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尊上救救臣的妹妹（下）：应该叫鸡鸭鹅鱼城才对
“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洛雪柳眉倒竖指着暮霭，还想再与暮霭争论什么，洛长峰忽然昏过去了。
“父亲！”洛宏赶忙扶住他。
暮霭的折扇抬起，托在洛雪手腕下方，淡淡道：“需要本座也折了你的手臂吗？”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手腕处钻入手臂，很快整只手臂都变得麻木不堪，吓得洛雪立刻缩回了手，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只被这人冰冷的眼神看着，洛雪就觉后背发冷头皮发麻，似是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隐隐作痛了。
修真界里飞升第一人，人人敬仰的暮霭仙尊，没想到竟是一个这般古怪的脾气。
“暮霭仙尊做的未免太过分了吧！”
洛宏义愤填膺，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洛家小少爷从小被人捧着，不服气的反驳暮霭，“因为一个洛衡，重伤我父亲，威胁我姐姐，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若要讲道理，去玉龙金殿讲，本座从来不讲道理。”
暮霭的眼神移开，落在季玉兰身上，好心提醒道：“洛家主这只手若是救得及时，还有保下的可能，各位还要与本座继续纠缠吗？”
“雪儿，宏儿，走！”
季玉兰咬牙，洛长峰昏迷没了主心骨，她一介没有入灵的妇人，哪敢跟有仙尊之名的暮霭硬碰硬，只能招呼自家的儿女离开。
被人这般欺负无法还手，养尊处优的洛家小少爷气不过，少年人胸膛剧烈起伏着，还没走出去几步，突然拔剑又杀了回去。
洛宏持剑直砍暮霭，意欲偷袭为父报仇。
洛衡听见动静，楚天阔下一刻出鞘，洛宏的剑被楚天阔拦下，两把宝剑剑锋相撞，发出“铮”一声锐鸣。
偷袭不成反被发现，洛宏不肯就此放弃，手里的剑转了方向，直朝洛衡劈过去。
洛衡还没来得及还手，暮霭手里乌木折扇一扬，一阵劲风随即袭来，直接将洛宏扇飞了出去。
暮霭手里折扇慢摇，不紧不慢开口道：“本座无意与各位纠缠。”
洛宏狠狠摔在地上，满腔愤恨怒视他：“真是强词夺理！分明是你先抢夺我洛家的人！怎么反而成了我洛家纠缠了！”
洛衡怒怼：“洛家先是对我赶尽杀绝，此刻又口口声声说我是洛家的人，要我跟你们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变脸都没你们变得这么快！”
暮霭扫了洛家人一眼，在此刻也是耐心耗尽，眼眸半眯露出危险的眸光，“各位还不走吗？不如本座送各位一程。”
“宏儿。”季玉兰不敢招惹暮霭，小跑过去扶起洛宏，一家人灰溜溜的逃走了。
暮霭与洛衡进了拍卖会场。
周围装潢奢靡华贵，地砖以玉石铺设。
雾隐迎面他们走过来，“怎么来的这么慢？”
暮霭道：“遇到点事，耽误了。”
雾隐与白风先来了一步打探消息，顺便定好了位置。
一楼与二楼都是来客，雾隐仙师自恃矜贵，不肯屈尊与他们挤在一处。暮霭和洛衡随雾隐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天字号房间。
白风抱着狐狸已经在这里了，起身朝暮霭见礼，“尊上。”
屋内已经备好糕点茶水，房间与房间之间有墙壁阻隔，确实是比楼下清静的多。
与门正对面的地方挂着一层纱幔，撩开纱幔后视角开阔，身处二楼总览全局，能清楚看见楼下的场景，以及正前方的拍卖台。
暮霭在桌边落了座，雾隐道：“我都跟这里的人打听清楚了，毓秀城表面上是商业大城，背地里做的大部分是狐狸生意，包括今日的拍卖会，主要拍品就是狐狸。”
暮霭手里摇着折扇，像是开玩笑一般，“毓秀城这个名字不好，不如改叫‘鸡鸭鹅鱼城’更合适。”
