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宗入账
李安岚摇了摇头道：“确实没有那么多，您是我师叔的朋友，又是京城来的贵人，若能多出货，在下也想出的越多越好。但有的原料难得，就算在下想多做，也多不了。”
楊心莲想了一下，道：“那你打算多少钱出货？”
李安岚比划了三个手指，道：“三成，这是我给楊掌事特惠的价格，若是别人，最少也得四成。”
楊心莲手指点了点桌子，笑道：“你这几样东西，盈利可不止这么多吧？既是新出的物品，又是达官贵人所最需要的东西，盈利何止十倍。”
李安岚也浅笑道：“账不能这么算。既是新物品，自然是以前没出现过的，全靠在下自己一个人摸索出来，这中间所花费的时间、精力、试验物品过程中消耗掉的人力物力钱财，岂能单单按现在的物品成本计。阁下总得要在下赚点。”
楊心莲明白这个道理，别的话也不多讲，手指点着桌子，说道：“两成。”
李安岚说道：“楊掌事压价压得太狠了，从来没有过这个价，也从未想过会以这个价出售。”
楊心莲道：“之前也没人要过这个量吧？而且，也不是我不愿意多要，是小妹妹你没有那么多货，若你能拿出更多货物来，有多少我要多少。以后你若有多的货，也可以都给我。”
两人就价格问题你来我往，各有锋芒，最后各退半步，以两成半的价格达成交易。
签下契约，又喝了会儿茶，楊心莲突然问道：“小妹妹可有打算卖方子？”
“卖方子？”李安岚略有讶异。
楊心莲这会儿又恢复了随意的样子，一身风流尽显，轻松恣意道：“是啊，小妹妹不是说原料难得吗？若是把方子卖了，你通过方子挣钱，姐姐我也可以凭自己的渠道去找原料，双方都能挣钱，不是共赢吗？”
李安岚没有直接拒绝，眼珠转了转，笑道：“那楊掌事想怎么买？”
楊心莲一听，还以为这么重要的方子她不会同意，只是随口一试，没想到她会松口，来了些兴趣，身子坐正了些，问道：“你想怎么卖？”
李安岚笑了笑，道：“三成！”
两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楊心莲眉目正视她，道：“一成。”
李安岚摇了摇头，道：“太少。”多的她一个字都没说。
楊心莲瞅了她一眼，道：“你可知我四方商行有多大？只一个京城，一天就能卖你一个月的量，更别说南方六府，北方四府，若都放上你的物品，一天顶你三个月也不多。”
李安岚不为所动，笑道：“那楊管事可知，我这澡豆、润肤丸的利润是多少，成本又是几何？”
“哦？”楊心莲一听，还有内情，目光灼灼道：“愿闻其详。”
李安岚比了个数字，伸出五根手指。
楊心莲不明所以，没说话。
范明心见她们说到商业秘密，便借故出去更衣，回避了两人。
楊心莲道：“什么意思？50文？”
李安岚摇了摇头。
楊心莲又道：“5文？”
李安岚没说话，就看着她。
楊心莲有些诧异，没想到澡豆和润肤丸的成本这么低。尽管李安岚没说是澡豆还是润肤丸，是一两的成本还是一斤，但都超出了她的预期。
而李安岚也是看似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楊心莲想了想，道：“最多给你两成，这也是我们四方商行最高的分成。”
李安岚道：“外加八千两银票。”
楊心莲道：“两成还不能满足你？”
李安岚道：“我现在急缺银子，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方子卖了。而且，这银子你不是半天就能挣回来吗？”
楊心莲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最终道：“成交。”
说罢就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写下契书。李安岚则拿起纸笔，写下方子。
楊心莲在契书中写了，李安岚不能再将方子卖给其他人。而李安岚也提出要求，四方商行的澡豆润肤丸之类不能在青江府售卖，也不能卖给青江府的商人，让其他人在青江府售卖，双方达成一致。
其实这次售卖方子，李安岚是早做好了准备的，因为她清楚地明白，澡豆的方子太过简单，唯一的关键之物便是胰子。这东西迟早要暴露，一旦被人知道，离被仿制也就不远了，所以还不如趁早卖了，还能多挣一份钱。只是她之前没想好卖给谁，就来了个大主顾。
范明心再回来时，李安岚已经将方子交给楊心莲，拿到银票。
楊心莲看着方子，眉眼越来越不善，道：“你确定你写的是真的？”
李安岚道：“当然，如假包换。楊掌事如果不信，我回去可以做给你看，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楊心莲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确实如此。”
不是不信她，相信她还没那个胆子骗她，只是确实没想到罢了。
收起方子，又恢复了那副风流不羁的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窗外的风雪。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范明心提议去酒楼吃饭，三人便一块儿去了酒楼。一直到半午吃完饭，范明心告辞离开，李安岚去了楊心莲下榻的客栈，就在客栈里给她做示范。
做澡豆和润肤丸不一定要大太阳才行，湿的依旧可以用，只不过不能长久保存罢了。
楊心莲看着李安岚做出澡豆和润肤丸，又亲手试用，不得不说，这就是真正的配方。
至于香丸，那就直接加花瓣就行了，这个不用李安岚教。
做完示范，李安岚回了店铺，去安排装货。
两人最后商量的是，把头一份契约改了，就供今年的两次货，一次三千斤，今天就装一批运走。又给范明心分了五百斤，算是把她店里的存货给掏空了，给她们装在一起运走，以后范明心的货就从楊心莲那拿。
但李安岚现在店里没有那么多润肤丸，所以第一次就润肤丸四成，另外两种各三成，下次再按润肤丸六成，香丸三成，澡豆一成这样装。
前脚刚到店，后脚两辆大马车就冒着风雪到了店门口，还都是双骑的那种。李安岚让他们把马车绕了一圈，转到后院，立刻就给验货、装货。验装完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马车哒哒哒地就驶向了街外，往东城去了。
拿着四千二百多两银票，加上卖方子的八千两，李安岚心里轻松不少。这么长时间的囤货，这么长时间只出不进，她心里也是有压力的，现在是终于看到现钱了，心里也就少了一块大石头。
后来她要把范师叔的那一部分钱退回去，范明心没有收，她只好送了些别的东西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