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罪恶的巢穴，棺中噩梦

    作为岩崎财团旗下，生物科技领域力量非常发达的研究设施。

    远在此次‘人鱼标本’事件之前；

    代代木研究所就经常为财团，承担某些不可告人的研究任务。

    在四十年代早期，这里还不叫研究所。

    成立伊始，这里挂的是医院的牌子。

    却在暗中，偷偷研究细菌武器。

    臭名昭著的恶魔，731的缔造者，石井四郎。

    在旧立本帝国最终战败、又作为战犯被米帝带到德克里特堡去之前。

    就有一段时间曾来到这里进行‘课题指导’。

    几十年来，由于立本成为殖民地，

    在细菌武器与传染病等方面的研究项目，渐渐不再重要。

    代代木研究所，也逐渐完成了洗白。

    转变成了一个，表面看上去似乎没有丝毫问题的，

    正规医学研究机构。

    但只有这里的负责人，藤本宏太教授的心里才知道。

    通过与东大附属、帝大附属、庆应义塾等著名医院展开的那些联合研究，

    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这里的真正目的，

    是通过生物科技，尤其是基因科技，

    探索有关‘人类寿命延长’以及‘体能极限增长’等方面的课题。

    为了获取禁忌知识，就少不了进行禁忌之事。

    在被隐藏起来的地下研究中心里。

    财团授意藤本教授的团队，可以使用人类尸体，乃至于鲜活的‘人类样本’，进行各种违反医学伦理和法律法规的实验。

    通常，他们的‘原材料’，都来自于东京本地。

    这座世界上数得上号的大都会里，

    有的是各种各样家破人亡、失去一切，

    即使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人来追查的‘优质耗材’。

    藤本教授一开始也恶心过。

    无数次在夜晚惊醒，在洗手池前疯狂呕吐。

    但财团在立本就是天。

    除了米帝这种天龙人，没人能抗拒他们的意志。

    久而久之之下，藤本宏太也渐渐麻木。

    如同流水线工人一样木然的操纵着一切项目。

    不过，这次不一样。

    一个根据所有仪器的读数、都清楚证明来自于三千多年前的活体样本。

    重新点燃了藤本教授心中的火焰，让他开始渴求得到知识。

    一号实验大厅里。

    那口上小下大、样式古怪的石棺。

    静静躺在隔绝起来的无菌手术室正中央。

    藤本穿着全套防护服，面色严肃地步入其中。

    “教授，分割工作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开棺。”

    助手在旁边微微鞠躬，快速报告道。

    “嗯，可以。让他们开始准备吧。”

    藤本宏太同样微微点头，眼神凝重。

    为了按照财团要求、当然也是他们本人对于珍贵研究样本的重视。

    藤本下令，以尽可能保证石棺和样本都完好无损为前提，才能进行开棺。

    出于这一点，昨天他们只敢用微量物质提取仪，从棺材上一些细小的气孔里采取微量物证样本。

    数量非常少，研究价值当然不高，只能提供一些大致的信息。

    这段时间里，技术人员们使用高压水流切割枪。

    在通过仪器大致探明棺材内部结构后，按照常规开盖布局切割着棺材上部。

    由于石棺很大，且棺壁薄厚不一致。

    这项工作小心翼翼地进行了很久，才算完成。

    “现在，终于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藤本宏太看着被吊臂缓缓吊起的棺盖，目光渐渐随着那越来越明显的悠长呼吸声，而变得狂热。

    与此同时。

    一支由十余辆厢式货车组成的物流车队，

    在八千代通往千叶市的国道上疾驰着。

    中间一辆货车的车厢里，

    弗里曼指挥官抱着一支装满配件的mk18，

    靠在车身上假寐着。

    在他们上方，一座小山顶上。

    一具人傀俯瞰着这一切，

    默默地将所见所闻全都传回后方。

    实验台上。

    沉重的棺盖被吊起，转移。

    石棺内部的景象在无影灯下暴露无遗。

    “这”

    藤本看着棺中那个似人非人之物，目光中的狂热渐渐被疑惑所取代。

    这是一个体型大约不到一米五的瘦小类人生物。

    有双手，有头颅，有五官。

    整个上半部分，都大致与人类相仿。

    只是格外瘦。

    很多地方的皮肤，比如说胸部，

    似乎里面都没有什么脂肪层肌肉层。

    皮肤紧紧地勒出了肋骨的轮廓，

    一根根清晰可见，

    仿佛是那些瘦到脱相的饿死鬼一样。

    从骨头的数目上看，它的内部特征明显不可能与人类完全相符

    瘦削皮肤下，那似乎多了许多的骨头，

    让藤本教授光是看着就感到一丝不安。

    包括它的面部。

    虽然有五官，却也没有呈现出清晰立体的轮廓。

    眼窝、鼻梁、嘴巴、耳朵

    该凹的不凹，该凸的不凸。

    上下两张眼皮，以及嘴巴，

    就像是被划开了的破布，松松垮垮地瘫在那里，

    感觉眼球和牙齿已经不复存在了一般。

    那像是早已失去活性的松垮嘴唇，

    以及仿佛破布片纠结在一块形成的、似乎没有鼻骨的鼻子，

    还在缓缓呼吸着，

    难怪那呼吸声听起来那么令人恐惧。

    无影灯打在它的脸上，有极其细微的反光。

    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它身上、脸上密布的细鳞，在折射光线。

    乱糟糟如同海草一样的头发堆在它脑后。

    它交叠在胸前的双手上，指甲也和头发一样，

    像是持续地长了几千年一样，

    长得都卷曲成好几圈了。

    而在腰部往下，它的非人特征格外明显：

    一条介乎于蛇与鱼之间的尾巴，蜷缩着躺在棺材里。

    中段还是正常的轮廓，

    末端应该是鱼尾的部分，

    却变成了发散开来、有蹼连接的几十根触须。

    由于千年的持续生长，

    这些触须几乎已经把棺材相对庞大的下半部分给完全填满，

    如同一群挤在一块的蚯蚓，黏腻而恶心。

    “怎么会有如此亵渎的造物”

    藤本教授看着这个东西。

    他对这种像人又不是人的玩意儿，本能地就感到脊背发凉。

    即使进行过许多次活体人类的解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恶寒感。

    这还是头一次，没下刀之前就觉得心里发慌。

    ——他并不知道，这其实也是苏白特地做的手脚。

    就和棺材外面附着上去的藤壶一样，

    这具他大量借鉴克系风格彩捏出来的‘上古人鱼’，

    身上也有那种令人恐慌、焦虑、不安的‘疑惑立场’。

    它只要活着，就会源源不断散发这种疑惑立场。

    配合它那仿佛从《血源诅咒》片场里走出来的诡异外形。

    相当于任何一个人看见它的一瞬间，都得过一个san值检定。

    通不过就会陷入恐惧，和现在的藤本教授等人一样满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