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五仙咳血
他当即惊愕到:“紫河为棺?爹,你们。。。你们是要给天官布紫河车棺哪?那东西不是镇杀僵尸用的吗?怎么能用在天官身上啊!”
爷爷冷哼一声,步伐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哼!你这钻进钱眼里的东西竟然还记得紫河车棺!只可惜,你终究是个半吊子!只知道这紫河车棺是镇杀僵煞的大杀器,那我问你,这紫河车棺又为何会有镇字符才能比拟的威力呢?”
“爹呀!我就是再不济,这紫河车棺的威力还是知道的呀!自古言,紫河车乃生气凝结,最盛之物,这紫河车棺取极阳地为棺,以紫河车聚十方揭谛之力,阳气之盛,无论何般邪祟,入棺必死!可天官却是个大活人哪!阴阳二气齐聚,这紫河棺却是容不得半点的阴气,天官入紫河,岂不凶险!”
说到此处,我爸已经背着我走出了屋子,解释道:“所以才用童子尿洗身,以纯阳之气,暂时除尽天官体内阴气!或者说是暂时压制!”
“可。。。可人本就是阴阳二气齐聚,就算有童子尿洗身,在紫河棺威压下,岂能抗住啊!这要是漏了半分,天官便是凶多吉少啊!”
三叔仍旧有些不放心,爷爷却是已经走到了院外,回头问道:“天官生气将断,若真到了他生气尽消的时候,是痴傻疯癫,还是行尸走肉,又或是阴阳不收,甚至是。。。谁又说的准呢?非寻常时,自要用非常手段!紫河棺若成,补他生人之气,绰绰有余!若不然,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可。。。!”
三叔仍旧透着担忧,但爷爷坚定的态度之下,也只能无奈的跟在身后,我爸见状,轻笑道:“老三!你都想到的问题,爹怎能想不到!紫河棺虽险,却也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而且,爹已经谋划周全,布下了后手,即便不成,也可保天官无恙!”
“后手?什么手段竟然能抗紫河棺?”
我爸顿了顿,只说出三个字——先天符!
三叔闻言,当即恍然,不停的呢喃道:“难怪!难怪!若再布先天符,倒的确无虞了!只是,先天符啊!唉。。。!”
先天符的限制三叔自然也是知晓,可眼下却也没有再多言,我静静的趴在我爸的背上,感知虽然仍旧清晰,可一身气力几不可查,想来生人之气已经到了消亡的边缘,不知怎的,我脑中忽然就回响起当日那场大凶之雨,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
抬头看去,这晚的夜空倒算的清亮,半月皎洁,繁星闪烁,可我一路行来却是没有说过一句话,今夜似乎已经到了决定我命运,甚至是我整个老郑家命运的时候了!
要布紫河棺,需先寻极阳地!
国士行有言,断生辰,辩八字,百步之内,便有阴阳!昨夜我爸和爷爷扛着铁锹出来,正是寻此极阳地!
而最后确定的极阳地正如书中所言,距离并不远,就在我家所在的西坡之下,一片荒地之中!当时的农村每家每户分到的田地都在一二十亩左右,碍于有限的机械和劳动力,类似这种长满荒草的荒地多不胜数!
我们一行来到极阳地前,我爸将我放了下来,在我身前便是一方已经挖好的坟坑,只不过与平常下棺的坟坑不同,眼前这坟坑
并不算太深,只有半米左右,两米来长,正可容一人躺在其中,可坟坑内也并非寻常坟坑平平整整,而是被我爸和爷爷提前刻了一些符咒,说是符咒,却又有些类似简易的图画,隐约看去,似是一张张人脸的轮廓,共有十副!正是十方揭谛!周易之道中,十方阳气凝聚而生的精灵!
爷爷使了个眼色,三叔当即取下了背后的布袋,将十个胎盘对应十方揭谛倒进了坟坑中,而后爷爷又从怀中拿出一沓黄纸,在这土坑前将其点燃,片刻间,黄纸燃尽,只剩一地纸灰,爷爷随手一画便当即起身,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尽皆神色郑重,我爸和三叔没有说话,只是爷爷沉声道:“莫慌!待我们走远,便下棺!”
