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江见许骨子里一直有一股傲气,接受不了喜欢的人不爱他这件事,尤其亲眼见到心上人要跟别人相亲的场面他连抽三根烟才压下想把门踹烂的脾气,憋着的结果就是肚子里四处串着气儿,他嫉妒,生气,却又没有立场相爱的人彼此之间是见不得对方痛苦的,尤其因自己而痛苦,韩舒樱在看到他红着眼睛,官方般礼貌又疏远说话时,她一瞬间就察觉到那份伤心与离别,难过难以纾解的浓烈情感里。江见许在韩舒樱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一开始她只拿他当剧本里可以谈恋爱玩一玩的人,可他天天围绕在她身边,照顾着她,衣食住行,给钱给票,收拾衣服,整理被子,每次来她小屋,都会帮她扫地、捅炉子,做好吃的,关注她的需求,有求必应,出声必回,有一次还把她扔在盆子里的小裤,冷脸手搓着给洗了。洗干净后,也不晒在前院,而是挂在窗户那边,手伸出白色栏杆,笨拙地摆弄她的小衣小裤,挂在窗边,生怕她被人占了一点便宜,被看见小衣小裤,藏得隐蔽,还用衣服盖在上面,看不出里面是女同志的小衣小裤。那时候韩舒樱见他这样子,笑倒在床上。
现在。他常常在自己身边,一举一动她不在意,可当这个人直要离开她。她心里又特别急。瞬间产生一种巨大的空虑感她才清楚明白对方对自己的意义,他不是玩一玩的对象,他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爱的礼物,是宝贝,她不知道这一生还不能遇到像江见许一样对她好的人,也许有,可那个人,却不再是江见许了。看到自己给他带来的挣扎痛苦,她突然开窍了,她想着一部戏十分短暂,而人生如戏,其实也不过短短百年。何必在意过去,忧虑未来,现在每一个当下,都既是过去,也曾是未来,她不如放下一切,剧本,时代,人设,通通放下,轰轰烈烈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纵然以后会失去,也不后悔,不懊恼,不恐惧,只怀满心欢喜,不负这样的缘分,不负这样的爱情。江见许的腰被后面的人抱住,以他的力量随便一用力,就能把身后人推开,但他没有,听到她说喜欢他,他一下子僵在那儿一动不动,静静地站在墙角,感受到她的脸蛋轻轻贴在自己后背上,没有男人能拒绝心爱的女人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挽留。可他还是红着眼,倔强地用清冷的声音问她:“你三哥我已经救出来,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连心都给她了,她还想怎么样韩舒樱纠结三天,一朝想通后,甜言蜜语立马不要钱地说出来:“我想你,想得到你的爱,心爱,宠爱,挚爱现在的女同志,哪有几个像韩舒樱这样小嘴巴巴,情话不变样的一套一套输出,这一句话说出来,别人觉得肉麻,但爱的人听了心里会比蜜还甜。韩舒樱见他不出声,她哄道:“江见许,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我那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不稳定,也不舒服,看到什么都觉得讨厌,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心烦意乱,你就原谅我吧,也许可能在列车上被吓到了前两天哪里都不舒服才那样的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想出戏,说出来,江见许能气死,别看他一米八六的个子,他很会红眼睛,这男同志其实在感情方面其实挺单纯的,也挺好哄的,他聪明不假,但得看哪里聪明,恋爱里可不一定,韩舒樱看似柔弱,但拿捏面前这个一米八几的男同志,她几乎屡战屡胜,经常有十足把握,基本上,只要说几句好话,给他点安全感,让他确定她是喜欢他的,他就能包容一切,真的很好哄
江见许听她说哪里都不舒服,本来想转身过来看看,但正生着气,加上屋里头还有两个
他只动了一下,又转回去
见他脖子梗得死死的,下颌骨咬得紧紧的。
气性还挺大的!
但韩舒樱知道他已经有些软化了,毕竟她一抱着他,就不动弹了,也没说真的走,说明他是要哄一哄就能好的。于是两人在隐蔽的墙角,她疯狂地撒娇摇晃着他:”你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我也没干什么,电报还是你拿给我的,我真不是知道这里的情况对方任她摇晃。
韩舒樱实在没招了,她道:“你要真不原谅我,那我可就只能听家里的安排,去屋相看相看了有一个还说要给我在锦阳县找份工作呢“你敢!
