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玩味地用扇子顶着雨生的下巴
苏晚清带着自己的人继续朝着泉州行驶,队伍无一人折损,原离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多但是不严重,一堆人伪装成行商,用马车押运着苏晚清的宝贝蝎子。
原离骑着骏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前后都有武将守护,苏晚清因为肩头有伤,不方便骑马,特意换乘了马车,一边坐着自己刚收来的宠物。
最好看的那个,叫春生,说是春分时节出生的。
戴着长命锁,跟春生关系更好的那个,叫雨生,恰好是雨水节气生下来的独苗。
苏晚清特意花钱给眼前的宠物换了一身衣裳,她借着吴清的名头开门做生意,衣服都是在自己的成衣店买的,倒也不算亏本,她坐在马车正面,翘着腿,用亵玩的眼神来回扫视春生跟雨生。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瞧瞧我家雨生洗完脸,换身衣裳,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苏晚清手里捏着折扇柄,玩味地用扇子顶着雨生的下巴。
倒也怪不得权贵爱少男,十几岁的少男嫩得能掐出水,跟青葱似的。
雨生跟春生,一左一右坐在马车两侧,位置没有苏晚清的舒服,背后是窗户,仅仅是坐在一张小木椅子,随着马车颠簸,就有可能被颠下木椅。
雨生穿了一身宝蓝色宝相花圆领袍,梳着圆髻,簪发的是一根狐狸头的檀木簪,他面容本就清瘦,船上晒黑了,但被苏晚清用秘药养了几日,立马恢复了之前的白皙水嫩。
他极不情愿地扭开脸,但是不敢出声顶撞眼前这疯子的玩弄之举。
苏晚清微微一笑,抬手扇了雨生一巴掌,那吹弹可破的脸颊顿时红成一片,五根手指印记分明,巨大的响声在空间狭窄的车厢传出,边上的武将却习以为常,继续骑马朝前。
春分低着头,尽管身体颤抖不止,但还是借着余光去看雨生,好一派惺惺相惜。
苏晚清单手掐着雨生的脖颈,都说美人如花,她是明白为什么了,花朵脆弱且貌美,文雅地观赏是一种享受,将这些花朵摧毁也是一种享受。
雨生清瘦的没几两骨头,小鸡仔一样,苏晚清并没有用力,就将他掐得濒临窒息,一边春生听见着骨头快要裂开的声响,吓得脊背出汗,跪在雨生身边,哀求他向苏晚清求饶。
“我府邸中美人如云,性情各异,像你这样矫情的脔宠不是没有,只是都被我玩死了。”
苏晚清松开手,丢开脆弱不堪的雨生,她就坐在那,就有无限威压,压着跪在车厢上的雨生不断颤栗。
“我不杀你,是觉得路上旅途漫长,没人给我逗乐子,我会觉得很无趣。”
苏晚清笑吟吟地摸上雨生被打红的脸颊,半张脸鼓得像馒头,又红又烫。
“如果你让我觉得你足够听话,我会考虑留着你。”
她欣赏着雨生脸上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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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她倒是感应到不少刺客想要对自己下手,但都被蓝玉台悄无声息杀死。
有时候,苏晚清也好奇蓝玉台是如何杀人的,特意走下马车,瞒着所有人绕到队伍最后,怀着期待又有些忐忑。
蓝玉台杀人的手法古怪奇特,似乎是特意做成这样,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都是为她所杀。
苏晚清猜测是她是在为武林大会做准备。
蓝玉台最妙的是每次杀人都穿着全身雪白,她清冷地像一轮寒月,眼中毫无一点触动,哪怕死在她面前的是十几岁的少男。
活人在她面前,等同于乡下路边上栽种的油菜花,她毫无任何感情地将其斩杀,甚至仅仅是发现对象向着苏晚清靠近,也毫不迟疑地将人残忍杀死。
苏晚清摸摸鼻子,好玩似的看向杀人机器的蓝玉台,目光在她身上寻找自己熟悉的感觉。
“看够了吗?”
