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尝试
早晨周奇颂和元糖早早起床，趁天还没亮离开了医院。
早上街没什么人，两人小心翼翼的穿过街道来到南区外围，没遇上什么人，周奇颂打算让元糖去跟他一起住，就先去元糖加收拾东西。
半晌，两人在元糖家门口，门是开的，里面的东西已是空空如也，遭贼了。
“怕是昨天见你被抓走，就进来偷了。”周奇颂走进去捡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大概是一些儿童的衣服、洗漱用品用不到，扔的地上都是。
元糖气的眼眶通红，捡起屋子里被留下的东西，拿块布将东西装起来带走。临走前回望了一下屋子，那是他住了多年的房子，如今已经被拆的不成样了；周奇颂见他很是难过：“要不要找找那些人，把东西要回来，应该能要回几件。”
元糖摇摇头哽咽道：“不用了，房子里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只是有点难过。”
听此，周奇颂也不再多言，大概是和父亲住了多年的房子，突然离开有些伤感吧，静静等待元糖。
“我们走吧。”元糖转身说道，周奇颂点点头领着元糖回到家中。
好在周奇颂的房子并没有被偷，“进来吧”。里面空间不大但也不算拥挤，两人将东西收拾收拾塞进小柜子里，周奇颂将元糖的洗漱用品放置好；两人坐在床上才想起还没吃东西，周奇颂从盒子里拿出营养液给元糖。
“我以后会还你的。”元糖低头喝着营养液。
“嗯。”周奇颂心想这小孩真是一点也不欠人，喝完营养液周奇颂和声开口问道：“你之前说种子只有中心区的市场才有，为什么？中心区是不是有种植师，种子是都把控在他们手里？”
元糖听到周奇颂的疑问，回想父亲说的话：“也不是，我父亲好像提起过垃圾星物质逐渐短缺，为了解决问题中心区把所有的种子收集再发给人们种，能种出来的种植师就留在中心区服务。中心区的种子很大部分留给种植师培育，拿出小部分中心区卖，且购买种子需要登记，这样就不会有种植师偷偷隐瞒身份谋利。”
“怎么说只能到中心区买了。”周奇颂失落的叹了口气。
“不用，我有啊，之前中心区发的种子我还留着，还有我父亲的也有。”元糖打开空间戒拿出一小袋种子。
周奇颂眉宇间瞬间透着无尽的喜悦：“你有，那太好了。”接过种子一双明亮的眼目里，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打开袋子到处种子，嗯！怎么几个种子混在一起，还有一根枝条，周奇颂把它们分拣出来，分别是辣椒种子、西红柿种子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周奇颂指了指不知名种子看向元糖问：“这个是什么种子，你知道吗？”
元糖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一般种植师都不会注意这些，种出来就知道是什么了。”
“种子都这么装？混合在一起？”周奇颂不解道。
元糖轻轻皱眉，他是没觉得这有什么，露出微小的疑惑“发的时候就这样，怎么了？不能放一起吗？”伸手取出全部的种子，一个个打开袋子。
周奇颂一看：果然，全都是混着放。元糖见他表情有些严肃，也跟着紧张的捏了捏衣角。
“不是，这样放看着乱，种的时候不好种。”周奇颂温和元糖不太理解周奇颂的脑回路，怎么不好种，插进土里不就行了，但他没打算说出来，这些种子能用就行。
“这样元糖你先把它们分一下吧”细声的吩咐元糖后自己扯了几块布，剪成一个一个正方形铺在床上，再拿几根小细绳备着。
元糖没多说照着周奇颂的话做就行，种子太小了，两人分了好一会儿才分完，一共是十二种种子和三根枝条，认得出来的才四种，辣椒、西红柿、小麦和白萝卜，但这些已足够了，只要他能种出来，以后还会有的。
周奇颂神情看似平淡，嘴角却逐渐上扬，肉眼可见的喜悦：“元糖，我们去挖土。”被周奇颂的笑意感染到元糖嗯了一声，连声音都是上扬的。
接下来的周奇颂干劲十足，和元糖拿个大盆去挖土，但他不知道去哪挖，还是元糖带着去。
“靠近人类居所的土地不适合植物生长，外面的土虽然也有污染但精神力催化下的植物可以慢慢克服。”元糖曾经也尝试过催化，但并未成功培育出植物。
周奇颂:“除了土，那水呢？”
元糖:“水，就正常的水就可以，但一般种植师会用植物成长药剂。”
周奇颂若有所思，成长药剂？好奇追问:“这成长药剂是什么？”对上元糖‘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周奇颂还是一副淡然好奇的模样，元糖在心里默默叹气，他们能种出来吗？
“成长药剂，是能源石转化而成，能促进植物的生长。”
周奇颂了然的点点头，原来能源石不仅能恢复精神力，做燃料，还能这样，用途广泛呐。
取了土回来后，浇上水，周奇颂将一粒西红柿种子埋在土壤里，本来是想多放粒子的，但元糖一脸不同意，说什么也不给，怕他种不出来浪费，只好放弃了。
周奇颂双手轻轻放在种子的上方，闭眼调动精神力感受土壤里的种子，精神力如同他的眼睛一般，探到种子外围，覆盖种子感受到几颗细小的白色光点静静在里面，这是植物生命力吗？
试着催化里面的光点，光点发出微弱的跳动，加大精神力的输出，周奇颂眉头微微一皱，元糖抿抿嘴有些担心看着周奇颂。
