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啥也不知道吗?
不用有所不知起头,你就不会说话了吗?
“许大人,你有所不知,福王府里有两个婢女,她们名叫冬梅和知画,她们曾经……就这样,福王殿下为了救那东梅,不惜得罪齐王殿下,不惜闯宫抢人,从而得罪阴妃娘娘,也一定要把人救出来。而陛下知道此事之后,却对他没有一点儿责罚,反而派了宫里的太医,为那东梅诊治。所以本官说他会,就一定会,只要那张秀云,还是他的人,他就一定会这么做。”
这样啊!
许敬宗看着信誓旦旦的长孙家庆,忽然心生一计。
“长孙侍读,本官这里有那张秀云的卖身契一张,你说本官若是将之送与福王殿下,你说福王殿下,会不会送本官一辆房车作为回礼呢?”
能不能就这么交换,长孙家庆也不知道。
那要看张秀云在李代心里是否重要方可。
十万贯,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二三五贯买丫头,二三五十贯,买小妾,百八十贯买美女,十万贯,那能买回家多少个美女?
为了她一个张秀云,值得吗?
况且张秀云也算不得什么美女,最起码他许敬宗就没看上。
再说,那张秀云也已经嫁过人,并且还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大娘子,福王殿下会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花费十万贯吗?
除非他是个傻子!
可从福王殿下的所作所为来看,经商造物,赚钱治兵,又不像是个傻子。
可从他待人接物,人情往来上来看,他却又从不与人走动,又跟个傻子似的。
还真是令人难以琢磨的人!
不愧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疯癫王爷,不能用常理度之。
“也许吧!谁知道呢!福王殿下会不会以此交换,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
许敬宗的嘴角微微一翘,面带微笑谄媚的说道:
“有可能便是真有可能!本官欲将这一纸契约,送与长孙侍读,不知长孙侍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