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家人也打诳语
他询问藏僧的武学修为是想估算还有没有机会杀掉窝阔台,那藏僧以第六层的修为就可以和他硬拼,可见龙象般若功果然有独到之处,再加上三个五层修为的帮手,以他目前的功力怕是难以对付,既然打不过,那便走为上策,皇帝陛下从来没想过去逞英雄。
窝阔台被蒙古将士团团护住,那四个带着风帽的神秘人揭开帽檐,露出真容,竟然是四位藏地的僧侣,这四位藏僧年纪皆在四五十岁左右,身形消瘦,面色平静,眼神中偶现精芒,一看便知是内功高手。
开封城南城门外,早已部署停当的宋军兵分两路,绕过大半个开封城左右包抄,意图截断蒙古大军的后路,金军的进攻吸引了蒙古大军的注意,给宋军赢取了构成包围圈的时间,只要能把蒙古大军团团围住,剩下的便只是屠杀了。
看到刺客想逃逃离,高台上的蒙古将军指挥军士追击,蒙古大营中杀声四起。
杨康这是赶巧了,他看到藏僧高手首先想到的就是龙象般若功,何况能够用肉掌挡住利刃,掌力之强悍可以和裘千仞的铁掌功相媲美,这样的高手出现在窝阔台身边可不是好事,他要打探清楚底细。
开封城北门大开,二十万金兵分批次的冲杀而出,直奔正在欢闹中的蒙古大营,蒙古哨兵发现异常,吹响了高亢的号角,蒙古军士迅速集结,准备作战,片刻之后,两军前锋相遇,这场杀戮的盛宴就此开始。
一时间,窝阔台愣住了,莫非自己要攻击宋军的消息泄露了,宋军要先下手为强?还是宋国和金国已然联手,这是一个陷阱?
“在下曾在西域和贵宗的高僧有过一面之缘,彼此交流过武学心得,知道贵宗的此种功法越到高深处越难练成。”杨康随口说道,“不知几位大师练到第几层了?”
在留下这句话之后,这僧人就此圆寂,然而正是因为这句话,引出了一位金刚宗的绝世武学奇才来,数月之后,龙象般若功已然练到第八层的金刚宗奇才离开藏省,前往中原,他要会一会中原的武林高手,替宗门内的师兄报仇,此人正是金轮法王。
蒙古大汗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好指责这些藏僧,看来还是低估了中原的高手,准确的说并不是他低估了中原的高手,而是不巧碰到了杨康这种身兼三大绝世奇功的高手,这种人在中原武林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完颜康,何必藏头露尾,本汗知道你还活着,专意请这四位密宗大师出山降服于你。”窝阔台看着蒙面的刺客,慨然道,“你以为我蒙古便没有武林高手么?这四位大师在寺内精修数十年,武功卓绝,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施主好见识!”那位和杨康交手的藏僧略微诧异道,“敝宗僧人甚少外出,不知施主在何处见过此种功法?”
蒙古大汗的话还没说完,那位藏僧便坐到了高台上,吐出一口鲜血,另外三位僧人俯下身子查看伤情,高台上顿时一片混乱。
探马离去后,窝阔台皱起了眉头,金兵的这次夜袭颇为诡异,想要趁着蒙古大军远来疲惫便倾巢而出的偷袭,这个理由说不通,此举更像是孤注一掷的豪赌,只是金国朝廷为何会有如此把握能置蒙古大军于死地?
“大师,他在探问你的底细。”窝阔台提醒道。
微凉的夏夜,点点烟花在开封皇城的上空升起,转瞬消散。
“中原武学果然了得。”那藏僧感慨道,“你们回去告诫宗门中的弟子,若非功法练到七层以上莫要进入中原。”
一道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趁乱进入了蒙古大营,径直朝着蒙古大汗的行宫而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在和蒙古大汗交谈的那人出手攻出一掌,挡在窝阔台的身前,匕首和手掌相交,锋利的匕首竟然没有穿透那只肉掌,杨康心中一惊,能够用肉掌挡住他全力一击的高手并不多见,他在空中一个转折,落在了高台的一个角上。
这藏僧的龙象般若功其实只练到第五层,从第五层往上每精进一层需要消耗三十年的时间,所以密教金刚宗的弟子鲜有练到八层以上的,他刚刚硬接了杨康的一击,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不过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他用言语诳了杨康,吓退了这个刺客,否则若是这个刺客继续攻击,他和三位师弟怕是性命难保。
面对金兵突然发动的夜袭,蒙古大汗窝阔台在众军士的护卫下登高观战,此时负责四处侦查的探马禀报宋军方面有异常的举动,宋军给出的解释是协同杀敌,窝阔台让探马转告宋军,蒙古不需要协助,自身可以应付这些金兵,让宋军按兵不动,防止有金国重要人物趁机从其他城门逃出开封城。
“既如此,那便后会有期吧!”杨康听到藏僧的回答,脚尖一用力,整个身体飞了出去,落到了高台之下,随即隐身在黑暗之中。
在窝阔台回身的同时,一道身影如利剑般从黑暗中蹿出,直奔蒙古大汗而去,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向了窝阔台的脖颈,皇帝陛下吸取了上次刺杀铁木真的经验,以防窝阔台也穿着刀枪不入的宝衣,所以还是刺向脖颈来的稳妥。
“大汗,宋军从后方包抄过来,把大营团团围住了。”一个蒙古军士匆忙禀报道。
随着宋军对蒙古大军包围圈的完成,最终的杀戮开始了。
“大师,为何不出手……”窝阔台厉声问道。
这四位藏僧来自藏省密教的金刚宗,龙象般若功乃是密教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共分为十三层,初练时易于上手,然而想要练到高深处极其艰难,那僧人见刺客只凭着一招便认出这种功法,很可能和寺内的前辈有着渊源,故此才多问了一句。
蒙古大汗回头对着身后之人说了句什么,在窝阔台身后站着四个身穿黑色长袍,头上戴着风帽的人,这四人把脸遮在风帽之内,让人看不清晰,风帽原本是冬季御寒之物,但此时正值初夏之时,这四人显然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来。
这高台搭建起来是蒙古将军用来指挥大军作战之用,在此可以俯视下面的整个战场。
“龙象般若功?”杨康没有理会窝阔台,而是对着四位藏僧疑问道。
“贫僧愚钝只练到第六层,贫僧的这三位师弟也刚入第五层罢了。”那僧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