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少林寺（3）
“什、什么……？”
慧正显得有些意外。
“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加入少林？”
他实在无法理解，留在丐帮又不会有任何好处。
“难道是因为剃头的事吗？如果是这个的话可以商量，不用担心。”
“不是那个原因。”
“那么……难道是担心我们会禁止你从商吗？那也没必要担心……。”
“也不是那个。”
对于沈烨连续的拒绝，慧正忍不住大声嚷了起来。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直说吧！”
沈烨的理由其实还真不少。
少林的提议的确吸引人，这是不可否认的。
但如果加入少林……。
‘现在用的劳动力要去哪里找？’
他现在掌管的大多数人力都是丐帮的。
如果加入了少林，就得放弃多少劳动力？
‘有这么廉价的劳工我怎么可能放弃呢？’
而且所有诱人的提议都有毒，乍一看好像很划算，但……。
‘这会成为我的枷锁。’
如果加入会享有很多权利。
但反过来说……。
‘也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起初他们会以平等的关系一样对待你，但随后会一点点干涉。
按照他们的意思来。
‘人与人之间没有完全奉献的关系，这里也一样。’
无论是现代还是武林，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但是把这些都说出来就是愚蠢了。
沈烨用适当的礼貌语气回答。
“因为我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
沈烨斜眼看了一眼洪武。
“我答应了洪前辈，以学武为条件来改造丐帮。”
“……！”
洪武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这疯子！’
他知道自己踢开了什么机会吗？
‘他竟然拒绝了？’
仅仅因为和他的一个口头约定？
慧正也不禁笑了。
“就因为一个口头约定？”
“大师，我是丐帮的乞丐，更主要的我是商人。”
沈烨的眼神很严肃。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称之为‘诚信’。”
“……！”
“‘诚信’是我作为商人的信念。”
“……。”
“我不会放弃我的信念，请您理解。”
沈烨合掌鞠躬。
“唉……。”
洪武见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
如果接受那个手，他的前方会是一条光明大道。
但他却选择了荆棘之路？
仅仅因为那所谓的‘诚信’？
“真是摸不着头脑的家伙。”
比自己这个怪胎还要怪。
“沈施主，再考虑一下……？”
“不，不需要。”
沈烨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们可以随便派人到万潮商会学习素肉制作，这也是对少林的承诺。”
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慧正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尊重沈施主的意愿。”
“谢谢。”
“不过……！”
慧正又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告诉我，少林的门随时为你打开。”
“哈！”
洪武听着他们的对话插了进来。
“这混账家伙，那绝不可能发生！所以醒醒吧。”
“洪前辈……。”
洪武把手放在了沈烨的肩膀上。
“这家看过我的武功后，一直念念不忘。”
这老头怎么突然和我这么亲近？
沈烨的眼睛扫了洪武一眼，他的嘴角正在颤动。
‘这明显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
洪武显然很感动，所以这么得意洋洋。
但慧正也不是省油的灯。
“洪帮主是天下五绝没错，但‘天下武功出少林’也不是白说的。”
他看着沈烨。
“所以沈施主，如果学不了，就随时放弃来少林吧！我会亲自教你百步神拳。”
“哼！那个百步神拳，你师父也用过，在降龙十八掌前根本不堪一击！”
“呵呵……洪帮主，如果您这么有信心，要不要试一试？”
慧正的挑战中充满了气势，洪武跳了起来。
“你、你这家伙！我会怕你吗？就算拼了命，我也要……！”
两个年长的老人正围着一个年轻人展开了较量。
“咳……！”
突然，一股熟悉的锥心刺痛从胸口发出
‘这是什么疼痛？’
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
那一刻，他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这、这是……！’
这不就是沈六烨时期也经历过的吗？
然而……这一次的痛苦特别剧烈。
“啊，啊啊啊！”
从心脏开始，全身的血管仿佛被撕裂的痛苦，肌肉像是被切割，骨头仿佛粉碎。
“呜呜呜！”
“沈施主……！你这是怎么了？”
年凯急忙跑来，洪武冷静道。
“哼，终于来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来了？”
洪武对慧正大声吼道。
“这蠢货，你还问是什么。这家伙身上的绝脉症终于爆发了！”
绝脉症……！
“呜呜呜……！”
沈烨的脸涨得像熟透的红柿子一样红。
他全身的血管凸显出来。
简而言之，就要爆炸的前夕。
但在这种情况下，慧正的眼睛却闪闪发光。
‘这是个机会！’
生命危在旦夕的状况。
如果自己能够救他一命，就能让他获得救命之恩。
并且那将是……
‘将沈施主招揽到少林的机会。’