片刻后周奇颂停止输送精神力，此刻面容略带疲惫睁开眼睛，额头上的汗划过眼睛滴下，微微吐出一口气。
元糖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
周奇颂冲元糖轻言淡笑道:“我应该是成功了。”
元糖惊讶望着他:“真的？”
周奇颂点点头:“嗯，先观察几天。”起身向床躺下。元糖还在定定看着盆里的种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转身就看到已经疲惫睡下的周奇颂，走上去替他盖了被子。
周奇颂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时元糖已不在家。
“元糖，元糖？”没人，走去哪了，别又被抓走了，周奇颂起身要出去找元糖，刚想打开门就撞上开门的元糖。
“你去哪了？”“你醒啦”两人同时开口道。
“我在门前捡垃圾”元糖一脸真诚看着他，“嗯，没走远就好，这几天还是先不要出去捡垃圾了”周奇颂担忧道。
元糖嗯了嗯。
晚上周奇颂拿出本子记录一下自己所剩的星币，毕竟不富有还是得省省，先前买的十支营养液一千二百，医药费两千一百五加住院一晚五十星币，再扣除两支营养液两百四十，那就还剩下两千八百七十二星币。
家里营养液也所剩不多了，这笔钱最多只能让他们撑半个月，这三天先不出门，在家培育植物，过后再去捡些废品去卖。
元糖瞅着周奇颂在发呆，走过去看看，见他在记账，明白他在为钱发愁，便拿出自己的终端:“周哥，我终端还有一千多的星币，我先转你一千，医药费之后我在还你。”
周奇颂被元糖叫回神，嗯？这孩子，合上本子平视元糖温和说道:“不用，你的钱你自己拿着。”
“可是”元糖一脸这不合适的模样，不等元糖说完话周奇颂就打断他:“元糖，我帮你是因为你救过我，不仅如此，我们还是朋友，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弟弟，哥哥帮弟弟有什么不行的，还是说你不想把我当亲人？”
元糖听言那双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心脏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愣怔过后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冷静:“你，把我当做弟弟？”
周奇颂温柔的注视着元糖，看快速变换表情，轻轻的笑了起来:“是啊，做我弟弟吧，虽然我现在穷，但我绝对不会缺少你一口吃的。”
目光对上周奇颂那温柔又带有笑意眼睛，元糖被周奇颂眼里的温柔所触动，有些不知所措的撇开眼神，低头看向地板静静地不说话，周奇颂也不催促他，而是给他一个私人空间，而他慢慢的翻看终端上的信息。
许久过后，周奇颂好似听到细小的声音“谢谢，周哥”行吧，周哥也不错，好歹有哥。
“嗯，元元弟弟”周奇颂展颜一笑，元糖立即不理周奇颂转身去看种子。嗤，这是害羞了，小小年纪就学会板着个脸难得有其他表情，小朋友生动了很多。
一连几日周奇颂都在家培育种子，已经培育了两颗西红柿种子，两颗辣椒种子，两颗白萝卜种子；周奇颂先不培育小麦种子，因为小麦得需要大量种植，他现在还没找到地方种，在家里肯定是种不了，在外面又容易被人发现。
剩下的不知名种子和枝条，周奇颂还不打算培育，怕贸然培育出树苗或者其他庞然大物出来，等将来在培育吧。而且有辣椒，西红柿和白萝卜也不赖，都是食材，终于可以不用天天啃营养液了。
周奇颂每天都要用精神力查看种子的生长情况，之前培育的西红柿种子已经发芽了，土壤表面冒出一个翠绿的嫩芽。
他也有想过是不是长得太快了，但转念一想，这是星际，而且又是用精神力催发出来的，长得快应该有精神力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正常种植师培育一颗种子都要半个小时，培育过程中可能因为照看不当导致植物死亡。
而元糖也没有打算告诉他这件事，以为他是信任他才没瞒着他:周哥很厉害，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被元糖诧异而又坚定的望着的周奇颂觉得这孩子莫名其妙。
“周哥，西红柿培育成功后我们要怎么处理？”看着植物们一天天长大，元糖询问道。
是啊，长大后要怎么拿去卖，黑市，不，还是太危险，上次能源石就已经引起动静，植物一出现怕是他们保不住，还有人身安全问题。偷偷找买家也不行，还是有风险，周奇颂眉头紧锁，左思右想，手一拍在桌子上。
“有了，”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元糖看着他等他说，他看着元糖的蓝目道:“中心区不是有一个拍卖会所吗？我们可以拿去拍卖。”
“对，中心区有拍卖会”元糖才想起来。
“等它们完全长发了，我们就拿去拍卖会买。”
拍卖会还是原身来到垃圾星后，到处找离开垃圾星的办法时打听到。该拍卖会传闻是一个金盆洗手星盗头子建的，早在垃圾星还没被遗弃时就建了；拍卖会对于拍卖的物品不仅不会严格的检查，而且还能匿名拍卖，拍卖会还会保护匿名拍卖者的隐私。
搞定了卖处，周奇颂元糖更尽心尽力的去培养，期待它们成长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