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葬礼
离开了父母的院子匆匆赶回来，床上的赵元芷已经换过了新的衣服，现在呼吸平稳只是还没有醒过来迹象。看着床上陷入沉睡的人，赵元致心中愧疚万分。
为了更好的照顾赵元芷，赵元致衣不解带在偏房睡了下来。
“妹妹，哥不能照顾你了，往后你一定要幸福啊！”，看着浑身是血微笑着的赵勇身影越来越模糊，赵元芷伸着手想要抓住那虚幻的身影，却只能越过他的身体什么都无法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
“哥！”
半夜，一声尖叫将赵元致惊醒。赵元致一拉被子光着脚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昏黄的灯光，只见赵元芷披头散发，微软的呜咽声从她那传出，走近一看她早已泪痕满面。
“怎么了，元芷？”赵元致担心地看着她。
“我梦见我哥了。我哥呢？他在哪？他没事吧？”哽咽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带着希望看着赵元致。
“他。”赵元致欲言又止。
“他怎么啦，他在哪，你告诉我呀，他没事对吧，你告诉我呀，告诉我呀”赵元芷焦急道。
“我们的人找到他时，他已经气绝了。”赵元致眼睛不敢看向赵元芷低声地说道。
“哥。”赵元芷的眼泪决了堤，脸色泛白，眼睛顿时失去了焦点。
“他现在在哪？”毫无生气的话语让赵元致心中一颤。
“后堂灵堂。”
赵元芷拉开被子，用手支撑身体就要起床下来，吓得赵元致赶紧过去按住她。“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暂时还没适合起床。明天可以吗？”
“放开我，放开我。”这样的赵元芷让人看起来很让人陌生。
“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吧，求求你。”赵元芷哽咽的说道。
赵元致看着如此微弱的赵元芷，心生不忍，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嗯。”便抱着她走向灵堂。
后堂灵堂，周围空荡荡，风抚动着的白幡呼呼吹奏着送魂曲，灯火在来回跳动似乎在诉说逝者的故事。赵勇的遗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唯有白布盖着。
赵元芷看到赵勇的遗体，便挣扎起来想要来到赵勇的身边。赵元致只能让她挣扎着把她抱到赵勇身边轻轻放下来。刚松开手赵元芷就向赵勇的遗体扑了过去，伏在遗体上痛哭。
灯火不知道时候熄灭了，许久，微弱的光亮接替了黑夜。一夜未眠的赵元芷眼若樱桃，嘴唇干白开裂，一身缟素跪在灵堂前，赵元致则一直守在她身边。
其间赵烨夫妇以及一些与赵勇交好的人纷纷前来吊唁。现在空荡荡的灵堂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
“元芷，喝点粥吧，再把这药喝了吧，要不然你的身体撑不住的，况且你哥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端着温热的粥赵元致很是担心她的身体，极力劝说她吃点东西。赵元芷却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不动不言。
得知赵元致遇险的消息，幽州有头有脸的人都派人前来慰问，大量马匹拉着满箱的礼物堵塞了总管府门前的马路。赵元致只得来回两头走，他也不管是谁送的礼物都让他们带回去，其中也有不少人是打着送礼来观察赵元致的身体情况的。
死人的世界应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可是在活人世界却是度日如年，备受煎熬。三天过去了，其间赵元芷只是喝些小米粥，唯有的几次休息还是身体挺不住昏死过去，可醒来之后又跪在灵堂边上。赵元致也只得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灵车拉着一口薄薄的棺材，陪葬的不过是几件常服、一柄缺了口的剑。赵元芷如同木偶跟在马车旁。
轻薄的木质棺椁缓缓下放，厚重的泥土覆盖过棺椁，它隔绝了外物对他的打扰也隔绝阴阳两个世界。在赵勇下葬完成之后，赵元芷终于挺不住了昏死过去。
在赵元致的房间里，“大夫，她怎么样了？”
“唉，老夫也不好说，她本来就有伤在身，后又悲伤过度，若其解开心结心情舒畅的话，静养一段时间即可痊愈。”
“谢大夫。”赵元致亲自送大夫离开。
日月转换赵元芷醒来已是三天之后，赵元致就在身边伺候着，看到她醒了过来，赶紧给她递了一碗水。赵元芷漠然的接了过去，赵元致看到她的眼睛没有焦点不带一点生气，心痛不已。
“公子，我想离开这儿。”干涩嘶哑的声音从赵元芷的喉咙传出。
“离开这？你是想回到你的房间是吧？”
“嗯”赵元芷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元致心想她可能是有什么顾虑吧，便在赵元芷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将其抱起回她的房间同时向厨房要了点粥……
看到赵元致端来的粥，赵元芷想起来，赵元致制止了她“别动，你的身体还没好，我来喂你，啊。张大嘴巴，小心烫。”
赵元芷一脸惊愕微微张大了嘴巴，暖暖的感觉从嘴巴流入心田。除了哥哥之外，就没人对她那么好了，时下女人的地位还是很低的，况且她还不是贵族小姐，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家养奴才而已。
喂她吃完粥之后，赵元致温柔的为她盖好被子并小声对她说：“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赵元芷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终于有了些生气。
赵元致离开了她的房间，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到书房，一名捕头已经在那等他了。见到赵元致到来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站了起来，连忙作揖行礼。
“在下吴刚见过公子。”
“吴捕头，不用客气，请坐。”待吴刚回到座位。赵元致随即也坐了下来，两人相邻而坐。
“公子，在下已经查明，上次想要对您动手的人，他们骑的马是北方草原的，在下一路跟随足迹，一直寻到卧虎山，在下初步判定是卧虎山的贼子所为。”
“吴捕头，这段时间辛苦你和你这班弟兄了。”
赵元致将小四叫唤了进来对他耳语一番，小四点头表示明白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小四拿着一个小盒子就进来了，赵元致将它拿了过来递给吴刚。
“吴捕头，这是我个人答谢弟兄们的。你再细细查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但是切记此事不可外扬知道吗？”
“谢公子，在下明白。”吴捕头难掩喜色退了下去。
赵元致轻抚着光滑的下巴“山贼吗？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