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苏白尝试塑造生物
凭借物质重组的多种应用，苏白想畅游海底，很简单。
不过，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如此顺利。
“这周围的生物也太少了点，怎么连条大点的鱼都看不到？”
苏白环顾一周，觉得这近海的水下是真的有够空旷。
水体很空，海底更空。
珊瑚礁那种高级东西，在污染严重的天海近海可是找不到的。
这里只有空荡荡一片、像是大量灰黄色淤泥沉寂的海底。
海底偶尔能找到些小虾小蟹、贝类，连海草都不怎么多。
各式各样的生活垃圾倒是不少。
苏白撇了撇嘴，只好继续深入。
若是想前往远离大陆的深海，靠两条腿很显然是不够的。
于是他又琢磨出了新的点子：
苏白动用能力，极大幅度加快分解海水的速度。
原先他只是为了解离水分子获取氧气，来供应在水中的呼吸。
但现在不一样。
他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泡，将自己包裹在其中。
使用往后喷射的加压气团，将之高速发射出去。
“呼呼。”
一片死寂的海底，像是刮起了飓风。
苏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推背感，赶紧给自己加上分子屏障。
再从前方蔓延出一道隔绝液体的气态锥。
方便破开水体，也方便探路。
避免察觉不及、撞到礁石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上。
整个大空泡就像是一枚带着长长探头的鱼雷，朝着深海冲去。
苏白拿出手机，稍微估算了一下。
这个‘人间大炮’，水下最高速度至少上百节。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一枚被发射出去的‘暴风雪’上。
虽然有点奇葩，但这速度的确是杠杠的。
靠着如此高速，苏白很快就离开了大陆架。
进入了离岸几十公里、数百米深的深海区域。
最起码在东海，称得上是深海区域了。
毕竟东亚不是西欧。
后者出门两步路就是北大西洋。
大西洋深度和风浪都是全球可圈可点的。
东亚这一块，想找深海，那得先过了日本列岛再说。
太平洋板块与亚欧板块的交界处，也就是马里亚纳-日本海渊这一带。
这里才是有一般人眼中‘几千米深’深海的地方。
相比前者。
华国门口三大海，常见深度都是几十几百米深。
南海算是情况最好的一个，平均深度至少上千了。
也是因此，才成为了华国核潜的堡垒海域。
渤海和黄海干脆就是俩澡盆子，平均才几十米深。
苏白都有点庆幸，自己是生活在华东。
出门最起码有一片平均深度几百米的海域可以畅游。
如果更进一步、越过日国，那就更是海阔天空。
如果是在前两者
他但凡在海底下搞什么试验，弄不好都得被天上的卫星照得一清二楚。
那地方压根就不是能藏大家伙的。
光是在他玩这‘人间大炮’、在海床上激起的尘沙，就足够暴露位置了。
心灵异能控制不了机械死物。
因此苏白对这方面事情还是格外小心。
几十米和几百米，听起来似乎差得不多。
对生活在一切信息都普遍被夸大、各种自媒体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当下人来说。
很难意识到‘深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苏白今天，也是第一次意识到。
仅仅是离开大陆架几十公里，海底就已经是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
头顶，几百米深的海水，已经完全隔绝海面上的一切光芒。
四周仿佛混沌初开时期一般，四面八方全是灰蒙蒙一片。
但若是点亮光芒，又能看见另一番景象。
珊瑚礁星罗棋布，呈现出五花八门的色彩。
粗大的海草与海带，像是从海底蔓延而出的森林。
各色鱼类穿流而过，体表的鳞片在他头顶的‘小太阳’光芒下，显示出缤纷的光泽。
更远的地方，依然隐没在黑暗中。
这就显得苏白身边，仿佛一片独立的海底秘境一般。
一想到自己是来破坏这片秘境的，苏白就忍不住暗道一声罪过。
他抬眼望向周围，发现了一群沙丁鱼。
这种小鱼，在海里可以称得上是仅次于浮游生物的食物链底层。
它们习惯以超大规模鱼群抱团的方式，来避免被掠食者大量捕食。
但这种习性，在今天反而成为了它们的催命符。
苏白伸手对准那团在海草森林之间蠕动的鱼群。
尝试动用心灵异能。
后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鱼群那无穷无尽的旋转戛然而止。
“咦，有效。”
对动物使用心灵异能，不是第一次。
苏白上周就尝试过。
那次他随手脑控了一条修勾。
让它当场把一坨答辩，拉在了那个不给它牵绳的主人鞋面上。
难绷的是，当时这一幕，就发生在小区‘遛狗不牵绳、等于狗溜狗’的横幅前面。
当时有不少人一边笑一边拍了抖音，这件事还在同城板块小火了一把。
当然，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相比狗狗。
鱼类，尤其是沙丁鱼这样的小鱼。
脑容量毫无疑问又低了好几个数量级。
苏白曾经怀疑过。
花鸟鱼虫，这些比哺乳动物更低级的生物。
它们是否具备‘心灵’这个概念。
现在看来。
虽然没法读取它们的心相，也看不到记忆。
但即使是这种巴掌大点的小鱼，也是能够被脑控的。
这就很方便了。
苏白当即下令，让鱼群朝自己游来。
被鱼群包围起来的那一瞬间，一缕缕浓重的血雾从他身边升起。
成千上万的沙丁鱼在苏白的‘物质重组’作用下，迅速粉身碎骨。
化作纯粹的血肉有机质，在解离之后再度重组
如同海底突然刮起了一道血肉飓风一般。
隐约可见一条大得出奇的鱼尾在血雾漩涡之中摇摆着。
此时，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也引来了一条锤头鲨。
苏白无语地瞥了一眼，隔空对它伸手一点。
刚刚还龇牙咧嘴，想上来饱餐一顿的海中顶级猎食者，目光瞬间呆滞。
下一刻。
锤头鲨绕着这个血雾漩涡游动起来，仿佛变成了苏白最驯顺的宠物。
与此同时，血雾漩涡越来越大，将它也吞没其中。
可能有几十、上百万条之多的整个沙丁鱼群，以及周围恰好游过的许多倒霉生物，全都卷入其中。
苏白以它们的身躯作为材料，塑造着他想象中的生物。
血雾最终消散。
此时，一头体长超过百米、足以哪怕蓝鲸这样的海中巨兽都显得娇小可怜的庞然大物，终于展现出了完整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