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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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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川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伸手按住晋离,亦是将他狠揍了一顿,对方怎么打他的,他便怎么打回去。

    “你恨我,莫非我就不恨你,若不是为了你们,我母亲就不会被活活打死,被丢在永巷里无人收尸。”

    当年他对此犹豫不决,偷偷溜进永巷找到病重的母亲,将事情原委告知她,母亲宁死不让他背叛晋家,不可做绝情绝义之人。

    他心头有了主意,无奈给晋离下慢性毒,向先帝表示自己投靠的决心。

    先帝与商太师手段太过阴险,伪造晋家与叛贼勾结的信笺,要他偷偷放入老师屋内。

    他将此事告知了老师,让老师有所防备。

    本以为能防患于未然,可事情还是无法挽回。

    母亲私下劝阻一事被宫人告密于先帝,最后被下令活活打死。

    不是什么病重抑郁身亡,是在他的面前,被杖毙而死,以警告他俯首听命,否则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能死,他要报仇,要给母亲讨公道。

    忍辱负重多年,踩着刀子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终手刃了先帝,夺下皇位。

    若非他初登基,身世又招惹诸多非议,需要商太师在朝中支持,他早就将其除之而后快。

    阴差阳错,商太师被容袖处理了,也为他平了心头的怒意。

    “楚川、别打了、别打了。”

    容袖拉住楚川,阻止他对晋离下死手,这二人同病相怜,皆是身不由己,何以如此互相伤害。

    晋离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迹,殷红的血液染上他的白衣,这样一个清风兰雪的公子,此刻却像只流落街角的小猫。

    那厢的楚川亦如风雪交加中无处躲避的野草,往日里那层霸道威严的伪装被扯得粉碎,此刻弱小又无助。

    天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没有一点光亮。

    三人靠在宫殿冰冷的墙壁上,于黑暗中互相依偎,努力寻找丝丝温暖。

    容袖此刻才明白,为何他们非她不可。

    那颗尘封的心被谁打开,此生便只认定一人,哪敢再去接触其他,能爱上她已经很不容易。

    晋离蜷缩着身子,脑袋靠在容袖的肩头,本来心中有怨恨,得知真相后却倍感麻木,分不清对错。

    楚川紧扣住容袖的手,脑袋枕在她膝上浅浅呼吸,寻找那一缕安心。

    翌日。

    今日朝堂上,楚川不在,晋离亦是不在,高堂上只有容袖独坐高位,一身华服荣贵,威严肃穆,睥睨百官。

    散朝后,容袖在宫门外等候宋玉书。

    再过些时日,她将永住在宫廷之中,不会再来回奔跑。

    马车外的辛夷见宋玉书人出来了,便快步上前去将人请上了车厢。

    安排完一切后,她便示意车夫驾马回府。

    “殿下。”

    宋玉书见容袖神情严肃,今日上朝态度也比往日严厉几分,颇有上位者的威严。

    今日楚川与晋离都未上朝,他心头各种腹诽,没有准确的答案。

    容袖正襟危坐于锦榻之上,眸光上下打量着宋玉书,若有所思。

    “本宫头上的凤冠很重,你帮本宫取下。”

    她语气很淡,宋玉书微怔,此前从未见过这样冷艳的容袖,哪怕是在待霜梅园那日她当场动怒,亦比不得此刻。

    “是。”

    他忽觉紧张,特别是容袖那双淡漠的眼神一直视着他,令他摸不准头脑。

    宋玉书挪身坐到她身侧,与其并肩坐在榻上,抬手去帮她取下头上的凤冠。

    他对女子的饰品一无所知,不知该从何下手,只能慢慢摸索。

    车辆不时颠簸,他的身体不禁跟着晃动,胸膛撞上了容袖的肩膀,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住身前的东西,正巧将女人抱入了怀中。

    容袖在闭目养神,被他突然抱住,镇定自若地掀起眼帘,目视着前方,不喜不怒,没有任何反应,活像个没有情绪的瓷娃娃。

    “殿下恕罪,臣无意冒犯。”

    他慌忙收回手臂,挪开了身子,低垂着头不敢再去看容袖。

    “继续。”容袖语气依旧清淡。

    “呃什么?”他文雅的面庞红的不正常,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素养,总在她面前凌乱。

    “宋少卿,发冠你还没取下来。”

    他面子薄,容袖能感觉到他的无措。

    “是是”

    宋玉书深深吸了口气,又朝她靠近了些,僵硬着身子去取她头上的凤冠,还有发髻间的两支金步摇。

    他很细心,也很聪明,手上虽生疏却没有弄疼容袖,就是动作有点慢,马车都绕了好几条街,他堪取下那顶精致的凤冠。

    末了,宋玉书感觉如释重负,将那凤冠与金钗放置一边,随即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另一边车壁前。

    容袖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本宫头疼,你给本宫按按。”

    “啊”宋玉书整颗心乱成麻团,满头的雾水几乎将他淹死,容袖今日实在怪异。

    他向来唯君命是从,自然不会拒绝,再次挪身坐回容袖身边,低垂着眼、紧张不安。

    温热的指尖触上太阳穴,容袖亦是心起涟漪,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宋玉书呼吸急促,胸膛里的那颗心就快无法压制,即将跳出胸口。

    容袖是他心之所念,是藏在心底的萌动,不敢广而告之的情愫,而今如此亲昵相处,便是乱花搅弄心扉。

    马车再次颠簸,两人身子不稳踉跄,一同倒在了身下的锦榻上。

    宋玉书半个身子都覆压在了容袖的身上,微红的薄唇贴上她柔软的侧脸,异样的感觉在心头不断翻涌。

    容袖僵硬着身子,目光涣散地望着车顶,没有动手将他推开。

    宋玉书心慌意乱地起了身,手撑着榻沿屈膝跪在容袖的身前。

    “请殿下降罪,微臣知错。”

    容袖不急不慢地坐稳了身子,耐心打量着身前跪得板正的男人,这个人正直清廉,无疑是个好臣子,好棋子。

    容袖稍稍弯腰,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臂搭上宋玉书的双肩,身后的秀发滑落胸前,柔顺而飘逸带着淡淡的清香。

    她微微靠近身前的男人,与其四目相对,紧锁着他闪烁的眸光,对方如坐针毡,真的紧张极了。

    容袖手掌轻抚上他的后脑,二人面庞距离不过一寸,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在扫荡。

    “宋少卿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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