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姐大人的真面目
不过，今天稍有不同。
今天的苏白，之所以不怎么开口。
不是因为如同吕倩雯想象的那样，总是活在旧日的阴影里，没有心情了解外面的事情。
只想躺平摆烂，变成沉默寡言。
而是因为在姐姐下班回家的时候、下意识对她使用了能力，从而看到了许多令他震惊的东西
“小白，怎么了？吃菜呀。”
餐桌对面的姐姐大人，脸上挂着一如往昔的温婉微笑。
仔细剥好一只白灼大虾，用筷子夹起来点了点蘸水，然后放到了苏白碗里。
光看现实世界里的这一幕，完全是一副姐友弟恭的和睦景象。
但
苏白面色僵硬地移开视线，看着吕倩雯心相之中、热烈拥吻在一块、很快变成一团马赛克的姐弟二人。
对比着现实之中的温婉如水，以及脑补里的波澜壮阔。
苏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全天候24小时高强度脑内开车。
——你这是哪里来的下头女啊！
这要不是会读心，真不知道她脑补得这么花。
看过吕倩雯的一些记忆，他才知道姐姐大人有多下头。
平日里两人相处时的许多小细节，一句对话、一个动作。
早饭时在餐桌上的闲聊、晚上一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种种诸如此类的生活日常片段。
在吕倩雯的脑海里，都成为了激发她进行‘二次创作’的引子。
对，二创。
一开始她只是自己画自己看。
自产自销。
但由于越来越瘾。
而且在绘画方面还觉醒了特殊天赋。
又接触到了一众志同道合的铜仁女。
渐渐成为了圈子里小有名气的骨科领域大神。
有的人，表面上是三好姐姐，背地里是弟控骨科本子大触。
虽然吕倩雯没有照着他们俩的长相来画。
可那些本子里的很多情节，苏白一眼看过去，就有种该死的熟悉感。
——就是取材至他们的日常生活，当然会该死的熟悉。
要不是有读心的能力，苏白指不定啥时候才能知道。
‘这事整的’
苏白面无表情。
姐姐大人的记忆里可以清楚看见，她的床底藏了几个满满当当的大箱子。
其中一部分是‘收藏品’，一部分是‘个人杰作’。
还有新作的原稿也在其中，后者甚至已经预约了今年的c104——她们那个马赛克满天飞的铜仁女小群里，有得是正在日国的留子，出版代售一条龙都帮她安排好了。
果然，瑟瑟这方面，无论是男女，都是无师自通的。
可怜苏白是真不想看见姐姐在这方面的事情上那么能干啊！
原来。
命运的所有馈赠，早就在暗中标注了价格。
他只想静静。
读心这能力，太容易给使用者造成san值打击了。
苏白实在看不下去，转移了注意力。
老底被翻了个底儿掉的吕倩雯，对此浑然不觉。
还在说着关于宋杰案的话题。
苏白慢慢地，也就听了进去。
听着从姐姐视角全盘托出的整个事件。
一边在心中慢慢复盘。
他觉得‘心灵行者’这超能力，除了偶尔会看见些辣眼睛的东西之外。
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很靠谱的。
的确，宋杰那莫名其妙把罪证给发出去的举动，堪称反常。
但这很难查到别人的身上来。
更没法牵扯到苏白。
接手这起案件的刑警们，都挠破了头：
这狗东西到底图啥啊？
闲着没事干，把自己的罪证全网公布，给自己上上强度？
不是，但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还能这么狂？
真把他们的网警支队当成瞎子了呗？
想不通。
怎么想都想不通！
不仅如此，看情况，嫌犯自己都很想不通。
嫌犯被铐上车的时候，都还在不停后悔。
好像恨不得穿越回十几分钟前、去掐死那个乱发邮件的自己似的。
这可真是把干警们给整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有这后悔的功夫，你瞎发什么呢？
如果不是你做的，又能是谁呢？
“……这案子后来就是被老爹接手的，他说他亲自带人到现场看了，里里外外全部扫了一遍，现勘们累得腿都发抖了，愣是就没扫出能够证明当时有第二个人在场的检材来；
技侦的人把宋杰的电脑带回去分析过，还喊了网安的人一起来会战，没发现木马软件，也没发现被人骇入过的痕迹……你说奇怪不奇怪！”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姐姐大人给苏白削了个梨子，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
“要我说，就是他当时突然失心疯了、自己又不愿意承认。
都能在这个年代还狂到搞出这种事来的人，脑子怎么可能好使得了嘛！”
“有一说一，确实。”
苏白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咬了一口梨子，汁水四溢。
他把宋杰那货送进去、送去吃枪子儿，可不就是为了除掉这种同一个城市的不稳定因素嘛？
这种疯子留在社会上，谁知道他将来还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光是想到这种货色在自己生活的城市里晃荡，都不够嫌晦气的。
翌日。
一夜过后，宋杰案的影响还在继续发酵。
说到底天海也就是个四线小城市。
虽说同样沿海，却远不如沪上、羊城。
哪怕是旅游旺季，这座城市给外地游客们所留下最大的存在感，也就是它‘真的很没什么存在感’。
可见此地的日常有多平静。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起在全国范围内都称得上是骇人听闻的炼铜大案。
可算是把天海一年的全国头条都给上完了。
只不过，普通群众们是吃瓜吃爽了。
当地的大佬们是真气得脸都黑了。
尤其是和二小副校有所牵连的，政界、教育界的官僚们。
那真是恨不得活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就为这俩人，整个市今年的政绩都别指望了。
由于宋杰的‘神来一笔’，整个案件的脉络与走向，无比清晰。
人证物证俱全。
十余名涉案未成年人；
极其恶劣的胁迫与摧残手段；
部委都已经开始下派专案组了。
这案子铁定是要一路打到最高法的。
唯独在这种事情上
大佬们是真不想有全国皆知的知名度。
话说。
这么一搞。
若是不加倍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天海市今年的成绩还能看？
万一外人一提起这里，第一印象就是。
‘哦，那个有个超级炼铜校长的城市对吧？’。
那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种恐怖的可能性，大佬们吓得脸都白了。
各种各样的整风、自查，扫黑除恶行动，立刻开始轰轰烈烈地落实下去。
酒吧街的那帮地痞、烂仔、太妹们，可算是遭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