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责任
第五风晴敲响了凌初尘的房门。
“进。”
第五风晴自然的推开了房门，而第五壬戈却在好奇的张望。
房间内没有一件装饰，只够一人躺下的小床旁边摆放着一张案几。
两个椅子放在桌旁。
此时的凌初尘正伏案写着什么，头也没抬的说道：“坐。”
第五风晴看着四处打量的弟弟，一手揪着他的耳朵便将他提溜到椅子旁边。
“乖乖坐好，不要东张西望……等会儿也不要插话。”她像是想到了自家弟弟的性格，说完前半句后又补充道。
第五壬戈不敢反抗，只是低着头，目光偷偷的望向凌初尘。
第五风晴在一旁坐下，静静的等着凌初尘发话。
“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想说两个字。”
“责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各司其职，也正是这样，我们望舒乃至凌云商会才可以稳定的发展，风晴，情报方面，一直是你在负责。”
第五风晴平静的回答：“是。”
“那么，秦不眠的来意，你之前是否清楚。”
“当然。”
“为何不告诉我？”凌初尘质问。
第五风晴不假思索的答道：“因为这是我第五家的仇，不该由公子承担。”
“告诉我，我就会承担吗？”
“因为我懂公子。”
凌初尘沉默。
……
“那我爹知道吗？”
“老爷是知道的，他说这不算麻烦，交给我自己解决。”
“那他有说不让我插手的话吗？”
第五风晴犹豫的说：“没有，可能”
“什么？”
“老爷可能觉得以少爷的实力，不足以参与进来。”
几句话给凌初尘干沉默两次。
但第五风晴说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因为没有实力在身，所有人都在小看他，哪怕是他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很多人围着他转，说是因为信任，但不过是因为他是凌霄云的独子。
这种感觉，真的很憋屈。
第五风晴真的很懂凌初尘，一眼便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她轻轻的开口，却是沉甸甸的话语：“公子，从来没有人看不起你，我们凌云商会发展到今天，都是因你的智慧决策才少走了许多弯路，公子武道的修炼，此后也将畅通，我们都相信公子可以一飞冲天，带着领凌云更上一层楼。不相信你的，一直只是公子自己。”
凌初尘没有说话，他在思考。
他在心里不断的自嘲。
什么智慧，什么决策，不过是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拾人牙慧，哪有自己的一点思想。
他读的书多，想法很多，但也因此对他产生了禁锢，他认为他的所思所想都不是自己的，是将别人的想法用于自己，他很迫切的想走出自己的那条路，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病，他很想证明自己。
可绝大多数时候，着急是很容易出错的。
他不想在此多说，便转移了话题。
“我让壬戈给我搜集天骄的情报，这本来是你的责任。”
第五风晴见凌初尘转移了话题，知道他不愿在这深究，便顺着他的话继续回答道：“是老爷不让我告诉你。”
“怕打击我？”
“不是，老爷说你天赋受限，没必要与他们比较，等你解决了这个问题，也不需要他们与你做对比了。无论怎样，同辈的人，不该是公子的对手。”
凌初尘还是有些火气的，总有很多事情，要瞒着他，他所知道的，只是别人想让他知道的，这一点让他更加难受。
“那我现在可以知道了吗？”
凌初尘的语气已经带有一点怒意。
第五风晴却很坦然的回答：“现在可以了，早就准备好了，另外公子不必生气，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再瞒着公子的事情。”
第五风晴表面风轻云淡，但内心却不平静。
她觉得公子太累了，大事小事，他都要过问，尽管公子提出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确实有效，但有些太多了。
为了想这些，他都有些心力交瘁了，他总要穿着一袭白衣，可根本掩盖不了掉落的白发。
习武之人，尤其是到了她这种地步，目力是很好的。
他一直将自己装作一个大人，从自己十岁见到公子的第一面时，公子明明才四岁，却表现的像一个小大人。
她记得她当时问公子，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公子的回答是：有人三岁就开始习武而我经脉却始终不通，我再不多去想想，很快便会被淘汰。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十岁后才开始习武的，一些根骨好的天才也是七八岁，三岁就能表现出习武天赋的只是极少数的，她当时没有告诉他，因为那时她也不知道，她一样，是三岁便开始习武的天才。
……
所以天才不懂庸人的努力，认为很多是理所应当，世俗的眼光如同无形的镣铐，将努力与天赋禁锢在一起，将后天的努力与先天的才智混为一谈。
……
第五风晴的想法不过顷刻之间，凌初尘已经平复了心情淡淡的说：“今天不是兴师问罪的，最主要的是要怎么处理这块玉佩。”
凌初尘指了指放在砚台旁边放着的玉佩。
第五风晴只看了一眼便说道：“全凭公子定夺。”
凌初尘很平淡的说道：“此物是你第五世家的东西，我只是代为保管，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我这里有个想法，你可以参考一下。”
“公子请讲。”
“它是宝藏钥匙，也是奉神灵赐，其实我很好奇，宝藏的存在不止千年，而奉神的历史不过几十年，这二者，是怎样的关系，要是你们谁吸收了这道灵赐，这玉佩是会消失还是存在，若是消失，宝藏应该就很难打开，若是没有消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作为钥匙的作用。”
“所以我在想，要是你们谁来吸收了它，又让它保留着，并且没有了作为钥匙的功效，那样，你可以将它直接扔给盯着你们的豺狼，让他们互咬几口，最后赢家，也打不开宝藏。但实行起来亦有不小的困难。”
“其实公子无需思虑过多，哪怕公子说要直接将其舍弃也无所谓，玉佩本身也好，背后隐藏的宝藏也罢，都比不过公子你，只要公子不被此牵连便好。”
凌初尘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不不不，从我父亲收留你们开始，你们奉献了很多，早已经是凌云商会的一份子，我所得到的财富，是靠无数像你们这样的人给我争来的，我之前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而我的责任，是给以前守护我的人，将过去交给我的人，谋一份更好的未来。”
“尤其是你，将整个青春奉献给凌云的人，还有壬戈，从记事起便从未离开过望舒的人，你们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可没有将自己的东西拱手让给敌人的习惯，要么扔出一块骨头引出来解决了，要么，直接以绝对的实力镇压了。”
这次，轮到第五风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