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似曾相识
蒋小芸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
脑袋瓜子感觉要炸裂一般，瞬间人就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让蒋小芸始料不及的是，刚刚和自己电话里说话的男人凶巴巴的。
让人大跌眼镜的居然长得五官端正，有棱有角的，往这一站一米八十多的大个要多帅有多帅，帅得自己不忍心把目光移开了。
只不过他身上高傲又严肃的气质，自己根本不敢靠近。
看他长长的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传过来沐浴液的淡淡清香，一定刚刚洗完澡。
蒋小芸稳定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回答着：对，就是我。
好，跟着我走，程枫转身朝电梯走去。
蒋小芸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
这个小区真是上档次的小区，一梯三户，连走廊的墙面都贴着大理石，地上也是满铺大理石。
程枫用钥匙打开门锁，轻轻的推开厚重的紫色实木门，淡淡的一句。
请进来吧！
蒋小芸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胸口缓解压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这个八十多平的房子对于蒋小芸来说是非常大的，感觉有四五个寝室那么大。
室内装饰单色调偏深色欧美风，东西摆放的也十分的整齐，奢华的吸顶吊灯和华丽的深色调窗帘彰显出这个房屋的品质。
从小区的名字和楼宇的豪华装饰能看出这里的房子一定很贵，住的非商即官都是上流人士。
普通人几辈子都买不起这么好的房子。
蒋小芸不知道的是程枫压根不是这房子的主人，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蒋小芸畏首畏尾的不知所为，木讷的站在门口地垫上。
程枫一伸手关上门，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扔在地上，蒋小芸脱了鞋，穿上拖鞋往前走。
程枫走到客厅的沙发边，一屁股坐上去，身子向后倾斜，翘起二郎腿。
一双眼睛盯着蒋小芸浑身上下不停地看着。
就这种眼神，蒋小芸觉得像极了自己去商店里买衣服时的样子。
买衣服时不停的看，想挑出一些瑕疵，讲价时可以多些折扣的。
蒋小芸感觉自己今天像一件商品。
程枫一直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蒋小芸一动也不敢动。
只能老老实实不动地站在客厅那，用双手揉搓衣角，深深的埋下头。
程枫看了足有十分钟，这个小孩像足了一个人。
自己在汽车零件厂里的女同事，太像了，也姓蒋。只是个子比自己那个女同事小。
当初自己重伤害工厂里主管或多或少也和那个蒋姓女同事有点关系。
只是好汉做事好汉当，自己把责任全揽过来了。
看着眼前蒋小芸的囧迫样，程枫站起来走向厨房，拿过来两个小瓶矿泉水。
这水不是自己买的，反正自己住进来，有喝的就得喝。
伸出手递向蒋小芸一瓶。
蒋小芸眼前一片空白，脑袋瓜子嗡嗡直响，大脑飞速地旋转，以至于程枫递过来一小瓶水都没注意到。
程枫看着蒋小芸，用水瓶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了句：小孩，想啥呢？灵魂出窍了。
蒋小芸心跳加快，感觉脸发烫，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流到脸上热辣辣的。
两只手依旧不停的揉搓衣角。
看见她没反应，程枫直接放在茶几上一小瓶，自己打开一瓶慢慢地喝着。
听着程枫喝水发出的咕咚声，蒋小芸轻轻的瞥了一眼程枫。
马上双手死死的抓着腰带卡扣，不再用双手揉搓自己的衣角了。
突然之间，蒋小芸开口了：我要走了，对不起，我现在后悔了。
慌不择路地扭头就往门口跑，到了门口赶紧拉门把手，但是没有拉开，这门锁的结构和寝室里的结构是不一样的。
门已经在里面被死死的反锁住了。
蒋小芸一下子心就提到嗓眼了。坏菜了，这可怎么办！
看着蒋小芸的这番蛮操作，程枫轻轻的走过来，高大威武的身躯一下把蒋小芸抵在门上。
低头向下俯视，整张脸和她只有十多厘米远，压迫感瞬间袭来。
你说走就走，你说来就来，拿我当什么了？你后悔现在已经晚了。
蒋小芸紧张的哆嗦着说：先生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给你打电话了，求求你放了我吧！现在我确实后悔了。
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后面紧靠在门框边，近乎哀求着。
可怜巴巴的样子尽收眼里，不但眼睛湿润了，眼睛里还透出灰蒙蒙的光芒。
程枫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你确定要走吗？
我确定要走。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
边说着豆大的泪珠吧哒吧哒的掉了下来。
求求你让我走吧！我知道错了。
程枫闪开身子，用手轻轻的在她肩上一拍，这小孩太瘦了，肩头净是骨头。体重估计也就八十多斤。
程枫直接让开，随口说了一句：小小年纪不学好，滚蛋。
蒋小芸用双手使劲的扳动门把手，但是门依旧没有打开。
程枫从背后伸过手抓住门柄，向上一提往回一带，门被打开了。
蒋小芸猛的向外冲了出去，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直接跑到电梯口，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小声的抽搐。
泪滴慢慢的从眼上滑落，淌到嘴里咸咸的。
想想自己今天干的事，越想越后怕，身体不停的颤抖，牙齿上下互碰不停作响。
自己今天明明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还是害怕了，现在整个人已经接近崩溃了。
刚刚明明按了下楼键，电梯来了蒋小芸没有走进电梯。
依旧坐在地上，轻声的抽搐着，慢慢缓一缓恐惧的心。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妈妈。
蒋小芸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小声抽泣着接起电话，本想到母亲的安慰。
电话一接通，母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丫头，你这个废材，没事也想法挣点钱，别总让你姐给你拿生活费。
没事少玩点游戏。出去给学生补点课也能挣点钱。一天天长点心吧！
想一想自己的家境，父母身体不好，家里困难，当初上大学也都是左邻右舍亲戚借的。
自己上学，姐姐都上工厂打工去了，觉得只有念好书才能出人头地。可是现在连念书基本的生活费都没有。还谈什么出人头地。
一小生活在农村家境贫寒的蒋小芸吃了太多的苦。对于母亲的谩骂又算得了什么？
感觉自己被生活压迫的心在滴血，没钱的日子好难。
蒋小芸擦干眼泪说了一句：妈，你别骂了，我会给你挣钱的。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一低头，刚才急着往外跑，自己穿的那双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脚穿着拖鞋坐在大理石上格外的凉。
不自主地打起了哆嗦，转身走向刚刚跑出来的中门。
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