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报应来得太及时
来到山下，苏言寻了一个空档，换了身衣服。
随后，便和马丹娜一起看到了况国华两人被咬的一幕。
马丹娜不理解，“为什么不去阻止将臣？”
苏言回道，“谁去？你，还是我？”
“今天阻止了，明天呢？他们想要改变一些事情，没了我们的插手，结果如何？嗯，确实改变了些许东西。但也间接促成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你不要跟我说，加上你，历史就一定可以改变。”
他没有想过去改变马丹娜的想法，除非彻底控制，否则很难改变一个人的内心、思绪。
传承了几千年的祖训，已经成为她们心中的执念。
现在只要让她知道一点，将臣是不可力敌的。
这就行了。
当灵素去了轮回之后。
到时，她怎么想，那就与苏言无关了。
马丹娜沉默。
涉及到历史、时空的言论，她无法反驳。
生于民国的马丹娜，来自于修行者世家。
她要更加明白一些玄之又玄的事情。
哧！
一抹璀璨的蓝色烟花自其掌中出现，苏言诧异的看着对方这番举动。
“啧啧，马家的人，都如你这般心肠吗？”
马丹娜疑惑抬头，“什么意思？”
“你想杀了他们？”
苏言指了指对方手中的蓝焰，“那个况……天佑，我就不说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你也下得去手？”
“他有什么错？要被你这般对待？”
“你……”
马丹娜心口一堵，她觉得她与苏言上辈子肯定是仇敌。
夺妻之恨的那种！
第一次见面，两人就到了二话不说的厮杀阶段。
现在，不管她想做点什么，都要被对方冷嘲一番。
散去手中的龙神敕令，马丹娜深呼了一口气，权当没听到他那句呛人的话音。
她低头在腰间的包包里翻了一下，抽出一本书册。
……被咬……邪的越邪，正的越正。
那两人……
哎！
抬头横了苏言一眼，有他在，她今天是别想动手了。
“将臣抓不了，现在又多了两个……不，三个僵尸！以后有我们忙得。”
马丹娜口中叹着气，她转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跟我走，我带灵素轮回。”
……
三天后，百越北部，某个不想要名字的城镇。
“你不是说要送灵素轮回？”
“唔，嗯。”
饭桌旁，口中塞着东西的马丹娜毫不在意道。
苏言坐在桌子对面，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他忍不住拍着桌面道。
“所以，你带着我走了三天？”
“你到底要去哪儿？告诉我！立刻！马上!”
“别着急嘛。”她用调羹带起一勺稀粥放入口中，比较随意的说道。
“轮回……是一件……郑重的……事情。”
相处了几天，大致摸清了苏言的脾性，马丹娜对待他的态度上，也就没当初那般慎重。
在她看来，只要不当场一巴掌呼对方脸上，撸其虎须。
这人还是挺好说话来着。
至于现在的态度。
或许，里面掺杂的报复性情感要更多一些。
“挑选日子，超度经文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轻轻吸了下唇，她把嘴边沾着的粥粒吸进口中，对着面前的苏言正色说道。
“哈？”
苏言气得牙根痒痒。
他薄唇轻启，有轻微的磨牙声响动。
马丹娜坐在对面，能清晰见到其口中的两排牙齿触碰，细细摩擦。
白玉般的牙齿暴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晃人。
“你当我是傻子？之前超度的时候，你为啥不摆上祭品，诵念祭语？”
“现在你告诉我，还要挑时间？！”
“唉~别急啊，你知道她的生辰吗？知道她的忌日吗？”
苏言一滞，哑口无言，牙也不磨了。
“你看，一问三不知，我其实也挺想快点儿送她轮回的。毕竟人那么漂亮，那么善解人意。”
马丹娜秀眉一挑，似有笑意在眸中闪现，别提多开心了。
“哎呀，那小拳头握起来得多可爱啊！那小脚儿，被人踹一下，估计能让人开心很久吧。”
“你说是吧？苏长生？”
马丹娜面上一抹笑意浮动，凑近一些对着苏言说道，像是在夸着某人。
苏言听着暗嘲的话音，无言。
可又掐不准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毕竟，一个僵尸哪儿会去研究轮回这种事情。
至少，她嘴里说着的话，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个鬼啊！这明明就是报复！
他现在真的是有火没地儿发，偏偏一僵一鬼都招惹过她。
“够了你！”
苏言收敛表情，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上显得正常一些，道，“你想怎样？”
见此，马丹娜知道对方大概被吊得差不多了。
也正色道，“我家就在山上，回去就可以了。”
“你敢带我去马家？”
苏言诧异，“你就不怕我发起疯来，做些什么事情？”
“啊？”
似是刚刚想到这件事情，马丹娜恍然，道，“对啊，我都没想到这里，那我们不去了吧，或者你在山下等我？”
眼瞅着对方面色开始一阵铁青，她站起身来，转回话头。
“走吧，能对两个毫不相干的小童出手相护，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去。”
“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对立点，即便发生最坏的情况，还有灵素压着。”
“她这道保险都不管用的话，那就当我眼瞎好了。”
苏言站起身来，对方转身时，最后一句话传来。
“另外，之所以要回到家里，是因为我摸不准她的情况，需要用到阵法和灵烛的辅助。”
灵烛？
苏言在脑中细细思索，他从一些典籍中见到过此物。
可以用来稳定神魂，化解怨念的一种蜡烛，也有祭蜡之称。
修道者的灵烛在制蜡过程中种下法力，并以祭文刻在蜡身。
多用于祭拜、吊唁。
常人确实不会把其带在身上，用直白的话来说，太晦气了。
……
两人出了城，便朝着旁边的山上走去。
听马丹娜路上所说，苏言得知这山叫做无名。
嗯……与山下城镇一样，可能就是因此得来的名字。
马家人从前几代开始，就不再常年待在中州，而是一路降妖除魔，四海为家。
到了三十七代时，他们就已经来到百越这边。
再到她这一代，马家待在这里已有几十年了。
上山的路上，苏言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脚程极快。
足够常人走上半天的路程，在二人脚下不过一刻钟，就来到了位于山顶的位置。
待苏言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后，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竹林映入眼帘。
大概位于竹林正中的地带，十多座连成一片的漂亮竹屋坐落其中。
马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