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份暴露
欧阳克把珍藏的西域葡萄美酒取出来,用夜光杯饮用,听着歌姬弹奏着苍茫急促的琵琶声,回味着诗词中的意境,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这套情真意切的表演把周伯通和全真七子弄得不知所措,他们无法相信这个老毒物突然就改邪归正了。
黄药师怀疑桃花岛的事情和全真教脱不了干系,全真七子怀疑黄药师和欧阳锋是不是串通起来欺瞒他们。
“真是我的好弟子。”黄药师阴沉地说道。
“哼,我亲自到那村子里查问过,绝不会有错,那酒馆中的打斗痕迹是后来伪造的。”黄药师确认道,“我在海上救下那孩子的时候便知道他修习的是正宗的全真心法,当初华山论剑之时,重阳真人讲述过此种心法。”
这些日子里,黄药师已经排除了欧阳锋劫持女儿的嫌疑,若真是欧阳锋所为,必定是为了用小黄蓉和他交换《九阴真经》,但现在欧阳锋只字不提真经,像是好客的主人一样带他观赏西域的美景,品尝塞外的美食,平日里相互谈论切磋武功,完全不像是想要急切得到真经的人。
“我知道,是黄老邪的私生子。”周伯通大叫道,“原来是你的私生子拐走了你的女儿,怪不得你那么生气呢。”
“超风?她不是被你们打瞎了么?”黄药师冷冷说道。
“这是个误会,袭击令徒的是江南七侠。”马珏解释道。
两人皆是绝世高手,对武学的理解已经到了极其精深的地步,而且他们两个的内功心法都不属于正统武学,而是借鉴了各家所长杂糅而成,互相交流起来都觉得获益匪浅。
全真七子听着欧阳锋的讲述,想着突兀出现的大海龟,整件事情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想到此处,黄药师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起身就要赶赴开封府找梅超风算账,刚刚来到门前,便有数十条毒蛇扑面而来。
“怎么?那孩子果真是你们全真弟子?”黄药师察言观色,看出全真七子有难言之隐,便追问道。
他们刚刚进入白驼山庄的范围便被发现了,欧阳锋早已吩咐下去,让奴仆们注意一群打扮怪异的道士,一旦发现即刻回报。
两人出了白驼山庄,迎上了周伯通和全真七子。
欧阳锋还把侄子欧阳克介绍给黄药师,欧阳克虽然在武学见解上插不上话,但在待人接物方面比欧阳锋要老练,他亦是一个喜好享受之人,白驼山庄家财万贯,他平日里过着奢靡的贵族生活。
当初梅超风和陈玄风偷走了《九阴真经》下册,让黄药师打断了其他弟子的腿,并间接的连累了冯蘅难产而死,现在梅超风又偷走了真经的上册和他的女儿,这让黄药师情何以堪。
欧阳锋在之前便证明了他这段时间没有离开过白驼山庄,和在桃花岛发生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他没做过,所以便敢于发出毒誓来取信周伯通和全真七子,黄药师也证实了这一点。
黄药师刚想发作,被欧阳锋拦下,那边马珏也劝住了周伯通,他们知道这位师叔最是胡搅蛮缠。
“这件事我听药兄说起过,做此事之人的确有些谋略。”欧阳锋分析道,“眼下便是要找到那个叫曲康的孩子,我想那孩子不过是个障眼法,他身后必定有人指使,那人才是真正的祸首。”
这让黄药师重新认识了西毒欧阳锋,在五绝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性格怪异,甚至是离经叛道,完全不把世俗规矩放在眼里,这样便有了共同语言。
杨康当初没想到因为小黄蓉的一个无意举动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在取名字的时候便没有认真考虑,此时却成了一条重要的辅助证据。
全真七子有些郁闷,没想到这件事到最后成了他们全真教的不是,这让他们到那里说理去,杨康不仅先耍了黄药师,接着又耍了全真七子,还偷走了周伯通的真经上册和黄药师的女儿,这简直是太奇葩了。
用诗词下酒,真乃风雅之事也。
“原来伯通兄还没有和你们提及此事。”欧阳锋恍然道,“事情是这样的,在你们去桃花岛之前,曾有个叫曲康的孩子带着一具棺木来到了桃花岛……”
“也罢,咱们也不必欺瞒黄岛主了。”马珏很有担当,反正这件事也瞒不住,便直言道,“那孩子或许便是金国六王爷府的小王爷完颜康,而主事者怕是令徒梅超风,也只有梅超风才清楚桃花岛的一切。”
周伯通和全真七子原本打算在白驼山庄来一场恶斗的,没想到却碰到这种事情,双方都有些狐疑。
“黄岛主,令徒真的隐身在临安府的牛家村?你说那孩子身怀全真教的武功?”丘处机急切的问道。
得到回报后,欧阳锋和黄药师走出山庄相迎。
全真七子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开始怀疑,能够得到全真教心法真传的弟子不多,而且大多都在他们身边,周师叔在桃花岛上呆了五年,更加不可能收徒,加上黄药师描述那孩子的面容,一个身影闪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双方一见面,欧阳锋即刻开始谢罪,他向着周伯通和全真七子连连道歉,忏悔往日的种种所为,不应该为了贪图武学秘籍而伤害其他人,他这些年在白驼山庄养伤,终于明白了王重阳的苦心,彻底大彻大悟了,以后再也不会害人了。
这很合黄药师的胃口,他看着欧阳克便顺眼很多,这个年轻人虽然性格有些轻浮,但品味的确不错,偶尔他会指点一下欧阳克的武功。
丘处机和孙不二知道那段时间杨康正好在江南,也正好在临安府,当时孙不二因为不满杨康在西湖上念诵讽刺诗而离开,回来后便发现金国小王爷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句口信,她也没有太过在意,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孩子?什么孩子?”马珏疑问道。
入冬时节,周伯通和全真七子来到了白驼山庄,他们比黄药师迟来了半个月。
在他们讲述故事的时候,欧阳锋借故离开了房间,驱动毒蛇组成了万蛇大阵,把黄药师和全真七子困在其中。
“完颜康”和“曲康”两个名字里都有一个“康”字,这更加坐实了他们的猜想。
在这种境况下,欧阳锋把众人让到白驼山庄内,摆上酒菜,替双方说合起来。
全真七子不仅要安排教务,郝大通和周伯通也要养伤,他们不会像黄药师一样连夜赶路,毕竟真经不是大活人,没必要那么急切,养精蓄锐才能和欧阳锋好好的争斗一番。
他接着便把梅超风和江南七怪的恩怨说了一遍,此刻江南七怪已经死了,梅超风在赵王府内,关于梅超风指使金国小王爷到桃花岛偷盗经书的猜测完全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