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完善双法
三天后。
竹林。
苏言一身素袍站在林中，他正前方的地面上趴着一只狼。
手中莲印凝结，无形的拉扯力自狼身上升起。
一团氤氲灰色气团被拉至掌中。
掌心上浮，归情种拖着气团浮动，苏言凑上前去。
一股怪异感从气团上浮出，他心中颇有些感同身受。
成了。
一把捏散气团，苏言伸出手来，掌心遥对地面上安静趴着的灰狼。
血色光芒浮现，惑心印被他从狼身上收了回来。
再次朝着地下的灰狼看去。
全身威势收敛，没了惑心与气势的压制，那灰狼一个翻滚便从地面起身。
盖因之前心中的恐惧感，它也不敢上前袭击看上去毫无防备的苏言。
一个转身，它后肢蹬着地面纵身跃了出去。
三天里，几番改进，惑心只余汲取生灵情绪的能力，全力为归情种打着辅助。
如今，他只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对其种下惑心印与归情种就好。
这些人必须要心智强大，不被充斥在心间的负面情绪压垮才行。
……
完善了归情与惑心的苏言，选择了无生曾经走过的道路。
相比于无生，他的做法会温和一些。
范围小了，人物也要少了很多，缩减到几人之内。
本质上，他们二人却没有什么不同。
一为长生，一为跃迁。
僵尸的终极力量是——爱。
可作为一个成熟、挨过打的成年男人。
他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就算把原本时空的男女主角拉过来，也不信。
越来越自私的人，握着手中仅剩下的筹码，遥遥观望。
又怎会，全部压在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事物上？
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最真实！
一年来，苏言从不与人过多交往，与人交流也止于表面。
被七魄中的凶戾影响，他一直在控制着多种情绪，放任内心中潜藏的自私出现。
越演越烈。
苏言心中清楚，在未来、生命跃迁前，他会一直保持着这种自私。
亦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因为，这都是在他自己把控下所致。
寻不到质，那就用量来弥补。
配合手中残留的盘古血解析，硬生生撬开那道桎梏。
脑中想着一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苏言漫步在竹林里，朝着竹屋走去。
急切的身影从院内跑出，带着凌乱的步伐来到苏言面前。
“什么？”
“为什么不能送入轮回？”
……
快步来到布满法阵的房内。
苏言心绪杂乱。
强忍住砸了房内一切的想法，他朝着马丹娜大声说道，“你是马家的人！你叫马丹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的情况？”
灵烛的青烟朝着棺内飘去，灵素面上一如既往的透着恬静。
台面周围已经被马丹娜布上了引灵阵。
可，发动阵势却毫无反应。
灵素依然躺在棺内静静安睡。
“没有反应是什么意思？它不是应该有着一部升降梯上来把人带走吗？”
“为什么一丁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与之前时刻保持淡然心态不同，此时的苏言有些焦躁。
烦闷感袭上心头，让他此刻的言语中透着语无伦次。
“时代的不同，还是她本身的缘故？”
“你就站在这里看着吗？”
“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马丹娜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表现的苏言，比起之前悍然出手、性格恬淡的他，截然不同。
现在的苏言，焦虑、烦躁、紧张、愤怒……
这些混乱的负面情绪掺杂一起，在一个人的身上表现出来。
活似一个神经病，令人望而生畏。
至少，在马丹娜看来，她宁愿看到一个狠辣果决的苏言，也不愿意看到一个思绪混乱的苏言。
这其中蕴含的未知，让她心下不安。
她轻声开口安慰道，“你先冷静一下，或许是某些程序不对，让我再仔细找找原因。”
“灵素前路未卜，即将魂飞魄散。现在的情况……”
无形的气势从苏言身上闪现，紫眸浮现，背后隐隐透出一道血影。
“你让我怎么冷静！”
阴冷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看向马丹娜的紫眸中，逐渐生出狠意。
“你……”
马丹娜被这记突如其来的眼神盯得心中生俱，兀自退了两步。
屋内，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咔吧！
袖袍中五指收紧，在安静的环境中传出一阵骨骼脆响声。
苏言深吸一口气，强硬压下心中的怒意，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不起，情绪激动了。你先看看情况，我出去一下。”
越过怔在原地的马丹娜，他快速走出房门。
“咣！”
关门声响起，马丹娜回头看去。
从未关严的门缝中，她看到苏言径直出了院门。
“他现在的状态……”
马丹娜立在屋内，面上生出忧虑。
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结果，灵素魂躯安静躺在棺内，从始至终没有一丝的抗拒。
即便抗拒，也不可能没有轮回使者降临啊！
况且，之前阵势启动后，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像是对着一团空气使力。
走上几步，马丹娜来到灵素近前，低头查看对方的情况。
想要摸清楚这几次失败的原因。
……
山间的一处峭壁，苏言的身形在空中缓缓浮现。
望着下方雾气缭绕的山中景象。
他径自坐在虚空，暗自收敛着内心里的怒意。
事关己身所在意的事物，苏言情绪总是会大幅度起落。
端坐虚空中。
他突然想起了马丹娜当初所说的一句话。
邪的越邪……
他需要管控自己的情绪。
否则，用不着这天上古神过来收他，最终也会被过多的负面情绪占据了心灵。
从而变得不再是自己。
思及到未来的某些可能。
苏言把所有的心绪放在了惑心与归情上。
他本身就算不上什么好人，那干脆就做得彻底一点儿。
根子上是一个虚伪的人，那就别装纯净水。
惑心与归情的印势还要再做改变。
最好解决了根植在七魄中的凶戾。
思及此处，苏言念头一动。
一味压制不是什么好事情，既然如此。
那就彻底让这些积压在体魄中得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