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 文艺片之战
虽然吕言不允许他们拍照摄影，但很多记者还是边看边拿着纸笔在沙沙记录着。
说到老年十二少，原著中没有安排他与如花会面的场景，一切由读者自己想象。而电影中，吕言显然是做了一个与原著大相径庭的改动。如花以一个决绝冷漠的近乎胜利者的姿态逼向落魄的十二少：“十二少，多谢你还记得我。这只胭脂扣，我挂了五十三年，现在还给你，我不再等了。”
“哪是什么替身，没听刚才言少让叶锦添给他上妆呢！”
看着叶锦添给张国荣上妆，边上的那些记者们都纷纷瞪大了眼睛。
听到梅艳芳的话，张国荣顿时郁闷的眨眨眼。现在的他因为上着妆，表情的波动不能太大。其实张国荣是好在意自己的形象的，但是吕言要求他也没有办法。事实上，作为一个演员该如何尽业大家都知道。不过还是有很多的艺人，在这一个时刻是非常在意自己影片中的形象。假若不是之前的十二少角色风华绝代，估计张国荣还不肯扮成这样的老像！
听到这话，吕言并不正面回应道：“其实公司内部像小东哥、强仔他们都完全可以执导的……关于春节档起的事情，现在回答还过早。大家就先观望吧！总之，我们东城映像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不过这妆还真是出神入化，可惜就是有点看不出他竟然会是张国荣本人！”
这样的影片对决，显然能够产生许多的新闻来。
今天的天气倒也是非常配合《胭脂扣》的拍摄，夜晚的天空满是乌云不见点点繁星。这就更符合吕言所寻求的伤感、压抑的气氛……
其实以前看《胭脂扣》时，还有好多朋友问过吕言那个老年人是谁演的。因为实在太不像张国荣了——当年拍摄时由于张国荣的皮肤太好，普通人涂一层就会满脸摺皱的皱纹水。在他脸上涂三层都毫无反应，结果只能破例为他定造一个石膏脸模戴上，导致面目全非。
一旁的吕言看了看张国荣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道：“很不错啦！”
“总算拍完了，言仔忽然赶拍可真让我有些受不了。”边上也在摘头饰的梅艳芳擦擦汗，有些疲乏。
夜晚的《胭脂扣》片场，顿时成了快乐的场所。
说完，他还冲着龙小米他们那群记者示意了下。
当总机前的吕言忽然直起身，毅然喊出“cut！”的时候，全场的工作人员终于纷纷松了口气。
叶锦添听到这话，顿时笑道：“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提出这个想法的可是导演啦！”
“梓良哥，你们ok了吗？”看到这边已经差不多，吕言顿时对着其他演员问了下后喊道：“都好了就快点埋位，不要浪费时间了……”
随着一组组的镜头下来，梅艳芳和张国荣的展现已然炉火纯青起来。无论是大家看到年迈老去的十二少躲在片场的老房子吸毒……
“这么说来，东城映像已经有新片筹备？但我们所知，公司内现在就你和王晶两位导演？难道这次春节档的重心，依旧在王晶导演那？”
别说是后期制作了，就在看到暑期档《刀马旦》没有进行上映的时候。吕言其实已经开始急了，因为这无疑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大家都抓住这个机会进行宣传，打擂台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呐！
龙小米等人，最为关心的自然是吕言这部《胭脂扣》的上映时间。
这个问题，显然是让大家非常的关注。
不过这次大家可不仅仅再针对吕言了，不少的记者都是赶到了张国荣、梅艳芳他们的面前开始询问起来。毕竟这是天王天后携手拍摄文艺片，个中滋味肯定是大有感慨。
对于吕言这个回答，记者们也都是纷纷点点头。毕竟这部电影是改编自李碧华的小说，这位女作家要是觉得不可以的话。那么吕言肯定还要进行修改……
“没事了，都已经拍完了。恭喜啊！哥哥。”
闻言，吕言倒也不做辩解道：“大家也看到了，为了《胭脂扣》。大家都付出了好多，像哥哥、梅姐他们都是暂时放置出唱片的时间来进行拍摄！如果这样，我还没信心的话年就不是我吕言了。虽然这是我的首部文艺片，可能到时候还会有着许多的不如。但既然是自己的作品，那我每次都是非常有信心的！”
“这是替身吧？”
或许，吕言这边不松口。那么徐克那边呢？这位导演现在的用意已经是不言而喻了，他明显是在等待着《胭脂扣》的杀青。
“吕导演，这样看来《胭脂扣》和《刀马旦》的对决已经成为事实。怎么样，跟徐克导演打擂台戏是否有信心？”
而边上的万梓良以及易守逸他们，则是已经纷纷起身开始鼓掌。
“添仔，你这个妆可让我累个半死！”
大家玩的差不多时，吕言才端着香槟在导筒前说道：“感谢大家为《胭脂扣》的付出，辛苦这么久，总算是杀青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拍摄文艺片，或许会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终于是熬过来了，至于成绩，就不需要大家担心了。等收拾结束，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庆功宴这几天就会准备，到时候大家好好聚一聚……”说着，吕言举起酒杯道：“来，大家干杯！”
