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扫地老僧
大林寺，藏经阁。
江帆众人，过了塔林，便是去了这里。
此地是大林寺僧众藏经说法的地方，藏书有八百万卷。
具是千年以来珍稀的佛经以及武学。
像是七十二绝技，三大佛经还有其他经书都明目张胆的藏在这里。
寻常有贵客来此，欲求一观，便会有降魔堂和武僧堂的宗师高手取来经书，送到西禅房的堂室。
只是此刻，却并无这些人。
藏经阁月台旁，除了一口铁锅外，就只有一个看起来耳顺之年的扫地老僧。
这僧人身穿灰色僧袍，身子枯瘦如柴，露出的双手五指见骨。
面容瘦长，眼眸平和。
他动作缓慢，扫着扫着就目视前方。
那里正是江帆众人。
“你们去看看经书。”江帆心有所感，挥了挥手。
殷素素还想呆在身边，黄幼蓉倒是拉她走了：“素素妹妹，正好看一看佛经。”
“你能感知到我？”江帆有些惊讶。
虽然他使用的不是很高深精妙的功夫，可按照他的境界，这些人如何能感知到？
就如同那大雄宝殿的智通，在他面前，也看不到。
“想来是教主江大人吧，过往几年我是看不到的，可前些日子，佛陀法眼遍观诸界，我有幸得受一二，故而能够感知。”扫地老僧说着话，有风吹来，吹动他那几根稀疏的胡须。
江帆知道，他说的佛陀法眼，其实是天意。
天意遍观众生，一切有迹可循。
恰好江帆分割真灵，化作化身，气息不圆融，再加上遮天幕布和大阵分散，这才让他感知一二。
“你应该就是天上七绝吧，看你扫地，不如叫做扫地老僧？”
“我本无名，今日倒是多谢教主赐名了。”
“好说好说，老僧，你在这里多久了。”江帆也不去看他，而是看着天空。
天空澄澈清明，万里无云。
“大概已有一百年了。”扫地老僧想了想，回答道。
“那五十年前的降魔十大盗，就是你出手了。”
“教主说的不错，正是老僧，祖师遗物，不是他们的东西。”
“那是谁的东西？南堂少林那个有缘人的？”江帆问道。
在那里，他感觉到下一代五个气运之子之一的气息。
“既然江教主如此说，想来他就是佛陀所说的有缘人。”扫地老僧双手紧紧握住扫帚。
以他一百年的观看佛法经义，内心此刻也有些震颤。
这位江教主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
不仅一念封锁自己的大力伏魔真炁，更是知晓未来变化。
自己在他面前，同芸芸众生并无差别。
“听说大林寺有七十二绝技，具是先天的功法，你在这里学了这么久，可曾都会？”江帆也不去看他，同在藏经阁上的黄幼蓉招了招手。
“七十二绝技各有优胜，可也各有弱点，老僧看了，倒是未曾学过。”扫地老僧又双手合十道：“三大经书，万般佛经，倒是曾研习，只是不知道江教主想要什么？”
“想来你武功很高，要不要尝试出手，说不定我只是唬你，并无你想象的那般厉害。”
“不敢不敢，老僧不敢造次。”
“既然如此，我看到你大林寺有五百武僧，五百护法僧，以及一百罗汉僧。我有大用，你送来给我如何。”虽是询问，江帆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千百僧众，取之于民，用之于教主，自然是好事。”扫地老僧点了点头。
又说：“八百万卷藏书，也愿意各自抄录，送给教主。”
“千年积累，一瞬之间送给我，你倒是舍得。”江帆笑了笑：“我有水牢几座，天上七绝都各自待过，你也各自去吧。”
“多谢教主。”老僧双手合十。
“至于那少林南堂之人，你去杀了吧，舍一人而救大林寺千人，如何？”江帆巡山法改编的巡天法运转，已经看到了那人。
那个继郭立青和黄幼蓉之后的下一代气运之子。
千年佛刹气运孕育的此界佛子！
“如此倒是，老僧敢出手了。”扫地老僧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一身几十年的大力伏魔真炁，轰然离体。
他一出手，石破天惊！
藏经阁月台之上，有风云涌动，金光阵阵。
金光中，有罗汉降魔。
如此景象，却只是一个刹那，化作云烟。
风平浪静。
“如何？”江帆问道，声色平静。
刚才那比王重阳更深厚的真炁，连他的衣角都没吹动。
“如此，愿听教主法旨。”扫地老僧的扫帚断裂，灰色僧袍染血。
“我自问一身功力，便是祖师达摩复苏，最多于我不过伯仲之间，不知教主何等修行？但求一问。”
老僧伏地，叩首。
“至诚求道，可以一窥前路，果然不愧是上一代的气运之子，天上七绝的扫地老僧。”江帆赞叹一声。
告诉了他的下一步境界。
道基！
他原本就是上一代的气运之子，天资非凡，更有天意主动垂青，悟性大增。
江帆一说，自然眀悟其中为何称作道基。
“多谢教主传法，可还有我等需要做的？”
“去吧去杀了那个人。”江帆负手而立，有微风吹动衣袍。
那是无声的天意怒火。
江帆在这等了半个时辰，见得一中年僧人，似乎是那气运佛子的老师。
那人在佛子前哀叹一声，也不留情，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只剩下一个懵懂愤怒的魂灵，默然无声。
凝真境界，可见阴魂。
江帆已经到了道基境界，自然看见这魂灵原本淡金色的魂灵，此刻不断颤抖，一会就有一股黑色气体滋生。
不过片刻，整个魂灵就膨胀一倍大小。
变成了半边金色，半边黑色的魂灵之躯。
“当真是佛性深厚，这都半魔半佛，当真是气运之子，这都不死。”江帆赞叹一声。
就见那魂灵猛然向着自己的师傅扑了过去。
他的师父原本是先天境界的高僧，在罗汉堂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僧。
原本杀他一个不会武功，只有佛学的弟子，如同杀鸡。
哪里想象得到，世上有魂灵这种东西。
更没想到，这魂灵竟然能够近他身旁。
于是江帆就看见，那先天宗师的魂灵，被那佛子生生扯出，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此人虽没有武功，可灵魂无比强大，简直可以和凝真境界的人所媲美。
如此才能杀死自己的师傅。
吞噬了那僧人的灵魂之后，此人魂灵躯体凝实一分，黑色气体缠绕周遭，魔性大增。
仰天哈哈大笑间，魂灵金色的双眼流出黑色的眼泪。
“师杀徒，徒噬师，佛门清净地，尤有罪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