慧正急忙翻找沈烨的怀中，看到这一幕的洪武问道。
“你，你在干什么？”
“……找到了。”
慧正打开之前给的木盒。
里面有一颗散发着神奇气息的小还丹。
“来，吃下这个，沈施主。”
慧正捣碎小还丹，塞进沈烨的嘴里，洪武的眼睛震动了。
“你，你这家伙！这么随便就给他吃，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首先得救人啊！我会引导气息，尝试打通沈施主的奇经八脉。”
慧正坐下，衣袍飘扬。
洪武试图制止他。
“你这家伙，这不是你能做到的。”
“洪帮主，我已经不再是您记忆中的那个鼻涕虫了。”
“你这家伙！”
“别妨碍我，现在我要集中精神。”
慧正将手放在沈烨的背上，闭上眼睛。他开始观察沈烨的内部。
‘嗯……’
全身的气脉确实全被堵死了。
‘没想到绝脉症真的存在。’
慧正平静地感受沈烨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小还丹的气息已经进入了丹田，慧正轻柔地抓住那股流动的力量。
现在只要利用它打通气脉就行了！
但是……
咕噜咕噜-
温顺的气息突然在丹田内部沸腾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
轰隆一声！
“啊啊啊啊！”
内部爆炸了。
慧正咬紧了嘴唇。
‘这，这是……’
失控了！
沈烨发出的尖叫比刚才还要凄厉。
看到这一幕的年凯急忙问道。
“老前辈！现在这是怎么了？我哥怎么更痛苦了！”
“唉……”
洪武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知道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年凯几乎是在恳求地抓住了洪武。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简单来说，你哥哥体内的小还丹失控了。”
“什么？！”
那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吃了小还丹就会好的吗？”
“你这家伙！这事哪有那么简单？”
洪武慢慢地向年凯解释。
“患有绝脉症的身体并不正常,气脉全被堵塞，我本想利用灵药爆炸性的气息来打通。”
“那不是应该好起来吗？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
洪武看着尖叫的沈烨，又叹了口气。
“要驾驭那气息，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想想看,小还丹对一般武林人士来说，效果都强得难以承受。沈烨吃了那东西。”
“……”
“他现在的气息并没有扩散开，丹田反而变得狭窄，恐怕他的身体内就像燃放烟火一样。”
“那，那么……”
年凯哽咽起来。
“我，我哥这样就要死了吗？”
“啊啊啊啊！”
沈烨的身体像要爆炸的气球一样膨胀，但慧正除了额头上冒冷汗外，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唉，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洪武嘀咕了一句，走向慧正，用脚踢了他一下。
噗通一声-
打扰运功者可能会导致走火入魔。
不过洪武使用了某种奇特的手法，轻而易举地将两人分开。
“洪帮主！”
被踢得滚到地上的慧正立刻爬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正在治疗沈施主……。”
“你这家伙！”
洪武愤怒地吼道，语气比刚才严肃多了。
“为了你的贪念，难道要害死人吗？”
“那，那是什么意思……！”
“你想通过救命之恩把他拉进少林，我怎会不知？”
“呃！”
洪武摇了摇头。
“哼哼，愚蠢的家伙，你还不知道吗？你的能力救不了他！”
“……”
无法反驳。
“那，那您有什么好办法吗？帮主现在也不能用内功！”
如果不能使用内功，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洪武笑了。
“所以你不是五绝。”
“……？”
洪武坐到了沈烨的背后，手放在上面。
“天下五绝不是白叫的，你好好看着吧。”
他闭上了眼睛。
“那名头有多沉重。”
“……！”
嗡嗡嗡嗡-！
洪武观察着沈烨的身体。
果然，他的身体无法承受小还丹那犹如炸药的气息。
‘身体到现在没有爆炸，真是奇迹。’
可能是因为他训练出来的肌肉帮了大忙，让他能够坚持到现在。
‘虽然有点困难……’
但又能怎样。
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人就会死去。
“嗯嗯嗯……”
洪武引导着小还丹强横的气息。
和慧正相比，虽然力量微弱，但已足以优雅地驾驭小还丹的气息。
“以弱胜强，以柔制刚。”
太极的原理并非只有武当派独有。
轰隆隆的巨响传来！
被引导的气息逐渐打通了沈烨的血脉。
“嗯哼！”
黑红的血液从沈烨的口鼻等开口处流出。
全身的骨头扭曲，发出可怕的声音。
咔嚓咔嚓——
“你这家伙，忍住！”
洪武大喊。
慧正的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幕。
这真的可能吗？
‘我可是曾名列天下十大高手之一……’
这就是他跟天下五绝的差距。
“啊，啊啊啊！”
被撕裂的惨叫声中，沈烨的身体逐渐裂开。
“你这家伙，快要结束了！再坚持一下！”
“嗯哼！”
咔嚓咔嚓——
沈烨裂开的身体中，冲出刺眼的光芒，随即爆炸。
轰隆隆——
“啊啊啊！”
爆炸的冲击波覆盖了所有人。
沈烨和洪武同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