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开战
离开大牢,周楸还说了一句话。
她叫苏晚清提防王斐。
“曼殊,你替我办件事,我现在要杀王家舅舅那个宝贝儿子,事情办得狠毒些,虐杀完,再杀几个王家的男子。”
苏晚清又去了南院。
她知道是王斐在跟她对着干,一是地下赌场根本没翻过去,二是,王斐以为周楸是苏晚清的人,刻意爆出周楸。
“眼下王家闹得鸡飞狗跳,王家老太爷还吊着最后一口气,王家舅舅这会子想着把家全部留给亲儿子,不想给一个铜板给王斐。”
曼殊端着茶,靠在南院的地下会议室的椅子。
“王家舅舅爱儿子爱得滴油,等他哭完儿子头七,你再散播消息,告诉王家舅舅,死掉的人,压根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再叫他哭七天。”
苏晚清坏笑。
曼殊看完那契约,“没问题,那就签约了。”
她画押签字,按上拇指。
苏晚清同她一样,契约文化一共三份,两人各一份,剩下一份压在教坊司的地窖里。
“最晚六月底,教坊司就能重新开张,到时候。”
曼殊最喜欢赚钱的快感,她花钱如流水,自然希望钱越多越好。
“那敢情好,等我赚到第一笔钱,我请阁主你去醉梦楼吃烧鹅,那边的烧鹅皮薄酥脆,入口喷香,保证你吃一口就能想一辈子。”
曼殊有事先走一步,苏晚清慢慢悠悠,走上裴贤玉居住的厢房。
“玉郎君,主人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苏晚清手中拿着一支银针,挑着一滴蜜,喂给小紫。
裴贤玉一身湛蓝广袖长衫,敞开雪白的胸膛,密密麻麻,都是刀子刻下的痕迹,还有蜡烛残留。
“主人,玉郎君已经把东西都塞过去了,王粲这几日都在新府邸,王斐回来本家老宅院,玉郎君这几日,可能要去新府邸,陪着王粲。”
苏晚清看着他浑身伤痕,还是觉得不够,但是又不想把人玩死。
“事情办得不错,我想了个新玩法,你听说过滴水穿石吗?我看玉郎君的皮肤,白皙如玉,只是不够细腻,用水洗一洗,说不定就磨掉了那一层粗皮。”
苏晚清叫来曹冉,嘀嘀咕咕,一阵耳语,不多时,两个魁梧的女子将裴贤玉拖下,放入水牢,双手举过头顶,铁链捆住手腕,双腿并在一起,也用铁链栓住。
苏晚清在水牢边,撩起一阵涟漪,“你头顶的白玉莲蓬会不断喷水,水流不大,但一连滴一个晚上,想必也能没过你口鼻,到时候,就要看看王璨舍不舍为你赎身了。”
她玩味地看着裴贤玉,上位者的视角当真令人舒爽,前世,这些臭男人依靠权势地位,将她害得够惨,风水轮流转,她玩得很开心。
“我还有事要办,玉郎君就交给老鸨爹你照顾了,他要是玩死了,你们这些男倡,我全部丢去军营当军伎,正好那边缺脔宠。”
苏晚清甩干手上水,一枚银针,打在裴贤玉的脖颈,扎在颈动脉上。
虽然死不了,但是,蜿蜒流留下的血,吸引了不少昆虫,它们鼓动灰扑扑的翅膀,停落在裴贤玉躯体上。
用细长的口器戳戳点点,企图将被莲蓬水稀释过的血水,吸入腹中。
裴贤玉只是苏晚清的玩具,怎么玩,都是苏晚清的自由,谁叫苏晚清有虐待癖好,很喜欢虐这些贱货呢。
苏晚清独自走在朱雀大街,心里一直都在想如何拉拢女派阵营,忽然,一阵冷风,擦着她身后掠来。
金属箭头死死钉在苏晚清前面的酒帘木桩。
她瞧着有绑着有东西,踩着一边板车,腾空飞起,将它拔下。
“今夜子时,桑家瓦子会面。”
落款是独孤娔。
苏晚清仰头,看着满天耀眼非凡的星辰,回想起,周楸的那些话,朝堂中的女人一直都想建立起一个完美的国度。
独孤娔,就是云川城区域的话事人。
这个人,苏晚清必须去见,她还要说服独孤娔。
军队的势力,苏晚清渴求久已,拿下独孤娔,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子殿下,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
可以稍微硬气一点。
月黑风高,一派萧索,苏晚清没有走寻常路,披着一身黑,飞檐走壁,一路用轻功飞到云川城西南方向的女娃庙。
很多年前,女娃庙还香火鼎盛,但,后来就不行了,很少有人过来祭拜女娃,转头去拜佛祖跟药圣。
苏晚清踏进的第一只脚,就踩飞了许多灰尘,点亮所有蜡烛,那庙中女娲神像已经残缺。
人身蛇尾,不少碧绿鳞片都剥落,神的两枚眼珠,也掉了黑色涂层,像是没点睛过一样。
独孤娔穿着便服,青绿的圆领袍,带着一副护腕,头发梳成圆髻,木簪绑着。
“太子殿下,微臣想要跟你谈一笔生意。”
