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梦菲梦
薛礼三人主军事。
马周想了想,还是一视同仁的好。
“军事、军曹、军参,皆为正七品上,三位就此分了吧!”
跟什么人,学什么活。
马周跟随李代还没多久呢,就学会折磨手下人了。
这些职位,其实真没什么好分的。
若按理细分的话,应该是七个人。
分别掌管亲王府的,人财物田兵法功等。
李代的福王府,除了他们刚带的兵,其他的都有专人打理,用不到他们。
也就没有那么多职务内容。
大家各带一队兵马,分别训练,亲力亲为也就是了。
李代不讲究,马长史也不讲究,这些参将还讲究个毛线。
上行下效,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薛礼三人,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将军。
一个个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要把军事握在手。
毕竟军事参军,更名正言顺一些。
自我介绍的时候,也好听一些。
腌菜的缸,腌不透悲伤,却能腌出酸味。
知画俏脸微熏,犹如六月里的樱桃,红润诱人。
“马长史,都怪我多话,惹王爷怪罪于你。”
马周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大片的腌菜缸,淡然一笑。
“无妨!”
‘噗嗤’一声娇笑,把马周拉回到现实中来。
才发觉自己恰如小丑一般,对着腌菜缸撩发痴狂。
场面好不叫人尴尬。
“马某怎敢怪罪娘子呢!再说,王爷亦并未怪罪马某。”
“无论如何,全是知画的不是。还请长史海涵。”
“知画,请恕马某冒昧。你称呼我先生,我称呼你知画,马某觉得这样最好。”
知画不以为忤,反而好奇的问道:“为何这样称呼最好?”
马周抬手,又想挠挠后脑勺,最终克制住了自己。
“王爷说,称呼陌生女子为娘子,就是公然调戏,某也不懂王爷为何要这样说。”
知画笑了。
王爷还是一如既往地作怪。
虚的讲完了,该讲点实的了。
“先生,想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就此回转?”
马周点了点头。
“香水产业是王府的财务支柱,王爷为何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说起李代,知画就忍不住想笑。
“王爷他心大的很,这几日,先生体会的还少吗?”
马周很无奈。
王府漏洞百出,比筛子还筛子。
也难怪裴天啸,能自由地出入王府后院。
这样可不行。
自己身为王府长史,就要对得起王爷信任才是。
“以后外人,一律不得进入王府后院。”
“那府兵呢?后院曾是府兵的练兵之所。”
马周双手紧搓,有种思君不待恨欲狂的冲动。
“王爷心善,不懂人心险恶。某身为王府长史,一定不会放任不理。”
马周果然是位实干家,当天中午,就将王府新规,公布了出去。
一二三四五,下人要遵守。
六七八九十,贵客莫伸手。
“所有人,必须严守王府规矩,若有人犯,严惩不贷。”
梅月英在骊山练兵,高慧真接替了她的位置。
此时正和怀儿,侍奉李代午睡。
“王爷,以前您再忙,也很少午睡的,最近为何会如此疲倦?”
李代躺在床上,像个傻子似的,一动不动。
他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
身子就是软,脑袋又沉又晕,恶心犯困,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脑子里还时常阵阵经痛,仿佛被针刺一般。
“怕不是想某人了吧!要不要我去把她唤回来?”
李代无力和高慧真斗嘴,翻了个身,双手箍住头颅,寄望那根针,莫再作怪。
半梦半醒的状态,持续了多长时间,李代无从得知。
只觉得现在的感觉,和做梦不一样。
怎么说呢?
梦是迷幻的,细节很难记得清楚。
可李代,不仅印象深刻,还犹如身临其境一般,感同身受。
比身处在ai世界里,还要真实。
要多真实,就有多真实。
闻得到花香,听得见水流。
用手抚摸自己的脸颊。
不论是皮肤的弹性,还是脸上的毫毛。
都是那么的真真切切。
梦境般的场景,不停的转换。
时而暴雨倾盆,金戈铁马:
时而春阳三月,鸟语花香。
时而是一张满是褶皱的脸。
时而又是咿呀学语的稚童。
这种感觉怪异的很。
李代仿佛置身在,历史的长河里。
东边日出西边雨,信马南巡复北疆。
耕椟渔猎春秋短,沧海桑田是非长。
画面虽然杂乱无章。
但那张满是沟壑,恐怖的脸,。
却总是时不时的出现。
惊出李代一身冷汗。
“王爷,王爷……”
怀儿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远处传来。
李代的意识渐渐清晰。
“怀儿,小王好像做了一个梦。”
“知道是梦就好。”
高慧真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李代擦汗。
有美人陪在身边,李代感觉好多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戌时。”
李代揉了揉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
……
临近午夜,兴许是下午睡的太久,李代一点困意都没有。
本想一个人在书房写写画画,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怎奈高慧真非要陪着,李代只得答应。
“慧真,真不用你陪。你还是去休息吧!”
“怎的,嫌弃我不是梅月英?”
都跟东梅学坏了,动不动就拿话怼小爷。
哎!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东梅变坏,也是因为李佑。
李佑才是罪魁祸首。
李代不说话了。
李佑马踏平康,都过去好几天了,外界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不科学啊!
那些御史言官都干嘛去了?
魏征呢?
史书上不是称之为魏喷子吗?怎么还不开喷?
难道是魏喷子的喷子里,没有子弹?
哇靠!你们不喷,小爷来!
李代提笔,在铺好的宣纸上写道:
儿臣听闻,肄夜,太原王家之嫡子王睿。
纵马狂奔于平康坊。
人虽未有死,但伤者无数。
街道两侧之铺面,折损不知凡几。
其友……
写到这里,李代将笔放下。
想了想。
把纸揉成一团,想要扔掉,又觉不妥。
复把纸展开,凑到烛火旁,将之点燃。
唉!没意思。
还是等御史言官喷吧。
自己上书,恐怕会招惹李世民反感。
得不偿失。
月英在骊山练兵,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一个女儿家,天天和一群臭男人在一起。
想必不会好过。
写封信安慰安慰她好了。
兹:
月照英姿,心随影动。
魂出长安,直许芳华……
独念念,忘却三千。
直到心底……
尽头是你。
不敢忘。
来时路……
他乡归来。
你在,
便是归处!
……
此去豳州,小王只带刺史印鉴即可。
福王印鉴。
存于书架二层右侧。
若有急用,你自取之。
别跟小爷客气,我的就是你的。
么么哒!
…………
也不管人家梅月英,看不看得懂。
浪荡起来的李代,神挡诛佛。
将信装入信封,李代叫高慧真,明日安排人送去骊山。
也不管人家高慧真,是不是愿意管他的闲事。
李代背着小手,高唱:
‘爱咋咋地’。
(有歌,想听的可以搜索。李健)
……………………
如果分手。
是情人间的无奈。
那么离别。
就是流水对高山的眷恋。
王府里的女人,虽然不是李代的女人。
但李代博爱的胸怀,由不得他不做安慰。
“你们莫要悲伤,且放宽心。”
“小爷是金刚葫芦娃,怀揣金刚降魔杵。”
“此去豳州,定会扫净一切魑魅魍魉,荣耀凯旋。”
李代并不高大的身形,走在初升的晨曦里,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
校场中,无论是将还是兵,一个个皆整装待发,意气勃发。
没有鲜花,也没有美酒。
更没有影视剧中的十八相送。
只有黑如铁塔的尉迟敬德,带着二百亲卫,静候李代。
“王爷。”
“鄂国公早上好!”
尉迟敬德笑了。
福王殿下,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果然有大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