看到这一幕，记者们当然知道这是《胭脂扣》的最后一场戏。现在，终于杀青了！
东城映像跟新艺城之间，大家早就知道其中的诸多纠结。吕言和徐克，又是师徒情谊。最逗的是，东城映像和电影工作室都是属于独立制片。电影工作室已经算半脱离新艺城，大家对这点可是丝毫的不否认。就算是徐克自己，都坦言过。
好在王晶的《赌神》没有让大家失望，东城映像依旧保持着奇迹的崛起。那么春节档呢？难道吕言还不准备拍摄？又或者说，这位年轻的吕导演准备退居幕后大力的发展公司？
……
对自己的《胭脂扣》很有信心，那不就是希望在票房上能够干倒《刀马旦》么！
另外，《胭脂扣》原著中还有一条主线是现代社会里袁永定与凌楚娟的爱情。和如花与十二少的爱情交错对比，更显流年变迁人心变异的茫然。但是这条线在电影中明显弱化，被30年代的戏份挤得几乎没有立锥之地，失去了反衬的效果。对于这点，吕言还是有些无奈的。首先，万梓良和朱宝意两人的对手戏明显是难以出彩。而且吕言主选就是如花和十二少的爱情，出现这样的问题倒也无可厚非……
“原谅我！”
“后期制作上，相信吕言导演也会非常的赶吧？”
“哈哈，哥哥。你现在比我还像鬼啊！”
不过当张国荣再次亮相之后，却让边上的记者们纷纷惊呼。
要不是因为在拍摄片场吕言不允许这些记者们拍照的话，估计他们早就纷纷拿出相机抓拍下这张画面了。
还是梅艳芳伤心欲绝的神情……十二少激动的跟随，一声声的“原谅我！”
正因为最后这场戏非常的方便，可以说压根就不需要什么道具。因为大家本身就是个片场，所以什么灯具、摄影机之类都是现成的。估计没有什么比这个场景还要真了。
叶锦添和他的助手们，则是迅速上前为张国荣开始卸妆。整场戏，估计最难受的人莫过于张国荣了。带着这个厚厚的石膏面模演戏，对于张国荣不可否认是很大的挑战。因为面部的动作不能太大。靠的，仅仅是那双被化的有些浑浊的眼睛。
至于吕大导演？这段时间的赶拍，怕也就是为了追上《刀马旦》的上映时间吧！？
其实吕言也在想着这方面的事情，他没做多想就回答道：“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也还没有什么打算。毕竟现在《胭脂扣》才刚刚杀青，我还没时间考虑新片的问题。不过就算我不拍，大家也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我们东城映像绝对会拿出最优秀的作品来回馈大众！”
……
吕言笑笑道：“看你们问的，徐克导演是我非常尊重的一个导演。《刀马旦》肯定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在票房上我不敢放什么大话。如果说信心，我只能说对自己的《胭脂扣》非常有信心！”
“如花……如花……”
倒是边上的记者们有些兴奋，虽然之前也有次看过《胭脂扣》的拍摄，但明显没有这次来的过瘾。他们之中，观看过张国荣和梅艳芳演唱会的，那可是绝大部分。但是观看两位歌坛的天王天后拍摄电影，演起对手戏那可并不多见。
“我并不会刻意的去干什么，《胭脂扣》虽然杀青。但到时候还要请李碧华小姐看了后，才决定什么时候正式公映。”
“咳……”
……
虽然大家现在都问起了春节档的电影来，但也都明白接下来似乎才是最劲爆的时刻。吕言和徐克，《胭脂扣》和《刀马旦》。
酒也喝了，电影也杀青了。龙小米，他们终于可以再次进行采访。
这场戏正是梅艳芳扮演的如花在万梓良他们的帮助下找到片场，找到了这个已经年迈，混迹片场跑龙套的十二少。
很快，整个片场开始喧闹起来。易守逸等人纷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槟，开始相互逗玩起来。
而吕言，也是示意工作人员纷纷为边上等候的记者们送上了一杯香槟。
“锦添，给哥哥上妆吧！其他人也迅速点，我们尽量一条就过。”吕言调试了下主机，看了看那边的杜可风也已经指挥几个摄影师各自就位。
可现在是吕言在执导拍摄《胭脂扣》，对于张国荣这场戏的造型当然是格外的重视。所以在很多细节方面，他也希望是做到精益求精。眼睛方面，他也跟叶锦添商量了好久。最终想出了一个小办法，让张国荣的眼神开始浑浊一些。
“呵呵，吕导演这也算侧面回答喽！”
当易手逸以及张国荣等主演纷纷打了手势表示已经就位之后，吕言看了看总机顿时喊道：“action……”
“梅姐，你就别逗哥哥了。否则他又得补妆了……”
“《胭脂扣》拍摄结束，相信吕导演接下来的事情都会忙碌在后期制作上。那么春节档的电影，吕导演这次是否还会错过呢？”龙小米看着吕言，急切问道。当初暑期档，吕言明显是将票房争夺战的权利交到了王晶的手上。
但是当时的吕言自己在当年第一次看时已经认定他是张国荣：不仅因为他那独具特色的侧面轮廓不曾改变，而且，那双眼睛！哪有七十多岁的老人会有那样清澈明亮的眼神？不知道造型师有没有留意到这个破绽，为什么没有为他戴上浑浊一点的隐形眼镜。结果如花凑上去朱唇一启，就见这老人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呵，或许当初的吕言还是不要苛求这些细节吧，这个造型是张国荣仅存于世的老年形象之一，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