蓝玉台正用双剑中的一把剑将躺在地上大口吐血的少男眼珠挖出来,像个大荔枝,黑白分明,这死掉的少男倒是阳光明媚,前一秒还在跟自己师妹说,自己要铲除邪魔歪道,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她杀人的习惯跟毒门弟子一样,怎么残忍血腥怎么来,割喉挖心,将人全身放干血液,挑断手脚,最后将双眼挖出,塞进被害者嘴里含着。
蓝玉台戏称这叫“鱼吞眼”。
“蓝前辈的武功造诣深厚,实在是后生学习的典范楷模,我想多向蓝前辈学习学习。”
苏晚清依旧是笑嘻嘻,那张脸尽管笑着,但是眼中并无一丁点笑意,仅仅是官场宴会上的与人交谈的虚伪假笑。
蓝玉台瞥过去一个眼神,她在客栈试出此人身手,就知道苏晚清与毒门渊源颇深,私底下抓来几个跟踪苏晚清的刺客盘问,瞬间明白了此人的来历。
原来她是当朝太子,苏柏的上门女婿。
她看着苏晚清使出毒门的刀法,就连内功也与毒门脱不开关系,甚至是在某些招式上,她能从苏晚清身上看到巫屠月的影子。
她心中认为苏晚清就是自己跟巫屠月的胎虫,验血结果,蓝玉台是有些不相信的,胎虫是一种带有智慧的蛊虫,它能模仿人类小孩的一言一行,长大之后,能靠着日积月累的学习,变成一正常的成人。
用假血糊弄过去,也不是不行。
蓝玉台最要是想看那人皮面具之下的假脸,苦于没有将面具撕下来的手法。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好虐杀,是我生性如此暴虐。”
蓝玉台的解释,倒像是陡然间让过去亲近之人撞见了她的不堪,刻意嘴硬地解释狡辩。
苏晚清嘿嘿一笑,浑然不放在心上,用边上的断剑去戳戳尸体空荡荡的眼眶,血丝倒垂,黏糊糊的。
“后生只是看蓝前辈的英姿,想起了不少故人身影,心内感怀而已。”
苏晚清看着跟前这具还没死透的少男躯体,痴迷地看着他嘴里含着的眼珠,用断剑戳进去,发现那舌头不知何时,也被蓝玉台隔断,正堵在喉头,不让两颗眼珠滚进胃里。
蓝玉台站在一边,淡漠中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尴尬 ,她看着苏晚清不断说话的嘴巴,心里冒出有巫屠月一半血的胎虫是不是也爱吃活人。
大概会随她。
蓝玉台心中一黯淡。
心中想着假若她跟巫屠月要是有个女儿,大概率也是像巫屠月多些,她不太喜欢小孩子。
蓝玉台见苏晚清玩那私人眼珠玩得入神,又见她独自骑马过来,心中压下很久的想法终于是找到机会说出来了。
“你车上掳来的脔宠里,有个是李氏剑派的独苗,李小公子,李氏老太太的掌中宝。”
蓝玉台的剑没未收入剑鞘,就有一只雪白的骨头酥从她怀中爬出,沿着剑吸食上面的人血,雪白莹润如美玉,吸食了一会,渐渐变得嫣红璨璨,阳光下,有着宝石般的光泽。
李氏剑派,也就是当年跟柳家飘渺山庄并列的剑庄。
如今,倒是它一家独大了。
苏晚清站起身,拍拍有些褶皱的锦袍,弯着笑眼。
“怪不得这次来的都是江湖各派的人马,起初我还当是之前惹到的仇家,现在,我是被李氏剑派下了人头悬赏吧?”
苏晚清心中嘲笑那李氏剑派,世上想要她去死的人多了去,区区一个李氏剑派,她还真的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杂鱼太多,格外麻烦。
蓝玉台“嗯”了一声,向苏晚清补充说明,“你这颗人头值得白银三万,任意进李氏剑派挑一把剑。”
苏晚清啧啧,似乎是对这份悬赏极其不满意,认为悬赏没有达到她对自己的预期价值。
“别到时候李氏剑派亲眼见了我本尊,又跪下求我留着他家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独苗。我将他收为脔宠,乃是他李家的福气,要不是我劫船,他家的废物独苗不知道要给罗刹湖上的水贼玩多久。”
蓝玉台:“……”
过了一会,蓝玉台才说:“李氏剑派好面子出名,家主知道独苗没死,自然高兴,但是其它知道这件事的人就不好说了。奔着悬赏而来的江湖人士,大多以为是毒门散修绑走了李氏剑派的独苗,哪里会知道人被你囚禁起来当脔宠。”
她眼中有过一丝“不愧是母女”的鄙夷,但是,又很快消失。
蓝玉台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女嗣,但是她不愿意自己去生,胎虫尽管是蛊,但也留着她一半的血。
苏晚清抱着手,面色难得有一分正经。
她严肃道:“就算我对这李氏剑派的独苗无亵玩之意,单从我知晓他在那水匪窝里的过往,我也要被人头悬赏。
两条路都是人头悬赏,李氏剑派要面子,我也要面子,干脆就再从李氏剑派挑几个漂亮的当我的脔宠,听说,李氏剑派有几个晚辈姿容上佳,不如蓝前辈同我一起去看看?”
