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们是工匠
“那是……什么意思？”
沈烨对不明所以的冯务狂说道。
“在冀州城很受欢迎的肥皂和拉面的匠人就在中州城。”
“……！”
“仅此而已吗？如果是冶匠，应该都听说过‘张家铁坊’这个名字吧。”
“张家铁坊！”
那不是过去由王铁这个冶匠经营的地方吗？
给剑皇南宫天制作了天泉剑之后，他应该已经死了……
“张家铁坊到底是怎么存续下来的？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张家铁坊的继承人在中州城。如果不信，可以发通信去中州城确认。”
由于沈烨语气坚定，他们不得不相信。在冀州城内，沈烨以公平和诚信的商人著称。
“听说他从不把商品卖给插队的人。”
见微知著。
沈烨确实与那些只追求自身利益的商人不同。
“但在此之前，有件事必须先做。”
听到沈烨的话，冯务狂疑惑地歪了歪头。
“必须先做的事？”
“这里的匠人们必须先互相分享技术。”
“……！”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先分享技术？”
对匠人来说，技术是与生命同等重要的东西。
现在沈烨所说的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这位小侠，你这……！”
“好好想一想吧。”
忽然，沈烨周围的气氛变了。初次见面时的轻松氛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感觉。
冯务狂被这气势压住，闭上了嘴，沈烨慢慢继续说道。
“现在市场已经崩溃了。虽然你们是匠人，但如果非要给你们的商品分等级，也就是中上品吧。”
“咳……！”
虽然是不中听的话，但确实如此，他们只能干咳两声。
“但是葛志山引入了南宫世家。据我预测，他们可能会以压倒性的财力，提供最顶级的商品，还价格低廉。”
“……！”
那样的话，在竞争力上根本无法匹敌。沈烨对此感到担忧。
“所以你们必须互相分享技术，提高商品的质量。不能一直这样失败下去吧。”
“……”
对，沈烨说得对。现在不是逞自尊的时候，必须互相合作才能生存下去。
“我也会分享制作拉面等的各种技术。而且，匠人们制作的商品将通过万潮商会冀州城分部进行流通。”
“等一下！”
冯务狂举起了手。
“是的，小侠说的都对。我们要合作提高商品的质量，这点我同意。但有个大问题。”
“……”
“我们现在没有雇用人手的余力。再怎么说，匠人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所有事情吧。”
匠人们收徒弟不是没有原因的。是为了能专心制作物品。
“徒弟们早就因为不赚钱的事全都逃跑了。”
所以连琐碎的事情都得匠人们亲自做。
那样的话，自然也无法关注商品的质量。
但沈烨让他们安心。
“别担心，这也都有考虑到。”
“……？”
冯务狂可能完全不知道。
丐帮的乞丐们。
就像在中州城那样，其中也有因失败而落难的人。
“天下经济已经崩溃了……”
所以，计划把他们安排给这些匠人，构建所需的商业网络。
“你们只需相信我。”
沈烨自信地笑了。
“选择我，你们不会后悔。”
东长老的弟子关加蓝和西长老的弟子杨山独开了个会。
是为了应对改变后的后丐争夺战的竞争方式。
“后丐争夺战的第一个竞争方式是改善收益结构，有什么好主意吗？”
“……”
虽然因为师傅之间结盟而聚在一起，但没有什么好主意。
“马全贵在干什么？”
虽然正式宣布三位长老联合了，但他今天拒绝了这个会议。
“听说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马全贵？”
“是的。听说他迷上了什么拉面，正在卖相关的东西。”
“我保证，今后拉面会像流行一样传播开来。所以，顺应潮流也是一种策略。”
既然只有沈烨没有利用拉面来改善收益结构，马全贵使用也没有问题。
“我会卖拉面的原材料和一些配料。所以请把我排除在你们的计划之外。”
于是只有两人单独聚在了一起。
然而没有想到什么革命性的方法。
毕竟，两人都是一生磨练武艺的武人，对商业一窍不通。
“广兄，之前帮主做的那样，搞情报生意怎么样？”
洪武将丐帮的收益结构设为情报贩卖。
“乞丐们无处不在，耳目众多。”
传统上丐帮对情报有垄断权，但洪武将其公开。
“通过买卖情报赚钱。”
但洪武消失后，这一切都崩溃了。取而代之的是浩门占据了这个位置。
“这不是坏主意，但……”
“不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什么？”
“这样还不足以赢得那些总头目的心。”