苏晚清挑眉,勾起嘴角,看着缓缓从女娲身后走出来得独孤娔。
“大将军是想要谈什么?孤可是无利不起早,要是赚到不如赔的多,不如不干。 ”
她想着去找独孤娔,没想到她独孤娔却抢先一步找到自己,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独孤娔找她,必定是有事相求。
“这笔生意,对于太子殿下来说,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微臣长话短说,我们需要将所有男武将逐出朝堂,包括苏王陆三人,殿下如果做得到,我们愿为您鞍前马后。”
独孤娔意简言赅,苏晚清点点头。
“这生意孤接下,只不过,大将军为何对孤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孤都有些不适应,前几日,邀请你们参加酒席,你们都没去。”
苏晚清指的是私盐。
“周楸。”
独孤娔说完,就不再多说,“微臣年纪大了,不能熬夜,殿下也请早回东宫。”
结盟达成,苏晚清一身轻快。
“嗯,孤就先一步了。”
苏晚清离开之后,一直躲在女娲神像后的巫屠月才走出来。
根独孤娔站在一起。
“你这女儿养得有些……猛。”
独孤娔吐槽。
巫屠月无辜地耸肩,“女孩子总归是要猛些,才不至于被欺负,你我恩怨两清,我走了,不用送。”
独孤娔朝她挥手,数日前,巫屠月忽然跑进她的宅院,浑身是血,一问什么都不说,过来几天,巫屠月找到她,要她帮助苏晚清,党苏晚清的附庸。
救命之恩,独孤娔点头答应,她起初就对苏晚清印象不错,觉得她跟其它男人不一样,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巫屠月揭开谜底,原来苏晚清居然是女儿身。
独孤娔顿时满意得没话说。
她不支持苏晚清,还能支持谁?
平阳王五十多岁,虽然说老当益壮,但是梅渊郡主不成器,蜀地基业,无人继承。
独孤娔远在云川,她只想拥立一位女性君主。
——
苏晚清抄着手,一步步,慢悠悠走着。
身边是穿着一身黑衣的夏熔。
“之前,惊马一案,你判的不错,夏夷已经被孤处理掉了。”
苏晚清办事将就一个一网打尽,那些硕鼠,没有本事,本就处于弱势,被苏晚清一嘟噜全部拔出。
只差男武将这一边。
夏熔在周楸出事之后,立马找到了苏晚清,她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拜见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假太子。
没想到,对方居然丝毫不吃惊,反而将她视为自己人,交代她充当说客,游说女派阵营,当太子跟女武官之间的桥梁。
后来,遇见周楸,夏熔才知道,原来太子也是个女扮男装的。
顿时没有那么大大的心理压力,办事更加勤快。
“殿下,微臣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微臣得真实身份被扒出来,微臣,该如何应对?”
这是夏熔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夏家二房,只有她一份独女,母亲为了不让父亲的家产旁落,将她当作男孩养着,假扮男儿,从小到大,已经十多年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熔没被王斐扒出来的原因。
“南湘那边要开打了,孤觉得那个地方非常适合杀人,等他们打麻了,在一锅端。”
苏晚清眼下,只有泉州这一件麻烦事没办了。
第二日,苏晚清早朝。
果然有军中捷报,南湘王彻底不当人,组织军队,要跟皇室对着打。
“顺天侯你觉得,应该派谁去?”
苏晚清试探性问苏柏。
苏柏摇摇头,“此事谁去都行,但务必打胜仗。”
苏晚清看了看武官这边,除开他们三个,其它武将丢失肥头大耳,云国,武官着甲,文官着袍,他们被那铠甲压得有些喘不上气。
苏晚清心里翻着白眼,还是随手一指。
“孤就让王斐将军过去吧,恰巧臧否将军也还没有返回南湘,王斐为主将,臧否为副,率领十万兵马。”
苏晚清一声令下,王斐跟臧否齐齐出列,朝着苏晚清再行跪拜大礼。
领过太监递过来的圣旨。
“末将一定凯旋!”
几乎是异口同声。
苏晚清笑意款款,眼底却是没多少笑,“孤就等着二位将军凯旋,一起在云川举办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