话一说完,江见许转身,眼神可怕的能把小孩子吓哭,眼底酝酿风暴。
韩舒樱不怕他,立马安抚地拉着他袖子,“你看你,我开玩笑的”把他的心像橡皮筋一样,一紧一松,来回弹动,说完她仰头笑嘻嘻地望着他。江见许很吃她哄人撒娇这一套,她一撒娇,他就只能吸气按捺住情绪,觉得自己一个男人,不能跟一个女同志计较这些,他看了眼周围,可还是抿嘴角没忍住问她:“你仔细说说,和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韩舒樱:
她怎么知道怎么认识的穿过来时也没有剧情介绍啊。
只能凭知道的信息糊弄他:“那个年纪大的,以前订过亲,后来退亲了,就是那次我跑到鹿城,鹿城”见江见许眼神看过来,她停住嘴,吃醋的男人真可怕,韩舒樱跟小学生被训一样,站在面前抠着手,“我又不喜欢他”另一个。
”另一个,他,他是曾
”曾
"啊,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但我们可没有在学校处过对象,我和他不熟,他突然过来提亲,我才知道他喜欢我。”喜欢曾祖母“再说了,我也不喜欢他那样的。”韩舒樱带着几分谄媚的语气道:“我喜欢你这样的。
可江见许这次不好哄了,他严厉道:“你上次就是跟他去的省城还一起吃了饭如果你没给他可以相处的信号,他怎么会一路追到家里”吃饭就吃个饭,只和他吃了那一次,就一次
没说完,就见江见许一拳打在了石头墙上,韩舒樱吓了一跳。
在她认知里,和男同学吃顿饭,同学之间一起出去玩没什么,可在这个年代,和男同学吃饭就意味着愿意处对象的意思了。韩舒樱眼看他拳头砸在墙上,那可是石头啊,他手是血肉,她立即短促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抓着他手看,果然看到手背骨头那里破皮出血了。江见许由她拉着手,对着墙低头一脸失落,泪丧,难过
韩舒樱好心疼,她急忙凑他身边抱着他胳膊,不让他砸了,她道:“我不会和他们在一起,我对他们没有好感,我以后都不跟男同志出去吃饭了,只跟你吃饭,好不好,江见许心情起伏激烈。喉结上下滚动差,“你是不是一直在用甜言蜜语骗我。骗我把你户口转到鹿城。骗我把你哥救出来。骗我说你爱我韩舒樱,你不要骗我“一个大小伙子,低着头,脊背微弓,眼睛发红,仿佛在感情上受足了苦楚,说出来的话虽然是质问,但看起来却很脆弱,仿佛句句都想让她心疼心疼他,他也是个人,不是没有感情的物件,心也会痛。韩舒樱那一刻真真心疼,抱着他连忙哄道:“我真没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其实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你长得就是我的菜,当时见到就想怎么会有这么英俊帅气的小伙了呀,要是我对象就好了”她把甜言蜜语发挥到极致。江见许静静听完,最后问:“你怎么证明喜欢我
“怎么证明
“我之前说过,让你考虑的事情呢
“哦!我答应你。”韩舒樱这时候也不纠结了,“我考虑好了,我们继续处对象,我们现在就处’江见许这才深吸口气,平静下来,回头眯着眼看了她一眼,重复了一句:“我们现在是对象关系,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了。“不反悔,不反悔!”这次坚决不反悔,他都哭了,眼泪都给她了,她怎么能反悔呢。
好!