严格来说，是缺乏独创性。
“北长老的弟子葛志山，不是借助南宫家的力量来改进收益结构吗？”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起初关加蓝和杨山的师傅联手，就是为了防止南宫世家的侵入。
“那小子干的事，大家都能预测到。”
也就是说，可以和他一较高下……问题在于沈烨。
“沈烨那家伙的手段，真是看不透啊。”
传闻和实际中，他用尽各种奇特的方法。
如果按危险度优先顺序来看，沈烨是最棘手的。
“看来，还是得先解决沈烨。”
“……！”
关加蓝的话让杨山瞪大了眼睛。
“关兄！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战胜沈烨的绝妙收益结构了？”
“怎么可能。”
“……？”
关加蓝扯了扯嘴角。
“不过，有个办法可以把他拉下来。可以用武力慢慢骚扰他做生意的地方，不就行了？”
杨山摇了摇头。
“那不可能，关兄也看到了，那家伙的武功可不一般，肯定行不通的……”
“谁说要针对他了？”
关加蓝阴险地笑了。
“我们可以针对他身边的人。他不是常常因为忙得不可开交，回不了家吗？”
杨山打了个响指。
“啊，趁他不在的时候攻击他的老巢啊。”
“对，那样的话，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家被毁了，只能束手无策。”
“啧啧！”
杨山竖起了大拇指。
“关兄果然是天才，怎么能想到这种办法。”
“这点小事！”
两人对视一笑。
此时。
沈烨把工匠们按领域分类。厨师归厨师，铁匠归铁匠，各自分成一组。
但……
“咳，咳！”
“嗯哼！”
聚集在万潮商会冀州城分部的工匠们，虽然按照沈烨的指示分享技术，但却显得有些犹豫。
“真要做起来，还真让人烦。”
这里的人都是在冀州城做生意的，实质上是竞争对手。
“除非市场崩溃了。”
因此，大家都在怀疑。
万一自己把技术全都透露了，而对方只透露一部分呢？
或者对方说的是假的呢？
“你，你先说吧，到底怎么处理那些铁的？”
“哼，我怎么能相信你！我们的技术可是家传的！你不先说，我绝不说。”
“你，你说什么！”
提出问题的铁匠暴跳如雷。
“你以为只有你的技术是家传的吗？我们的技术也是家传的！别拿那点破技术嘚瑟！”
“你这个家伙，胡说八道！”
“好啊，要不干一架！”
正当两人争吵不休时，沈烨站了出来。
“够了！”
抓着对方衣领的工匠们转过头来。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大声嚷嚷。”
“不是！这家伙居然侮辱我们的家传秘技！”
“哼，什么秘技，冷死人的秘技！”
“唉……”
沈烨抓了抓疼痛的头。
“虽然知道会很难，但工匠还是工匠。”
看他们宁可饿死也要守住技术的样子。
“这些工匠，自尊心高得要命，却又胆小。”
沈烨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
“肯定是因为彼此不信任。”
不仅仅是工匠，所有人都一样。很难轻易拿出自己的东西。
“拿出来了也不能保证能得到回报。”
不仅铁匠们互相争吵，其他领域的工匠们也有抓着对方衣领的，还有对视争斗的。
“唉，不行啊。”
最终，要解决这个问题，得有人带头。
那个人只能是自己。
“好了，先让厨师们过来。”
招手让厨师们走上前。
“大家都不愿意分享技术，那我先来。”
“……？”
“拉面。我会告诉你们制作它的秘方。”
“……！”
拉面……。
这可是现在冀州城卖得最好的食物啊。
厨师们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个系着头巾的壮汉代表发问。
“你，你说真的要告诉我们拉面的秘方？”
“你觉得我会撒谎吗？”
“啊，不，不是……”
壮汉有些犹豫。
“拉面现在可是赚钱的宝贝，你告诉我们秘方，岂不是亏了？”
“嗯……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独家销售更有利啊？我们中没有人能品尝后猜出材料和做法。”
“可能吧。但那样只会停滞和淘汰。”
“淘汰？”
沈烨问道。
“你知道技术是怎么进步的吗？”
“那当然是师徒之间或者家族代代相传……”
“是的。正如你所说，通过师傅和徒弟，家族的长辈和孩子，这样传承下来。但是你们为什么……”
沈烨环顾四周。
“为什么不利用身边的人？”
“……！”
“工匠精神，很好。但是这样下去，难得复苏的市场会被安城的工匠夺走。你们不觉得可惜吗？”
不。
虽然知道安城的工匠很厉害，但并不认为他们比自己差。
“因为……”
我们是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