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难以抉择
国公夫人一脸怒意，半真半假的试探道：“你进宫还侍奉皇后，却不忠于皇后，你也知罪？”
晨岚摇摇头，一脸茫然。
“哼，萧才人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规劝皇后？”国公夫人质问道。
晨岚缓缓道：“奴婢虽然进宫侍奉皇后，但是皇后娘娘身边有着得力的嬷嬷和丫鬟，并不器重奴婢，也没有告知过奴婢，皇后娘娘的计划。”
国公夫人并没有接话，反而是话锋一转：“那你入宫，是辅佐皇后的，得到皇后的信任，也是对你的挑战，最重要的是，你要帮助皇后，早早的养育嫡长子。”
晨岚无奈，安静的点了头，说了知道了，国公夫人才让她起来，才放过了她。
国公夫人快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威胁道：“你不要忘了，你宫家虽然被充军流放，但是日子好坏，还是国公府的一句话。”
晨岚心中一惊：“是。”
晨岚一边走回皇后宫殿，一边在思考。
官家立后多年，宫里的女人也不少，却一个生育的女人都没有。此事怕是疑点诸多，但是自己入宫已有月余，官家可一次都没来探望皇后，更别提留宿在皇后宫中。
可，别的女人也没有啊。
晨岚叹了一口气，想着这事情太过复杂，也不知道自己能解决的。
晨岚慢慢想着，已经走回了皇后的寝宫，看着人来人往的丫鬟，晨岚转念一想，先去找了张嬷嬷。
“嬷嬷好。”晨岚先给嬷嬷尊敬的行了礼。
张嬷嬷“嗯”了一声，随后等着晨岚先开口。
晨岚：“奴婢进宫已有月余，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忌讳，忌口？不知娘娘平素喜欢吃什么？又喜欢用什么？”
张嬷嬷抬眼一瞧，微有诧异，张嬷嬷看人最准。晨岚进宫来，她就看出来了，这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做事虽妥帖，但是不一定听话忠心。故而才冷了她，不重用她。
张嬷嬷转了转眼珠，微笑道：“咱们皇后娘娘，尊贵无比，本来是张国公的大家闺秀，如今入主中宫，更是富贵无极。”
晨岚瞧着张嬷嬷这望左右而言他的做派，只能无奈的附和着。
不过晨岚也明白，张嬷嬷如今并不信任自己，两个人都没有先说实话，故而只能互相猜测。
最终还是晨岚一咬牙：“国公夫人刚刚训诫奴婢，说侍奉皇后娘娘，责任重大，奴婢进宫已有月余，仍然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喜恶，着实该死，更应该以皇后娘娘的喜恶，为自己的喜恶。”
晨岚半真半假的态度，终于打动了张嬷嬷半分。
“说来娘娘最爱陛下，可最恨陛下的薄情，最看重情分，可陛下却得满宫宫嫔。何以抉择？”张嬷嬷问道。
晨岚回答：“众人最爱钱财，却难吃苦，最爱权利，却难学习，应当如何解决？”
张嬷嬷难得赞赏的看了晨岚一眼：“是取舍？”
晨岚：“为君者，应当心怀天下。为臣者，应当忠君爱国。为后者，应当贤良淑德。”
晨岚又补充道：“是规矩。”
张嬷嬷深思起来：“可皇后娘娘，是张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让她隐忍度日，学会做一个皇后，未免残忍。”
晨岚：“那就先做好一个妻子，让皇后娘娘和陛下好好相处。不要去在意，苛责后宫了，毕竟这重要的是，是陛下的态度。”
张嬷嬷深以为然，故而吩咐到：“你明日，到娘娘宫中伺候吧，多劝劝她。”
晨岚终于重重的松一口气，国公夫人为了张家，自己何尝不是为了宫家。虽然晨岚恨陛下无眼，但是更怨，怨自家庸庸碌碌在朝为官，却不肯学习朝堂的规矩。
有作为的贪官，和碌碌无为的庸臣，哪个更可恨？
自己虽然短期内，得到了张嬷嬷的信任，可是劝服跋扈的张皇后，甚至是应付老练的国公夫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转天一早，晨岚和菖蒲，百合一同到张皇后身边伺候。菖蒲和百合得到张嬷嬷的授意，虽然对晨岚少了些敌意，但是对她还是十分冷漠。
张皇后睡眼朦胧的坐在梳妆台前，百无聊赖的挑着首饰。张皇后身边的张嬷嬷，菖蒲和百合，是张家最得力能干的奴才。把张皇后伺候的无微不至。
晨岚和张嬷嬷说话的事情，让张皇后听到了，她惊讶的扭过身子，看着晨岚。
晨岚和张嬷嬷报告完事情就下去了。张嬷嬷看到皇后的表情，了然于胸，过来解释道：“是国公夫人的吩咐，说娘娘和陛下的感情，应该再进一步，故而让晨岚来试试。也许这丫头心思多，心思巧，能让陛下多来几日呢。”
张皇后不以为然的扭回去，继续梳妆了。
自从上次国公夫人来过了，皇后也收敛了许多，没有为难宫妃们，让她们请安之后就回去了。
晨岚并没有给张皇后出谋划策，只是加快了适应皇宫的节奏。
不过晨岚惊讶的发现，张皇后虽然是六宫之主，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菖蒲所管理，然后报告给皇后，做最终的决定。
“后宫近几年来风调雨顺，虽然管理很重要，但是人，更重要。看来这些宫妃，都不是省油的灯。目前为止，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皇后生病的言语，也不曾请太医调理，应该是皇后失宠，而其他宫妃，张家管的严，要不然就是自己会审时度势，不找麻烦的。”晨岚心想：“到底怎样，才能让陛下亲近皇后呢？”
时光飞快，转眼已到盛夏，一日晨岚在御花园走动，“偶遇”了董美人。
董美人正在公园赏鱼，等到了晨岚走近，先出口叫住了晨岚：“晨岚姑娘慢行，听闻这几日，你都路过此处，本宫是故意，在这里等你的。”
晨岚转身行礼：“奴婢惶恐，不知董美人有何吩咐。”
“哪里就是什么吩咐，只是你之前送的手炉，用过了，就该归还给你。”董美人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婢女将手中包包裹好的手炉，拿给晨岚。
晨岚看了看手炉，迟疑的接过：“不过是个手炉，还劳烦董美人在此等候，废了这许多心思归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董美人急急的打断：“晨岚不要误会，本宫没什么坏心思。在这宫里，众人都懂得审时度势，都懂得明哲保身。晨岚，你这手炉中的温暖，已经是本宫许多没有过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