蓝玉台闭眼,不愿意直视苏晚清这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但眼下,苏晚清又被摆在风口浪尖上,不知道哪一天就死了。
万一苏晚清真是那只胎虫,蓝玉台她舍不得。
“你乐意就去,不过我要再提醒你一句,李氏剑派接连用高额悬赏鼓励江湖人士对你围剿,久久没有下落,铩羽而归的江湖人士,将你列为这次武林大会的入场券,谁能提着你的人头,谁就有资格上蓝家的比武擂台。”
芳草州紧挨着药王谷跟泉州边境,上一届武林盟主蓝家的遗址也在此处。
苏晚清眉开眼笑,伪装成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以往能上比武擂台的弟子,都要各派内部选拔。今年是太匆忙,选不出,还是不想去,故意这样选拔的?毕竟今年的武林大会,可不同以往。”
蓝玉台别过眼,“外界说,掳走李氏剑派独苗的人是巫屠月,所以应该是打算新仇旧恨一起清算。拿下这重伤之后的邪修,再拿到入场券跟李氏剑派的悬赏报酬,正可谓是风光无量。”
外界都在谣传,巫屠月并未身死,毒门蛊虫遍地走,千奇百怪,难免会有能假死的蛊。
苏晚清见蓝玉台并未说出自己想要的答复,也不在意,不管这次武林大会是巫屠月威逼全江湖举办的,还是另有其人,总之都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虽然她曾经劝说曼殊把还是植物人的蓝玉台解决掉。
但是,这段时间的观察下,她发现蓝玉台对自己并无恶意,她对养母这段感情的看法,一直都停留在巫屠月被蓝玉台欺骗利用。
蓝玉台给她的感情却并非如此,假若蓝玉台当真是薄情寡义之辈,也就是不会如此庇佑自己,一只胎虫而已……
按照蓝玉台的武力值,她完全可以强迫自己返回云川城去拿她需要的胎虫。
之所以会一直跟着自己,苏晚清感觉蓝玉台其实是奔着自己来的,蓝玉台看似信了那一滴血,但并没有全信,蛊虫很多都是有开灵智的,高阶一点的就是祭坛那只蛊母,毒门典籍上记载她能口吐人言,与人沟通。
蓝玉台怀疑那一滴血有问题,也不是没可能。
总之,现在情形对自己有利。
“蓝前辈似乎还有话要交代后生的。”
苏晚清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看别人一抬屁股就知道是要拉屎还是放屁。
“芳草州西南靠近泉州的地界,原先是蓝家跟沈家的,你要下泉州,绕不开那里。”
蓝玉台道。
苏晚清笑,她就知道还有什么大事在等着自己,只要她在这个位置待着,就有无数人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数不胜数,但是她并不觉得困扰,反而觉得有意思,杂鱼丢给蓝玉台,背后的主谋她来办。
“所以蓝前辈是想路过那一处的时候,顺便去打个擂台?”
苏晚清完全是一团狗皮膏药,无赖作怪,喜欢逗着别人。
她眼睛注视那白纱之上的那一双眼睛,看着这一身洁白如雪的蓝玉台,她很好奇,古往今来那些不问名利的隐士高人,是如何叫世人在他们不出世的时候,知道他们武功高强的。
蓝玉台的杀人手法,估计是在给江湖人士敲响警铃,告诉他们,当年那个被他们打成不知廉耻、不忠不义、枉为人女的妖女,又杀回来了。
苏晚清的眼睛随着蓝玉台手中双 剑血渍被吸干之后,落在了剑身的铭文。
一把剑是蓝生的,另外一把剑,倒像是毒门制造,剑刃都带着一股歹毒气息。
“我要办两件事,打擂台是一件,去富豪沈家拿人鱼珠是另外一件。”
苏晚清听到富翁就是两眼放光,她缺钱缺疯了,看见钱就心里止不住流口水,恨不得立马抢过来,据为己有。
“蓝前辈可否展开说说。”
苏晚清是掉进钱眼里了。
蓝玉台见此,便娓娓道来事情的详细。
与蓝家比邻的沈家,自古以来都住在泉州跟芳草州的交界地带,世代为商。
官府把握两地之间贸易的枢纽,但大部分货物都是沈家的。
沈家几户是垄断了这一处的南北贸易。
一垄断,难免就会出现抢占市场的局面,沈家只允许市面上流通他们家的货物,家中养着一帮打手,但凡是遇到不是自己家的,一律打翻摊子,围着摊主拳打脚踢。
为富不仁自然就会天收,沈家这一代的家主沈千山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肚子肿胀如十月怀胎的妇人,遍寻泉州跟南湘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沈千山怕死得要命,恰好手底下的人从南海找到一颗人鱼珠,孝敬给他,他就拿来当请大夫的报酬。谁能治好沈千山的肚子,这颗百年难遇的人鱼珠就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