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断桥相会诉衷肠(2)
白素贞面色苍白,快步走回正厅。小青和景松正帮着收拾碗筷,背地里悄悄斗法,锅碗瓢盆飞来飞去,听到有人声,立刻都收了法术。
景松见她脸色难看,关切道:“素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白素贞语气烦躁:“我有些不舒服,咱们先走吧。”
正在此时,许仙和许姣容也走了过来,白素贞避开许仙的眼神,低头向二人告辞道:“素贞有些不舒服,许是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许仙忙道:“我去熬一些醒酒汤。”
白素贞却是避开他,朝他一礼,客气道:“素贞贪杯,自作自受,不劳许大夫费心了。小青,景松,我们走吧。”
许姣容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嘴里喃喃:“这……这怎么就走了。汉文,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白姑娘了?”
许仙看着白素贞头也不回的背影,失落道:“刚才明明还好好儿的。”
许姣容摇摇头,不满地道:“女孩子心细,你有时候恃才傲物嘴上不肯服输,得罪了别人自己还不知道。”
“我去给她道歉!”许仙急匆匆就要出去,许姣容连忙拉住他。
“姑娘家在气头上,你现在去适得其反。你得找个由头,过几日再去解释清楚。”
许仙这才讪讪地停下了脚步。
出了李家宅院,景松追上白素贞。
“素贞,发生什么事了?”
白素贞心烦意乱,快步朝前走,不回头地搪塞道:“没什么,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你们回去吧,不用跟着我。”
景松还要继续追,小青连忙拦住他,“你干什么啊?姐姐说了想一个人走走。”
景松沉下脸,不满道:“你没见她脸色多难看吗?我不放心,要过去看看。”
小青道:“那我也去!”
话未说完,景松一个转身,化作小金鼠消失在了小青面前。
小青气得跺脚:“法术高了不起啊!真是的!我也会变!”她一闪身,变作了一条蛇,却被人一把捏住了七寸。
法海手持禅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青蛇。
醉仙楼上,今日格外热闹,来饮酒吃饭的人各个满怀期待的表情。李公甫开了一桌宴席,正与众捕快们畅饮闲聊。
捕快们举杯齐声道:“恭喜大哥官复原职!”
李公甫喝得满面红光,笑道:“兄弟们受累了,这次能救回那些孩子,全靠大家,我敬大伙!”
正在此时,便听到楼下人群中一阵骚动,似有什么热闹好看。
李公甫问道:“今日客人怎么这么多?”
一捕快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吧,今日醉仙楼请了可心姑娘来献艺。”
李公甫歪着头想了想,没什么印象。
其他人见他竟然不知胡可心大名,争着跟他解释:“君心楼的花魁呀!她的琴艺可是一绝。那些读书人怎么说的……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李公甫露出求饶的表情,“我最怕听弹琴了,听着能睡着,还不如喝酒。”
众人哄堂大笑,笑他不解风情,谁是来听弹琴的?都是来见美人的。
舞台之上,曼妙的音乐声响起,隔着纱帐,女子怀中抱着琵琶,轻移莲步,袅娜腰肢。
她翩翩起舞间,灵巧地拨弄着琵琶,引人无数遐想。
容颜倾城加上才艺超绝,男人们都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众捕快的神情也有些恍惚。唯独李公甫毫无异状,依旧大口喝酒吃肉。
胡可心透过纱帐,观察着场中宾客的反应,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曲子结束,胡可心抱着琵琶下台,准备离开时,王员外醉醺醺地挡住胡可心的去路。
“可心姑娘,陪我喝几杯吧。”
胡可心高冷地回绝,王员外不依,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肥厚的掌心来回揉搓。
“可心姑娘,只要你能让我开心,我有的是银子!”
胡可心厌恶道:“放手!”
王员外变脸厉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爷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粉头就是粉头,你以为你是公主啊!”
王员外边说边把胡可心一路往自己厢房拽,胡可心边挣扎边大声求救。食客们怕惹麻烦,都躲得远远的。
李公甫从人群里正气凛然的走了出来道:“住手!放开这位姑娘。”
王员外怒道:“滚开!你谁啊!多管闲事!”
李公甫把腰上的佩剑一亮,凛然道:“我乃钱塘县捕头李公甫。”
王员外立刻赔笑道:“误会误会。”灰溜溜地坐回了原位。
胡可心看着李公甫,朝他盈盈一拜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恩公,醉仙楼在二楼厢房摆了一席晚膳,不知恩公可否赏脸,陪可心喝上一杯。”
李公甫环视四周,发现王员外正不死心地盯着胡可心,便答应送她上楼。
胡可心在前头领路,眸光一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
李公甫把胡可心送入包厢中,转身就要走。胡可心连忙拦住了他,眼波温柔地道:“恩公,留下喝一杯再走吧?”
“不了,我要下去陪兄弟们了。”
李公甫又要走,胡可心却急了,顺势扑进了他的怀中。
“恩公,奴家一个人害怕。”她的手慢慢摸到了李公甫胸口的位置。
李公甫的心声,便传入了她脑海中:这姑娘的香料也太浓了吧,可不能靠她太近,不然沾一身味回去,娘子定要兴师问罪了。
李公甫忙避之不及地退开了,“姑娘,你用完膳,还是早些回去吧。”
胡可心听到李公甫的心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那如果那人再欺负我呢?”
李公甫不耐烦道:“那你就去报官!”
胡可心懊恼地看了李公甫一眼,转而她又不甘心地堆起笑脸,媚眼如丝,频送秋波。
李公甫见她眼睛频频地眨呀眨的,建议道:“姑娘,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啊?我家妻弟是大夫,要不你去济世堂瞧瞧?”
看着公甫离开的背影,胡可心气恼地想他居然是个惧内的,真是无趣得紧,她笑盈盈的脸上立时凝出阴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