江见许伸手拉开韩舒樱,“既然现在我们是对象了,进屋吧。”说完转身向屋里走去,一点都没有刚才蹒跚走不好路的样子了韩舒樱: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堂屋李绢叫韩香娣给客人倒水,两口子安抚着这两位男同志,至于为什么把两人都叫来,自从韩舒樱户口调到鹿城,三个月没有联系他们了,继续这样下去,这个女儿就没用了,韩兴昌用病危电报把人骗回来不容易,这次就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把亲给定下来,否则这个大闺女就脱离他的掌控,甚至还有令他更恐惧的一件事
可刚将二人安抚好,就见到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
女的不是别人,是大闺女韩舒樱,男的竟然是之前来过韩家的江公安
只见江公安迈着稳健的步伐,进来后不客气道:“韩兴昌同志,不用给她相看了,我就是她对象,已经处三个月了。”开门见山说明身份,不留一丝余地。“什么”李绢掩口看向老头子,本来打算好的算盘,一下子没了
韩兴昌本来苍白的脸,顿时发青,一双泛黄的眼睛死死盯着江见许和韩舒樱,至于堂屋里坐着的两个男同志,开始坐立难安年轻一点的叶俊茂立刻涨红了脸,他一直以为他和韩舒樱是同学,彼此是了解的,他年轻又是城里人,又是同学这屋关系,小韩同志肯走选他,没想到韩舒樱已经有对象了,还是个公安,再坐下去就没脸了,他站了起来。旁边年纪大的那位,更是不客气的泠哼了声,对着一旁韩兴昌道:“你们家摘得什么
韩兴昌赶紧道:“孙主任,这
“我时间宝贵,没空跟你们在这里拉扯,一句话,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说完他看向韩舒樱,眼里仍然有惊艳,再看向旁边穿着制服的男人,对方长得比他年轻,个子比他高半个头,从硬件到软件,也知道自己没戏了,冷哼一声,极度不爽地快步离开韩家。叶俊茂起身看了韩舒樱一眼,满眼尴尬地走了
这时候的韩兴昌,脸彻底阴沉下来,一切安排好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李绢也慌张地将手里药包往袖子里塞了塞。江见许的脸色同样也不是那么好看,一时间堂屋里气氛凝滞。
韩香娣早就察觉到不对劲,跑到自己房间,在屋里趴门缝观察堂屋的人。
江见许看了韩舒樱一眼,有些谈话不方便她参与,人性的阴暗,他希望她永远不要看到:“你回屋吧,我跟你父亲商量些事。韩舒樱:
她目露疑惑,他和韩兴昌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江见许和韩兴
昌前后走进右边的房间,坐着的李绢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跟在韩兴昌身后也进去了,不一会就狼狈地被韩兴昌撵出来。屋子里,韩兴昌泛黄的眼睛盯着江见许,已经没有前两次见到他时那么客气,他直接道:“江公安,我女儿只是个农村丫头,配不上江同志的身份,江同志还是找个别的对象吧”不要嚯嚯他们家闺女了。之前他就觉得这个年轻公安不对劲,热情太过了,又是亲自将人送到家,又主动给舒樱转户口现在想想,原来他早就看上了韩丫头,装得一本正经,让人一直没发觉江见许坐在凳子上,打量着他,几个月不见,韩兴昌瘦了不少,颧骨高高耸起,脸颊都凹陷了,他对韩兴昌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以前觉得他藏藏掩掩,眼神不正派,现在知道内情后,这个人很可能是个罪犯,根本不需跟他不客气,他直接道:“不必说那么多,你女儿韩舒樱我娶定了!““你!‘
“太狂妄了,我不同意,她是我的女儿,我当爹的不同意,她就别想嫁出去。
江见许笑了,他早就防着这一手,否则也不会费尽工夫将人户口转走了,他从来不做多余的事:“呵呵,现在主张自由恋爱,就算你不同意,也不妨碍我们结婚。江见许有恃无恐,户口他亲自转的,韩兴昌唯一能拿捏女儿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他同不同意有什么用呢江见许手点着膝,不断刺激着韩兴昌。果然,韩兴昌气得喘气都有声了,他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可没有媒妁之言那一套,你要不服的话,报案吧,你敢吗”江见许无所谓地抬了下手,进行深度刺探果然他不敢,韩兴昌甚至不敢重复报案这两个字,只是咆哮道:“那是我的女儿,我的!我想让她嫁谁她就嫁给谁,你是公安又怎么样公安也没权利管我的家务事!‘江见许眯着眼睛,盯着他:“公安是管不了你的家务事,但你确定,你没有犯罪呈她真是你的女儿不是你在鹿城当拐子,拐来的拐子两个字让韩兴昌瞬间僵直,愤怒一下子没有了,只剩下嘴里的叨咕,连声音都轻下来:“什么拐子!我没有当拐子,你想污蔑我,你有证据吗江见许看到韩兴昌愤怒眼神中藏着的惊惶目光,他嘴角上挑,冷笑一声:“证据只看我想不想找,当我决定和韩舒樱处对象时,我就查过你,你要不要好好回忆一下,当年在鹿城,你从人家哥哥手里把孩子抱走时,有没有看到人家在找呢,你到底是想收养,还是在抢抢那个字使韩兴昌瞳孔收缩,恐惧让他半嘴着嘴,一时没发出声音。
