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武当
昨夜，东海风波照常起。
直至清晨，方才逐渐平息。
江帆早早起了床，于大林寺后山布下阵法，乃是两界无间虚灵有相弥生大阵，然后真元刻下一个微小祭坛。
如此方才抖落不知何时沾染的露珠。
见得殷素素先醒来，也是为其指点功夫。
她也得了江帆的经书，正是适合她的体质。
有他的帮助，不出一年，就能成就无上大宗师之境。
若是单单靠她自己，怕是不行。
如此于山野间休憩修行，好不快活。
又一日，几人启程，却是祭坛一明一暗弄好，这才出行。
此次，正是去与大林齐名的武当山。
此山之中，同样有成名一百载的武林高手。
天上七绝之一的无上大宗师。
无人知晓名姓，江湖人便称为武当剑。
同那大林寺的伏魔棍一般，用以名号代之。
武当山，奇峰怪立，谷涧纵横。
主峰天柱峰，拔地崛起，一如那天上七绝之一的武当剑，挽天倾，被誉为“一柱擎天”。
周围七十二峰形态各异，如覆钟峙鼎，离离攒立。又如亭亭玉立，遮面佳人。
每一峰都有江湖中有名的人物。
或是一流的弟子，或是先天宗师名流。
更有的，同武当相关，乃是一派源流，有着打通奇经八脉的大宗师。
当然，武当山如今的掌教，乃是威名不在前任魔教教主阴无咎之下的太和剑木头人。
人称木道人。
今日，木道人于天柱峰金顶召集群雄。
与会者，皆是武当山群山群涧的有名掌门人。
一共十一人，具是大宗师的境界。
“江教主，未曾隐藏形迹，只怕等会就会来到武当山了。诸位有何想法。”
“想法，我们能有什么想法？木道人，还是该问祖师怎么想吧。”
武当剑成名一百载，武当山各家各派都尊其为祖师。
“祖师老人家超凡脱俗，我等哪能见到，若木师兄能见到，得了旨意，哪里需要会集我们。”
说话的是一个女子。
江湖传言其人曾在武当剑下学习内功。
“此次前来，不过是一个极字。”
有人开口。
此人环顾四周，见得众人皆是看着他，这人才稳稳道：“所谓极，便是极致，或是礼，或是兵。总要做到极点，如此才能有用。”
“张掌门有何看法？”木道人询问。
“诸位未曾动兵戈，不如便有礼待人，如此也算一代佳话。”
有人并不赞同。
“礼？那江帆可是魔道中人，便是礼，他又会承情？”
“我看倒不如战，一死，也不负我武当威名。”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美男子。
众人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兄，武当八百里风光，成千上万人等着我们做决定，可不能一言而定之。你若是死了，那就死了，祖宗千年基业，怕是不能葬送我们手里。”木道人摇了摇头，并不赞成。
“礼又如何？大林寺同样有天上七绝之一，听说那扫地老僧已经自缚双手，去了魔教的水牢。大林寺同样以礼待他，还不是如此。”
“此言差矣，就是因为大林寺以礼待人，现在才存活下来。”
“哼，我看你们都夸大了那江教主的威名。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我没见过。有本事让我看看，我不信他能一个人杀死屠灭一派。”一位掌门人大拍木椅，神情激动。
“诸位各有抉择，可上千人生死系于吾等之手，不得不慎重决定，既然如此，那就按规矩投票吧，若是礼，便举手，若是兵，便持剑。”木道人见着众人吵闹，议论不休。面容不变，淡淡开口。
“几十年的老狐狸，还装什么装。”
果然，他话音一落，十一人尽皆举手。
至于佩剑，更是丢弃了一旁。
其中那美男子有两把极好的剑，一长一短。此刻也被他丢在了远方。
见得众人不说话的看着他，他也不甚懊恼，淡淡开口：“伏魔棍何等威名？不在我等祖师之下，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我们总不能送死吧。”
“既然如此，那就约束诸位弟子，武当山一百多位掌门，也通知到位，不要出了纰漏。”木道人闭目开口。
……
武当山脚，深厚名贵的锦绣铺满一路，连绵十里。
周遭人群稀少，各个风貌俱佳，俱是一派中最为灵秀的女子。
或是温婉，或是秀丽，或是侠女，或是仙姑。
种种样式，各有其殊美。
众人皆知那魔教教主最为急色，因此各掌门才如此安排。
至于他们，早就出了十里外去迎接。
不过一会，就有几人慢悠悠的过来。
说是慢，可也只是相对于他们，在这些女子面前，先前还在遥远处，下一刻，已经到了山前。
当先路旁一人，中年留有长须，头戴道冠，弓着身子为其指路，不知木道人是谁。
只不过这原本的武当掌教，此刻不像是大宗师，倒是像客栈迎接客人的小二。
中间一人，乃是一位男子。
其面容造化天工，只是看上一眼，诸位灵秀天成的女子都难以抑制。
其身躯昂然挺立，便是一柱擎天的天柱峰，比起他来，也不过米粒之珠。
难得的是他的笑。
一笑之间，老树开花，枯木发芽。
山道连绵的十里牡丹，也全部开花。
“教主，这边请。”木道人的身子越发低了。
“不等等他们？”江帆脚步不停，已经上了山。
“他们跟不上，脚程不行就让他们多走走。”木道人擦了擦汗。
在他的感知中，那魔教教主便是一人可以压制武当山八百里山脉水涧。
简直难以想象。
“便是那曾经的黄姑娘，怕是也不逊色于祖师，按照道理，她不该有如此境界才对，莫非这教主真的已经参玄悟道了？”
木道人为几女介绍周遭人群。
江帆自是不答。
黄幼蓉笑着开口：“具是天生灵秀的种子，武当山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山。”
“不知江夫人是否有中意的弟子，也好收个使唤的徒弟。”木道人心中一动，感觉自己这灵机一动，肯定让这位江教主心生好感。
“若是她们愿意，倒是求之不得。”黄幼蓉语气柔和，自有春风。
众多女子这才看向黄幼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