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颁布条令
士兵听到韩斌的话,皆为之肃然。也有不少士兵感念赵元致的恩德,毕竟是赵元致让他们免去了处罚,要不然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韩统领,能否让我说句话呢?”
回想之前赵元致跟自己讲的话,韩斌还是让出了身位,清清嗓子。
“下面由驸马为大家训话,大家肃静。”
士兵齐刷刷看向赵元致,大家都透着好奇,毕竟这位爷做的事都不是常人能想到的,毕竟赵元致昨晚讲的话做的事,今早就传遍了整个军营了,大家都讲赵元致可能是读书傻了,尽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韩斌也想知道赵元致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赵元致咳了咳嗓子,“我想大家对我不陌生了,就算原本不认识我,刚刚看我被打得屁股都开花了,想也认识我了。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军纪是军队战斗力的保证,谁违反军纪谁就要被惩罚,这是王八屁股—规定”这话一出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他们也没想到看起来儒雅的赵元致也如此粗俗。
“所以军队不可一日无规矩,但是规矩是用来提高战斗力不是来抑制战斗力,所以我将废除一些陋习,新增几条军规。”
“首先,禁止随意打骂、侮辱士兵。违者处罚教育。”士兵听到这个命令,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少人感觉自己还没睡醒还在梦中,韩斌听到这话,感觉这小子是在报仇,因为刚刚打了他一顿,他就想废除这个吗,这是废除将领的权利,那么将领的权威怎么保障,难道以后要好声好气哄着他们上战场?简直是胡闹!
“第二,一切行动听命令,违者按照情节严重处罚。”
“第三,禁止劫掠百姓,违者斩。”杀气腾腾的一句话让众人为之一颤。原本以为赵元致是个好人的,现在都感觉赵元致如同地狱恶魔,但也有人心中暗暗叫好。
“第四,禁止克扣士兵粮饷,违者按情节处刑。”这条命令又让士兵们暗暗叫好,这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早就对克扣他们粮饷的军官不满,可是根本没人敢反抗,他们只好收起反抗寄托于幻想某天有个包青天振臂一呼来帮他们解决问题。
“第五,禁止士兵赌博。违者处罚。”
“第六,禁止军营设有军妓,禁止士兵嫖娼。违者处罚。”
“第七,成立士兵教育队,传授军事以及其他知识。”
听到前面这样禁令这些大头兵心里叫苦连连,原本有还有人认为儒雅风度的赵元致是活菩萨,没想到他居然是活阎王。不过听到能学到知识,不少士兵面露喜色,毕竟他们大字都不识一个,要是能学会点字那就是光宗耀祖了。毕竟耕读传家是当时大部分人的追求。
韩斌听到前几条还是比较认可,但是后面这个他就理解不了。教一群武夫读书难道是为了上战场跟对方讲论语?这个就难免多此一举,不伦不类,武夫要是会读书,那么还要读书人干什么?
韩斌是没能见到赵元致的内心世界,要是能看见的话,必然会无比震憾,这世上还有一支无私奉献,热爱学习,不断进步,存在只为保卫人民的军队。不过即使韩斌看到了也不一定能理解。
“以上军令任何人都要遵守,没有人例外,也没有将功折罪的这一说。发错了就要受到惩罚。当然立功也会有奖赏,迟些时候我们将会改革军功平移制度,将更多的资源更多的奖赏发放给你们。任何人有机会能走上晋升的渠道。”
打一巴掌给一个糖,这种人类社会常用的方法或者讲伎俩深得人心。
士兵听到能有奖赏能有晋升的机会,每个人都不自觉的露出开心的笑容。即使是前面的几条军令让他们心里怨声载道,但此刻赵元致的甜枣一出他们已在幻想以后能当什么官了。
赵元致看着群情激昂的士兵,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要打造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仅需要严格的纪律,更需要激发士兵的内在动力。
“今天就说到这里,希望各位将士能够牢记军令,严守纪律。下面我宣布下一项命令,现在将缩编你们的队伍,你们将由我直接指挥。”
韩斌眯着眼睛审视赵元致,心中思绪翻滚:你刚刚说的好像没有要改组这一条吧?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是要解除我的兵权吗?心中不由得再次埋怨起赵氏夫妇,好端端干嘛给自己这个差事,干嘛不让王弘仁那个混蛋来。
正在训练士兵的王弘仁疑惑地看了看天空,总感觉有些别扭似乎有个人正在骂他,不过很快他摇了摇脑袋,讲这种想法抛之脑后,专心于士兵的训练。
“不要偷懒,把枪举稳!举稳!你是不是耳聋。他妈的!”王弘仁大声吼着面前动作不达标的士兵,似乎还有些不解气,“啪”,烟尘飞起,士兵身上瞬间浮现了一道血痕,痛疼如同蚂蚁钻心。士兵紧咬牙关青筋暴起,眼中尽是怨恨,却不敢将头抬起直视王弘仁,只敢暗暗仇恨,将怒火埋在心里,不远不见天日。
“碰!”毫无预警的士兵如同弓身大虾被踢翻倒在地,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被王弘仁一脚踹倒在地。士兵呼吸急促双眼畏惧地看向王弘仁,眼神充满哀求。不断给王弘仁叩头求饶,砰砰作响,头盔也滚到了一边。坚实土黄色的泥块,竟然被湿润擦掉了表面。
那地上细小坚硬的石子毫不费力就镶进了士兵的额头,他似乎还起到了一个堵塞伤口的作用不让那鲜血涌出,只细细的流着。流过了脸颊,留在那深深的眼眶,那高耸的鼻梁,那能咽进世界一切苦涩的嘴巴,最后留在那红色的、砰砰跳着的心。
士兵们都是畏惧看着王弘仁虐待着手下士兵,看着哀嚎求饶的士兵没有任何人敢甚至于想都没有想上去劝阻,他们不敢惹祸上身,他们很恐惧下一个被虐待就是自己。不由得抓紧了手中的木枪,他们在庆幸被虐待不是自己,他们心中已经失去了属于人的怜悯,只剩下对上位者的畏惧与无处发泄的暴戾,他只想将身上遭受的一切不公转嫁给另外一个被接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