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驱散天地的迷雾
上学多枯燥呀，哪有和喜欢的龙族在一起来得快乐？
即便什么也不做，看着他修行，满满的幸福。
罗月笑拉着屈东廉去报道后，得到的答复是，她与罗自新的学籍已经转走了。
也就是说，在安双城州育院外院，他们没有学可以上。
对于这个情况，罗月笑是有心理准备的，甜姐说到做到。
至于在灵州云城的4个外院，上哪一个，罗月笑也不了解，于是先让哥哥过去了解一番。
等到那边发回消息，罗月笑再起身出发。
她目前处于学业空档期，有大把大把地时间，可以耗费在喜欢的龙族身上。
反倒是屈东廉的学籍依旧放在了窗外院，这是他费了一番不大功夫争取来的。
这让忙前忙后一无所得的院长文雅有一种感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学籍得以保留，屈东廉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就是不能去窗育院上学。
处于半隐退状态的文雅利用余热发光了一番，把屈东廉要学的课程复制了一份，亲自交给他，嘱托不要外传。
这份课程，其含金量非常高，是许多龙器师梦寐以求都无法得到的好东西。
对龙器师意外的龙族，也充满了诱惑力，拿到黑市上拍卖，属于天降横财。
屈东廉郑重答应，绝对不会让这些知识外传。
屈东廉想传，没有龙器师基础知识做地基，其他龙族看这些课程，与阅读天书无异。
其中的龙教师的作用也不能抹杀，他们能力越强，就能让对此不了解的龙族更快理解。
现在的情况就是，屈东廉安心上课，罗月笑陪着他，跟着旁听。
她听得似懂非懂，知识流过大脑，就像小溪流过树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罗月笑傻乐的样子，若是被哥哥罗自新看到，大概率又是一番批评。
学习完毕，屈东廉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无法自拔的罗月笑。
“今天来得也是那么早呀。”
屈东廉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除了安然度过，不用太过干预，会从那种状态中走出来的。
这种情况因龙而异，具体到罗月笑身上，屈东廉无暇计算会持续多久。
“今天不早了，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呢。”
罗月笑立即纠正道。
少了这半个小时，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平时不是很准时么，今天怎么会晚呢？”
屈东廉并不好奇，手上忙着自己的事情，顺口询问而已。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
罗月笑用细长的手指挠头，问道。
受历史唯物主义熏陶的屈东廉，毫不犹豫地选择物质。
“我们的世界观是相同的。”
罗月笑听了屈东廉的回答后，开心笑道。
她又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就像在大海边玩耍的小姑娘，又发现了一片漂亮的贝壳，憨笑可掬。
“所以呢？”
屈东廉将课程信体收起来，继续问道。
“我最近在文汇上见到一条龙族，他练成了通达念头。”
罗月笑随后解释了这个名词的含义，屈东廉接纳新鲜事物很快，即便它有悖于已经成型的知识体系框架。
每一条龙脑袋里都会有念头，它们就像海浪一样，此起彼伏，此生彼灭。
然而，有些龙族的某个念头会一直存在，最常见的就是某个执念：我一定要吃到某某家的某某饭菜。
对于这种一直存在的念头，不断强化，不断纯化，不断使用，它会蜕变成通达念头。
屈东廉回忆一番智力路线的高职有10个，各有特点，却没有以修行念头为主要特征的。
以最常见的龙法师为例，那也是通过锻炼大脑，形成秘术的力量源泉，擅长精神攻击。
以屈东廉对此的理解，就是锻炼大脑，发出脑电波，然后影响周边龙族。
这让他顿时来了兴趣，在神龙界，或许唯物主义并不是唯一。
带着这样的疑惑，屈东廉询问是谁展示通达念头的，得到的答案却很意外，是战氏家族的天之骄子，战粹。
对于这条龙族，屈东廉了解不多，看来有必要搜集一下相关信息了。
话题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屈东廉已经准备完毕，专业知识学习时间结束，接下来又要投入到身体锻炼之中。
罗月笑跟着屈东廉的脚步，有说有笑，来到了训练馆。
这原本是办事处所有龙族的训练之地，如今是被屈东廉“独占”了。
出于安保考虑，其他龙族几乎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故而此时的训练馆空空荡荡。
谈到了世界观，罗月笑表达了自己对这方世界的看法。
“强制教育的那套‘龙极正中’说辞，我是不信的。”
