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你明明知道
“其实我和我哥之前去参加一场宴会时遇见过她一回。”顾西川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道，“也正是从那次后，她跟我表白的。”
“原先我并没有过多地思考这个问题，不过刚才听你们这么一讲，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恰好是情人节。”
那天他哥两个前女友当众大打出手，最后他哥一人送了一个包这场闹剧才得以平息。
“拜金女？”荆三棱一脸诧异，忍不住开口道，“完全看不出来啊。”
纪晨阳一头雾水，“不是，先不提别的，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他应该先追蚯蚓不是吗？”
荆三棱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他？一副不喜欢女人的样子。”
“什么啊。”黎清秋急了，连忙说道，“我是直的，ok？”
纪晨阳仍然觉得难以置信，他转头看向顾西川，“但也不至于这么看待一个女孩子吧……”
紧接着，顾西川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她那天跟一个男的一起来的，穿的裙子，我刚开始没认出来。”
班长姐姐就是大打出手中的一个，他当时被他哥拉去楼上了，正好看到她被迫跑去拉架的场景，她姐扯着嗓子连名带姓的骂她。
“行吧，我知道了。”纪晨阳一脸无所谓地回应道。
然而，荆三棱反手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气将此事编辑好发送给了黄欣萌。
谁说男的不爱吃瓜。
与此同时，顾西川接到了顾南飞的电话，只听他说道：“不跟你们聊了，有事回家一趟。”话音未落，他便迅速起身离去。
刚到家门口的他就被顾南飞开着那辆从黎锦书那拿过来的女武神给拦在面前。
“顾西川，别怪哥哥没提醒你。”他从车上下来，并说道：“你这回把咱妈惹怒了，可别指望我会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丢下这句话之后，顾南飞二话不说就冲进屋里紧紧抱住了顾母，并撒娇似地问道：“妈，我回来了，今晚吃什么呀？”
“你啊，就知道吃。”顾母一脸仁慈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宠溺。
顾西川缓缓走进屋子，轻声喊道：“妈。”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
顾母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然而当她目光与儿子交汇的瞬间，心情骤然低落。尽管如此，她仍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悲伤流露出来。
“先吃饭吧。”顾母强作笑颜，转身朝着饭桌走去。
顾南飞默默地坐在餐桌前，这顿饭吃得异常憋屈。身旁的母亲和弟弟都沉默不语，整个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不断给顾西川使眼色，可对方就是当作看不到。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顾西川便被母亲叫进了书房。
刚一进门，顾母便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语气中充满了哀怨和不满。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变得黯淡无光，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你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不用我操心任何事情。学习成绩优异，为人处世也稳重可靠。相比之下，你哥哥总是那么不靠谱可是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说到这里，顾母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妈，不关她事。”顾西川打断道，“是我自己不想去。”
听到这句话，顾母心中一阵酸楚，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背着我偷偷把专业改了，然后又生我气搬出去住，现在到好，直接毫不犹豫地放弃如此珍贵的机会。”
随着情绪愈发激动，顾母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她无法理解为何曾经乖巧听话、聪明上进的儿子会变得如此叛逆和固执。每一句质问都如同一把利剑刺痛着她的心房，让她心痛不已。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顾母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顾西川向来不像弟弟顾南飞那样善于表达情感或者向父母撒娇卖萌，但他一直都是顾母最大的骄傲。从小到大，他都非常懂事，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追求什么样的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然而此刻，顾母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涌上心头。
那种面对孩子变化却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如潮水般袭来，仿佛一点一滴地侵蚀并击溃着她内心最脆弱的防线。
“妈。”顾西川第一次看到母亲这副模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原来一直听话的孩子有一天叛逆一回，会如此辜负父母的期望。
此刻的他内心也是一团乱麻，但还是嘴硬地嘟囔着：“我就算放弃这个机会了，我也会变得更好的。您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母听完愈发感到痛心疾首，哽咽道：“到现在你居然还没能明白我真正的用意……”她说道：“我在乎的是你这个机会吗？你从很小的愿望就是做科研，每每提起这个你眼里的光我现在都记得，可是现在呢，跑去学了什么设计专业，气得导师直接将你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然后现在你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说到最后，顾母忍不住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可笑之事一般。
顾西川没开口，他无力反驳。
“我为什么之前跟你哥联合带你结识新的女孩，我逼你相亲干嘛？你哥我都不急，我这么做到底图个啥？”她继续说道，“这不是想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吗。”
“为什么要在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人身上耗着呢？”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啊。”
顾母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过了很久，顾西川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给我点时间。”
谈话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他将门打开就看到顾南飞正紧贴着门边，听到动静后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他有些狼狈地站稳身子，目光恰好与顾西川对视。他尴尬一笑，解释道：“我刚来…”
顾西川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去。
顾南飞看着心情不好的顾母说道：“我这就去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