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林寺的烦恼
什么是交易？
就是卖出自己不需要，但对方需要的东西。
看起来简单，其实绝非如此。
要彻底了解对方的需求才行。
沈烨凝视着洪武。
‘诱饵已经抛出。’
现在只剩下上钩了。
很快，洪武反应过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要大改丐帮？”
“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现在的丐帮，什么行侠仗义都已沦为笑柄，都成了流氓窝了。”
强者压迫弱者，没有人去阻止。
这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那些黑色勾当正在发生。
“我会帮您改变这一切，作为交换，您得教我武功。”
根据范传成的说法，沈烨已经弄清楚洪武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听说了您的外号‘神丐’。”
天下五绝。
在中原无数武林人士中被称为绝对强者的存在。
他的行为却完全不符合这一身份。
“自己省吃俭用，却给饥饿的孤儿买馒头。站在武林巅峰却与最低微的乞丐为伴。”
正是这样的人领导着丐帮，那时候它还被誉为名门。
既有武力又有品性，没人敢轻视丐帮。
洪武缓缓开口。
“你凭什么说能改变？”
态度明显不同了，他已经认真在听沈烨的话了。
“你不过是个卖货的商人。”
他承认了沈烨的商才，也知道他能叱咤中原商界。
但武林是另外一回事。
“商人在丐帮里改变不了什么，武林终究还是武林。最终一切都是靠力量来决定一切。”
“所以您更应该教我武功，不是吗？”
“？”
“我知道您调查过我的背景，那您也应该见过我管理的那些乞丐。他们的生活如何？”
“嗯。”
确实过得很好，比他见过的任何乞丐都要好。
他用自己的收入代交了上供金，而且给干活的乞丐工钱。
‘不得不承认。’
如果给这小子力量，丐帮就会改变。
但是
“即便如此，也不行。你就算学了我的武功也没用。”
沈烨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
“你不是主要做生意的吗？要学我的武功，你得放弃生意，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兼顾两者。”
洪武轻轻叹了口气。
“孩子，本派的武功不是随便就能学会的。”
接着用下巴示意了倒在地上的血云。
“那家伙也是因为品性恶劣，要不然到哪儿都能被称为奇才。就连那样的家伙也只学会了打狗棒法的初章，何况是你？”
他继续说道。
“我的打狗棒法比那家伙学的要难上百倍，你怎么可能兼顾呢？”
“请别担心，那是我自己要承担的事。”
“哼！你还真是！”
“我知道从初学者到高手需要很长时间。”
“呃！”
这家伙真的
准确地抓住了人们最痒的地方。
“我不求别的。哪怕只有一个时辰，哪怕只有一个时辰，也请教我。”
面对沈烨迫切的请求，洪武发出了沉思的声音。
“嗯。”
一个时辰学不了多少东西，那么称其为弟子也显得尴尬
‘这小子，是不是想学一点保护自己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要在天亮前教我一个时辰，我就会达成您的愿望。”
“哈，这小子。”
洪武抓着头发。
“怪不得大家都叫你商王阮天啸的转世，你确切地知道人们需要什么，这没有超凡的洞察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洪武看着眼前年轻人的脸，仿佛看到了老朋友的面孔。
“呼行了，我接受了，天亮前就一个时辰，不多也不少。”
“谢谢！”
沈烨做了个拳礼，但洪武却哼了一声。
“哼，要是你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那我们写个合同怎么样？我准备笔墨，你在这上面。”
沈烨装模作样地从怀里掏出纸。
“哎！小子，开玩笑的！合同什么的我还能不信为我守法的人吗？”
“哈哈，我就知道，我也是在开玩笑。”
“切。”
这小子总是赢，真是无趣的家伙
“我们的交易就算定了。”
沈烨咧嘴一笑。
“明天还在这里见。”
