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巅
“嘿嘿，倒是符合我圣宗的传统，想必她若是能在登魔路之中活下来，未来名声也能传遍此界，说不定嘿嘿嘿。”诡异的笑了几声，幡面旗帜又道：“好了，你通过了先天万灵山之中的第二次气运选择，现在可以拿着石头或者树叶开启神魔洞府，也可以继续进入先前的世界之中。”旗幡说完，江帆罕见的听出了正经的模样。
“有何区别。”江帆询问直接进入神魔洞府完成登魔路之中的最后一途以及再次进入先前太古时代的世界之中继续前行有什么不同。
“嘿嘿嘿，若是我说，倒是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能开启神魔洞府，反正都是别人的气运，与你都算无用。”薄雾消散，太阳微微露出身影，在空中肆意飞舞的旗帜诡异的边笑边说。
有阳光照射在其幡面之上，红色越加鲜艳如血。
“哦，那我所经历的是真实存在的么。”江帆再一次问道。
“嘿嘿嘿，小子，你的问题已经超标了，我只是今天心情不错才免费为你解答，你可不要以为你能命令我，我也不是你们的仆人，更不是奴隶，你可不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暂停在空中的幡面再一次诡异的笑了出来。
“你自己选择吧，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旗帜一转，就直接从江帆的眼前消失，只有一道道金色的眼光随同诡异的笑声一同洒下。
伴随着这笑声的，还有一句莫名的话语。
“是真是假你早已知晓，又何必问我。”
“是啊，真假我早已知晓，即便与我的不同我又何须在意，我所做的，我想做的，早就在心里了。”低喃一声，江帆同样年幼的身躯再一次走向了山巅。
一步之间，天涯咫尺，一步之间，时空变换。
呜咽的声音响起，苍茫无尽的大地之上，黑暗如影随形。
夜深了，苍凉荒寂之中，只余下了点点星火摇曳。
群星点缀着黑色的幕布，虚空之中，响起了如同此刻光芒一般的微弱声音。
江帆听到了，听得很仔细。
发出声音的东西距离他并不远。
甚至可以说很近。
他就在旁边，感受到了一股沉重悲凉的声音。
呜咽悠长的龙吟声响起，从无尽苍茫的平原传递，翻越无尽高山与沙漠，最终归复回转的是那一个青铜神像。
声音像是一个轮回，从最初的开始，最终又回到了最初。
龙象的生命似乎也是如此。
吸收了这青年龙象的哀鸣之后，此刻的神像早已不复原先模样。
原本不过三尺左右的神像，此刻也有成人大小。江帆细细看去，可以看到原本青色带有红色印痕的神像颜色已经变得全部深红。
《巡山法》高度运转的江帆， 甚至看到了原本面目模糊的神像面容也逐渐清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龙头的模样。
是龙象群的样子。
“看来那群龙象是在祭拜这个三头九臂的的神像，或许这个龙象群的诞生就是这神像的本源所化，他们本来就是同源。”
江帆的猜测不无道理。
在他看到的仙道典籍之中，一些杂文游记之中，在天地初开之时，一些神魔就将自己的精血赐下，混合天地之间的某种炁，合之以造化，成为自己的附属种。
这些附属种亦是属于先天生灵之一。
天生造化，神异非凡，更是自带种族天赋法术。此等天赋神通，远比大多数如今的种族更加强大。
但此等强大的附属种也被其操之生死，控之意念。
绝对的服从。
他们的用途是除了与其他存在争道之外，就是在某些关键时刻用以消亡的代价以毁灭对手。
如今的万魔窟，此等手段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此等手段的最初，就是从这些神魔附属族群之中学习而来。
“莫非这龙象就是如此？不过以一个先天族群的消亡为代价，倒是不容小觑。”
一个族群的诞生，自有其秉承的天地气运。
神魔创造族群，享受天地本源的气运回赠， 其消亡，除了承受种族的气运反噬之外，自有天地的惩罚。
而如今江帆看到的，就是这先天龙象群，最后的一只。
刚才听到的呜咽长鸣，也正是这最后一只青年龙象发出。
在它的身旁，一只满身血痕的中年龙象倒地不起，血液湿润了周边十丈。
江帆认得，这中年龙象正是第一次见得那一只。也是那龙象头领的儿子。
龙象群本就得子不易，即便是龙象头领，也是一脉单传。
如今甚至是只剩下了一只。
就是在刚刚，上一任龙象头领已然重伤死去。
死因不详，重要的却是死去了。
“龙”
愤怒如同雷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江帆看到了那一只青年龙象向着自己奔袭而来。
它似乎在现在能够发现江帆这一位外来者！
其速度奔袭如光，远远比江帆感受的更快。
他只是《巡山法》感知到，就已经撞了过来。
“嘭”
剧烈的爆炸声音响起，待得烟尘散去，江帆原地一动不动，毫发无损。
刚才那龙象并非是向着自己撞击而来，而是那旁边的龙头神像。
他愤怒的源头不是自己，而是那创造了自己种族的龙头神魔。
天眼悬空， 江帆神识看到那神异的龙象倒地不起，一只红色的手臂从其脖颈之处穿击而过。
是那一个龙头神魔。
江帆面无表情，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不过其身体紧绷，若是一有不对，高度集中的精神就会在不朽的银白色印记之下，爆发出同样非凡神异的力量。
“呜呜呜”苍凉悲怆的声音混合着风声响起，青年龙象青色的眸子逐渐暗淡，光彩消失。
它们本来就不能对神像动手，即使它们神异非凡。
更何况那龙象更是被神魔的一只臂膀洞穿了脖颈。
鲜血四溅，同样溅湿了周边土地，和那一只中年龙象一般无二。
穹苍之上，星月黯淡，虚空无光。
有微风自下而上，微微浮动。
风色明黄，一丝一缕，编织成手掌粗细，又逐渐苍凉无迹。
一切的一切已然发生，又好似没有发生。
江帆第三次好似看到了一个无声的电影，他身躯一动不动，直到云彩遮蔽星月，才一步踏出。
一步之间，心意随转，一步之间，直达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