“嗯？”雾隐看向他，好奇问道：“有什么深意吗？”
“没什么意思。”暮霭敛下眼眸，遮住眸中的讽刺之意，“我觉得，你那个朋友说的没错，养狐狸确实能发大财。”
雾隐察觉到暮霭情绪的不对劲，声音温和安慰他：“今晚我把这些狐狸都买下来，你带回琅华小筑养着去吧。”
“不必。”暮霭摇头，“修真界里被捕杀的狐狸数量庞大，救了这些还有那些，既然永远都救不完，还是不必白费力气了。”
“尊上！？”白风不敢置信看着暮霭，身为狐族族长，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暮霭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不必有疑虑，你的妹妹本座定会帮你救出来。”
时辰到了，拍卖会开始。
两个家仆将一个笼子抬上拍卖台，笼中是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那狐狸焦躁不安，撞得笼子哗哗作响。
洛衡看着那狐狸，“血狐？”
“不是血狐，是赤狐。”暮霭纠正他，“血狐通体火红没有杂色，赤红的尾巴尖是白色的。”
“今晚的第一件拍品，便是这只赤狐的皮毛，五千两起拍。”
“五千五百两！”
“六千两！”
……
一楼的宾客争相叫价。
洛衡惊讶，“一张狐狸皮居然能卖到几千两？”
雾隐解释：“洛师侄你看那只赤狐的皮毛，全身没有半分杂色，若是完整剥下来做衣服，价格只会更高。”
那身赤狐皮，最终以八千两的价格成交。
暮霭看向拍走狐狸皮的那人，眸光晦暗低声开口：“雾隐，你有没有问过今天一共有多少只狐狸？”
雾隐道：“好像三十只左右，听说还有多尾的，都在后面。”
暮霭沉沉“嗯”了一声。
拍卖会结束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张狐狸皮也会当着买主的面剥下。
不着急……
赤狐的笼子被抬下去了，紧随着又抬上来一个笼子，笼中是一只白狐，同样也是拍卖狐狸皮。
接下来一连几个都是单尾狐狸。
在修真界眼里，单尾狐狸除了那身狐狸皮能卖个价钱，其他地方价值不高。
暮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浅呷了一口。
笼子里的狐狸实在可怜，洛衡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师尊，我们真的不救那群狐狸了吗？”
暮霭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你只管看就好。”
“下一件拍品，是三尾墨狐，十万两起拍！”
立刻有人开始叫价，“十万一千两！”
“十万三千两！”
……
洛衡不解，“为什么三尾狐狸的价格会高这么多？”
雾隐道：“书上说，狐狸的道行都在尾巴上，尾巴越多道行越高，对于修真界的作用，可就不只是那张狐狸皮了。”
“三尾狐其实不算稀罕，”
忽然听见隔壁传来说话声，“听说九尾狐才是狐狸中的极品，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一只九尾狐。”
紧接着传来一声嗤笑，“你恐怕是有命想没命见，那个让修真界闻风丧胆的狐狸，不就是九尾狐吗？”
洛衡感叹：“师尊，咱们暮暮好像就是九尾狐吧，暮暮的性格好像挺温顺的。”
雾隐瞥了一眼暮霭，露出神秘一笑，“回去可就不一定了。”
按这祖宗记仇的性子，他这徒弟前几日说要给他找母狐狸的事，他估计记下了。
“下一件拍品，已经化形的四尾白狐，五十万起拍！”
笼子中关着一个少女，头上顶着雪白的狐耳，身后垂着四条雪白的狐尾。
少女的手脚捆着锁链，满眼恐惧的盯着人群，整个人蜷缩在逼仄的笼子中，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伤痕累累。
白风看清那少女，愤怒站了起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