像被人扼住了喉,一句鹿城火车站,仿佛勾起了韩兴昌最深的记忆,他在对方哥哥眼皮子底下偷偷抱走女孩那一幕,竟然有一天,被一个年轻公安说了出来,就好像亲眼见到一样“你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2呵呵。犯罪只要做过。必有痘迹。否则我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2你还没进夫监狱吧2韩业昌。你知道监狱里面劳改人员过的是什么生话吗2要不要我跟你进进。,“你胡说,就是我拣的,当时就是火车站拣的,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江见许不过随意诈了他一下,没想到还真猜对了,他自己都是诧异的,没想到中间的事这么复杂。实际上他手里根本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从杨弘杉那里得知他在火车站被人推挤与妹妹走散,他没有上那列火车,而是马上在火车站周围寻找,找了一下午,隐约听人说,当时见到有个人抱着个小女孩跑了,很遗憾,那个人也不知道抱走女孩的人是谁这件事江见许不想追究下去,因为太久远了,一旦追究韩舒樱的身世会爆出来,对她不利,他只能敲打他道:“有些事我可以不提,你依旧可以做你的木匠韩兴昌,你的两个孩子,我和小韩结婚后也可以帮着安排,还有你的儿子,我作为姐夫,也会帮你关照。对江见许来说,他清楚地知道韩兴昌这种人,不能打压太过,随时会翻脸狗急跳墙,好在他还有一子一女,那就好办了,他只要将这一子--女的前程捏在手里,就不怕韩兴昌兴风作浪
毕竟他只有一个儿子,拿着当宝一样宠爱,不舍得他受一点伤,说是心尖尖不为过,这是他韩兴昌唯一的香火,重视得很。重视好啊!重视就会有弱点
“对了。”江见许故意道:“你儿子呢,我还没见过他
韩兴昌不是傻子,他苍白的脸望着面前年轻人,再也没有刚才咆哮的样子,像一只惊慌失措满地跑的獐子,“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呵呵,我能干什么。”江见许从凳子上起身,“姐夫照顾小舅子不是应该的吗,只要你这个养父守好本分,不乱说话,你儿子肯定什么事也没有否则我知道,他是你韩家老二唯一的香火”说完他笑了笑,给他留下想象的空间。”我和韩舒樱还有事,先走了。”他拍了拍韩兴昌的肩膀,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抖动,江见许看了他一眼,收敛脸上的笑容,走了出去。韩舒樱去了左手边的房间,找了个凳子坐下,这房间她刚来韩家时,住过,韩香娣望着她姐,优雅地往凳子上一坐,就像那城里人一样,羡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围着坐着的韩舒樱打转,嘴像抹
了蜜一样甜。“这是列宁装!姐,我见别人穿过!都没有你穿起来好看。”她一会儿摸摸韩舒樱上衣领子,一会摸摸她裤子,一会还惊呼地要摸她里面那件浅粉色羊驼绒做的小衫。韩舒樱被摸烦了,挡开她,“一边去。
”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当然,她身上的好料子一般人还真没怎么见过
剧本出品,必是精品,
那几块羊驼仙绒拿去裁缝铺,老裁缝都说料子顶级好,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老裁缝加班加点给她做了一套浅灰色羊驼绒列宁装,依着她身形作的,做完还手工修修改改,穿起来舒适又合身,非常漂亮。里面的浅粉色绒衫用粉色羊驼仙绒制成,好看得不得了,颜色粉嫩,又轻软又保暖,世面上都没有这种好布料手感绝佳,拿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穿在身上那触感,那板型绝了,这个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路上的人都穿上棉衣了,她只穿两件羊驼仙绒就足够御寒了,甚至多走一会还有点热呢难怪韩香娣围着她团团转,摸这又摸那儿,她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韩舒樱问她:“家里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说。”韩兴昌为什么突然发疯,称自己病危也要让她回来,回来就相亲,这是闹得哪一出韩香娣馋完姐姐的衣服,开始馋姐姐包里的东西,韩舒樱知道不拿点东西出来,她是不会老实说的,就从包里取了江见许在火车上给她买的一包香酥油炸小麻花,用油纸包着,油汪汪的,十来根,是油里炸出来的油果子,一打开香得很,对这个年代缺油少肉的人们来说,油炸物有莫大的吸引力,韩舒樱只吃了几根,剩下的递给她,“快点说。
韩香娣乐的,还没接过来,就往嘴里塞了一根,边“咔嚓咔嚓”咬着,边痛快道:“爸身体不好了,一个月前叶了口血,后来又叶了一次,去医院,医生检音说没事,但爸怕死,天天在铺上躺着,也不干活,说是休养