罗月笑在空旷的训练馆中，倚在训练器械上，看着屈东廉运动，压低了声音说道。
“随便拿一个龙灯出来，中间一分为二，挡住一面，另一面就完全陷入黑暗了么？”
罗月笑演示一番，结果摆在眼前，一边明亮一些，另一边稍稍暗淡一些，并没有出现龙极的那种昼夜变化。
重复试验做不出来，要么是重复试验的条件某项出现了错误，要么是里面藏着更深的隐秘。
屈东廉对此却并不关心，即便知道了算神陨落之前勘破的世界终极奥秘，屈东廉对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具体到罗月笑这里，他还是要把一些基本事实给她理清楚。
趁着训练的间隙，屈东廉反问了几个问题。
“龙极距离我们多远？”
屈东廉询问道。只要接受过强制教育的龙族脱口而出的答案，罗月笑自然也知道。
25极。
极，数量单位，10的80次方量级。
“那么龙极的半径又是多少呐？”
屈东廉再次问出了一个虬龙都能稚声稚气回答。
1极。
“万有引力方程，知道么？”
屈东廉再次问道。
这次，罗月笑摇了摇头，反问什么是万有引力。
屈东廉缓缓放下手中的哑铃，罗月笑的话像一道惊雷，打醒了他。
屈东廉认真地看着她，向她直接道出了万有引力的本质，罗月笑依旧摇头。
潘腾接触物理学，这可是三大基础物理定律之一，需要全文背诵的。
即便穿越了，他还是记着其内容。
任意两个质点有通过连心线方向上的力相互吸引。
该引力大小与它们质量的乘积成正比与它们距离的平方成反比，与两物体的化学组成和其间介质种类无关。
没有总结出万有引力这个规律，屈东廉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世界。
没有万有引力，如何预测天体活动，哦，这个世界只有一个龙极，没有其他天体了。
突然，屈东廉只感觉脑袋发麻，后背发凉，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在罗月笑眼中，她的一个否定回答，让屈东廉脸色苍白难看，她还没有体会到，屈东廉此时所面临的的黑暗。
笼罩在天地之上的迷雾，正在被屈东廉驱散。
而藏在迷雾之后的真相，更加可怕。
“没，没什么。”
屈东廉略显慌张，心里想着，只要我不去深究，即便它在我眼前展露一角，那就当做没看到。
罗月笑没有深究追问，屈东廉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屈东廉没有因为不好发现而停下锻炼，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刻，反而更要坚定信念，用更严格的标准来锻炼。
“探监”时间结束，罗月笑恋恋不舍地离开，看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仿佛是在与屈东廉生离死别一样。
“你的文汇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我能参加么？”屈东廉问道。
“三日之后，我是主持，你一定要来哟！”罗月笑哭丧着脸变为开心快乐。
罗月笑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离开，耳畔又回响起父亲罗门的叮嘱。
“我先点明一点，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具体呢，我是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能和喜欢的龙在一起，已经很奢侈了。家族这边，他们觉得在你身上投入大量资源，如果有必要，屈东廉要能承受这个代价。”
这个代价是什么，家族的失甘堂没有明确给出价码，罗月笑大概能猜出来是什么。要么百倍资源，要么一次拯救家族于危难时刻。
这两者之间，前者相对更容易做到，尤其是对那些大家族来说，举手投足便可完成。
而这些落到屈东廉头上，那便是两座大山，可能会把他直接压死。追求自以为是的幸福是要付出代价的，罗月笑深深叹了一口气，在为它而发愁，如果哥哥在这里，或许会有什么好办法。
身为龙药师，也不是没有赚龙币的办法，就是有点纠结。现在的她，一切都是家族在供应。
如果她不断消耗，做啥龙药剂也没有百倍利润呀，做一次，亏百倍呀。若是让她自己去凑，一两鳞都不一定开一次火。
这股哀愁没有持续多久，她就跳了出来。是屈东廉要娶我，这是它该考虑的事情，自己干嘛这么为他忧虑呀。还没成他的媳妇，就这么为他着想。
3日以后就是文汇，屈东廉需要额外准备一下了。
参加文汇本身没什么可准备的，而是要提前了解参加文汇的龙族有哪些，这是基础工作。将需求发给身为主持的罗月笑，很快就得到了一串长长的名单。
这个文汇的名字，却很普通，叫安双平凡文汇。
一个个都是家族佼佼者，一个个都是安双城精英，屈东廉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