江南有‘东’‘南’‘西’‘北’‘中’五岳，中岳名嵩山。
往北走至山脚下，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寺。
咚-咚-咚-咚-
“摩诃般若波罗蜜。”
在方丈室里，随着木鱼声，悠悠地传来诵经声。
那里坐着两名僧人。
“师父。”
跪拜的僧人行了一礼。
“不才弟子，玄空。侠客行已毕，特来拜见。这段时间您老安好？”
噔——
诵经声与木鱼声戛然而止。
“我的弟子玄空啊。”
好几年后的重逢，感动的一刻。玄空差点儿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是，师傅我想您！”
轰隆——！
木鱼从他脸颊擦过，撞在房间的门上。
幸亏他及时转头，否则头都快被打飞了。
“师，师傅？”
老僧慧正的脸上满是怒气。
“安好？你问我安好？安好个鬼！这个该死的弟子！”
“啊，不！师傅，您这是为何？难道要杀了多年不见的弟子吗？”
玄空恐惧地叫着，慧正方丈的拳头上已经蓄满了力。
‘那，那是！’
这是师傅的少林绝技，百步神拳！
玄空立刻撒腿就跑。
慧正继续挥拳。
“你这烂人，跑哪儿去！”
“呜，呜啊啊啊！救命啊，不是和尚，是人啊！”
轰——嘎吱吱吱——轰——轰！
平静的少林寺顿时乱作一团，各种爆炸声和摧毁声中，住持们都冲了出来。
那里有倒在地上的玄空和气呼呼的慧正。
“师，师傅，到底为何，给个理由。”
“理由？理、理、理由？你不知道？哎呀，这家伙！”
慧正气冲冲地爆发了。
见状，戒律院主持慧元走了过来。
“方丈大师，您这是为何？今天不是玄空完成了侠客行的喜庆之日吗？”
“侠客行是什么！”
慧正哼了一声。
“哈！你知道这家伙在武林中是怎么被称呼的吗？”
“？”
“辣椒侠呢，辣椒侠！以吃辣为代价行侠仗义的怪人！”
啊。
玄空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特意改了名字隐藏身份，但
师傅已经知道了一切。
慧元尴尬地笑了。
“就，就算如此，玄空不也被称为侠客吗？还是冷静些吧。”
“冷静个头！”
慧正指着玄空。
“你知道这家伙在中州城都干了些什么吗？为了吃的东西丢尽了脸面！而且最近还差点儿丢了命！”
“什，什么？！”
玄空紧闭双眼，想必师傅是在说在万潮客栈发生的事情。
“我曾经说过，行正江湖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为了吃的东西，还差点儿被两个流氓杀死！”
“我那个师傅。”
“闭嘴，混账！”
玄空像个罪犯一样低下了头百口莫辩。
其实这也怪不得玄空，他从小在寺里长大。
慧正很明白，寺里斋菜确实都很清淡，连成年人都觉得难吃。
现在寺里的小沙弥更是天天闹着不肯吃饭，人们更是不愿意把小孩子送到少林。
这让主持们都愁坏了。
再这样下去，整个少林都会因为伙食问题导致青黄不接。
慧正沮丧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
“这一切都是因我无德，都是我的错！”
“怎么能怪方丈大师呢，是我未能将孩子们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
在慧元试图安慰慧正时，玄空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我师傅。”
“？”
“如果是为了那样的担忧，不妨去找找义丐沈烨怎么样？”
“义丐沈烨？”
“也许他能知道解除师傅烦恼的方法。”
慧正瞪了玄空一眼。
“哈！本来就因为你这家伙，我打算见他一面！”
“是吗？”
“救了我唯一弟子，去谢谢人家也是应该的。”
“啊。”
“哼哼，没出息的家伙。”
这时，旁边的慧元也插话了。
“方丈大师，既然这样，不如就按照玄空的话去试试。”
“院主也和这小子一样的想法？”
“是的，您知道最近我们都在用的香皂吧？”
中州城没有不用香皂的人，少林也不例外。
“对，我也在用，不过这跟那有什么关系？”
“那也是沈烨发明的，或许他会有其他办法解决呢？”
“嗯。”
确实
值得商量一下。
反正也是要见的人，问一问不会有什么损失。
“沈烨，沈烨么。”
慧正在嘴里反复念叨着那个名字。
“这得准备一下，好久没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