"还有呢
“还有”韩香娣咬着麻花道:“还有就是,爸他前两天做了个恶梦,妈说他起来时,衣服都是湿的,吓的,说他做了亏心事,呵呵,没过几天就给你发电报了。“梦亏心事”韩舒樱想了想,不得其解,因为一个梦就把她叫回来相亲,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姐,你带我去鹿城吧,我也想去鹿城工作。
“去什么鹿城上个学都弗劲”韩舒樱没好气道
“我要去
“一边夫!”韩舒概挥开她
还没等韩舒樱间出什么,江见许就从对面出来了。她立刻起息走过夫。他没说什么。一个眼神。两个人就出夫了。也没在韩家多待。既然韩兴昌没病危。两人连留在韩家吃饭的兴趣都没有。很快离开了李绢眼看着两人一声不吭走了。她赶紧进屋里看老头子,发现韩兴昌一展股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瘫在那里,几天工夫就老得眼睛有点浑黄的韩兴昌。怔怔地肛着地面。眼神发直,看起来有点不正常“老头子,韩兴昌!”李绢在旁边叫了好几声,韩兴昌才回神
“他们俩怎么走了大闺女的事儿”不是都说好了吗她药粉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走下来,马上成亲,把人送过去,生米煮成熟饭,她还等着收一笔彩礼呢,结果现在全给搅和了都是那个姓江的,人看着体面。一手不拔。第一次登门音然空着手。什么礼都没拿。他要直和大闺女结亲了。估计连彩礼都不会给。坚决不同意韩兴昌却在想另一个事儿,心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手开始不自觉地抖起来。
他早年听那摸骨乞丐的话,抱走了女娃,后来问过乞丐,乞丐说,他命里无子嗣,属于断子绝孙的命格,抱走女孩,等于借这女孩一子一女,以后韩兴昌就有了香火,儿子开枝散叶,生下来的子子孙孙,都会在女孩那一脉里继续借,也就是说韩家越兴旺,女孩家族一脉反而人丁稀少。直到借光为止,
韩兴昌当时听着贼邪门,还有这种邪术,杀人不眨啊,能借别人子女运,还能一真借下去,把家族数代借光,真可怕但当得益人是他的时候,他就闭紧了嘴,
那年冬天,乞丐让他抱走女孩不久,他就突然吐血,一口一口,最后眼看着吐了半个月,人就没了,死的时候韩兴昌就在他身边,看着老乞床上的血,就像他之前吐血一样
人不能联想,一理联想起来,就会恐惧,他为什么会和跟老乞丐一样吐血,这些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直到前几天晚上做了个梦。
他又梦到了老乞丐
那双浑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嘴里含着鲜红的血块,他道:“兴昌,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是遭了报应啊,但你救过我的命,我再最后救你一次,你一定带着孩子离开鹿城,离开不要回来,记着,从谁手里夺走的,就一定不能让他,让他”们相遇,改变命运
一旦女孩家族命运改变,反噬,就要开始了
话没有说完,老乞丐咽气了
一定不要什么!一定不要什么!!该死的,把话说完再死啊
可亚!
当韩兴昌从梦里一身汗惊醒过来,他不知道老乞丐最后要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一定不要让他找到不要让他活
着不要让他他思来想去,觉得他的吐血症状,是从韩舒樱户口转走后开始的。
难道那句话的意思是,不能让大闺女回鹿城
疑神疑鬼,怕死要命的韩兴昌,第二天就发出了父病危的电报
可没想到,事情没办成,大闺女没拿捏住,反而被大闺女的对象拿捏住了,一拿一个准,因为韩兴昌知道自己绝子绝孙的命格,他最恐惧的事就是没有后代唯一的儿子是他的香火,他的命
当天晚上,韩兴昌又咳出一口血
江见许拎着青色行李包,拉着韩舒樱离开了韩家
一直走到返回车站的那条小路上,周围没什么人,他才神情严肃的停下脚步,郑重地对韩舒樱道:“你听着,韩兴昌这个人很危险,在没有我陪同下,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回来,你听没”他望着阳光下,韩舒樱光洁莹亮的小脸,如珍珠一样,大眼睛乌溜溜看着他,惹人怜爱,他声音瞬间软下来,补充道:“你一个人回来,一旦发生什么事,恐怕应付不来,他们如果强行把你扣下怎么办只要一点迷药你就中招了,到时任人摆布你想离开樱桃大队都很难了,你懂吗""
你一个人回来,-
韩舒樱:
”嗯。’
人心险恶啊,韩舒樱也不是傻子,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她可不回来了,本来她就不想回来是江见许非得把电报拿给她,他要不拿给她,她根本就不用回来的。她没有任何负担的把负责甩给了江见许。
不过这一路上,她想的是别的事儿,她学着江见许,眯着眼打量他,觉得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