我点了点头,目送三人朝荒地外走去,说不紧张是假的,我甚至都顾不得细看爷爷方才在纸灰中画的东西,直到目送三人消失在黑暗中,我才缓缓转过了身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落在身前的紫河棺上,十道胎盘发出刺鼻的血腥,我仔细向棺中看去,却忽然发现,随着爷爷他们的离开,这棺中竟是一片黑暗,再也看不真切!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有流云遮掩了月光,于是便等着那流云移开后,又向棺中看去,结果仍是一片黑暗,紫河棺我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事关生死,即便有先天符,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狐疑,急忙又侧开了身子,让那月光径直照下,四周一片月光如水,可唯独这紫河棺仍旧是一片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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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气不沾,这便是极阳地吗!”
我轻叹一声,缓缓蹲下身子,依着紫河棺的边缘,终是躺进了棺内,胎盘的血腥伴随着一种奇异的味道,我不知该如何描绘这种‘人肉’的味道,它并没有令人作呕,只是让你心中像是蒙了一层猪油,说不出的难容,再加上背后的触感,更是难以言明!
我静静的躺在棺中,目光不断的往两侧看去,想要看清这紫河棺的变化,可即便置身棺中,仍旧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只隐约间似乎有一股暖流缓缓从后背浮现!就像是被黄狗添了一口,我心头一惊,本能的想要挪动下身子,可就在此时我方才发现,我整个身子竟是动不了了!
任由我用尽所剩不多的气力,终究是无济于事,我的感知仍旧清晰无比,可身子就如同定格一般,纹丝不动,那暖流却在我震惊之时越发的明显,隐约间甚至还有一道道异响,这响声越来越清晰,就像是无数的虫子在爬动,温热之感也随之从后身遍布全身,我心头一震,是那胎盘!
这些胎盘竟是在此刻‘活’了过来,一个个在不断的蠕动!我心中的震惊无法言喻,本能的想要抗拒,却也是只能大睁着双眼,无奈的置身于这般变化之中,任由它如何生变!
时间不长,大概过了十分钟,那股温热的暖流开始炽烈,竟是隐约有些灼烧之感,正是十方揭谛所聚的阳气!
阴阳二气,虽然看不到摸不着,现代科学也同样无法将其完全解释,可无论是在周易,还是中医,甚至是中国自古发源的其他教派之中,却都是系统存在的东西,甚至许多的手段和法门,都是基于此二气之上!
而这紫河棺所聚的阳气之盛,正如国士行中所言,足以镇杀一切僵煞,那灼烧之感只持续了数分钟而已,便又随之提升,此刻已经宛如滚烫的开水浇在我身上每一个地方,剧痛之下,我想要
呐喊,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而这般剧痛却仍旧未曾停息,又是数分钟之后,已远超开水的炽热,我无法准确的比喻,但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十几把烙铁同时杵在身上,剧痛之感遍布全身每一寸神经,仿佛要将我的身躯撕裂!
下一刻,终是有一道凄厉的惨叫从我口中发出!
“啊。。。!”
这喊声一起,在荒地外的三叔和我爸皆是一惊:
“不好!纯阳破了!阴气要泄!”
童子尿洗身,虽然暂时压制了我体内阴气,可紫河棺之力岂是寻常,鼎盛的极阳之气,仍旧是逼得我体内阴气显露,可我爷爷倒还算镇定,直接拦下了二人,沉声道:“不急!先天符还未动!”
三人当时的反应也是后来我三叔告知于我,我此刻躺在棺中只是无助的嘶喊着,体内的知觉一点点恢复,就连一直黑暗的视线也恢复了一丝,可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出这紫河棺!如此剧痛,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耐!它似乎已经将我当成了邪祟,想要将我镇杀!
而就在紫河棺的威力仍旧在递增之时,我刚刚恢复的一丝视线中却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棺前升了起来,乌漆嘛黑的,似是被风卷动,浮在了空中之后,却没有落下!
“先天符!”
我心中一震,那正是方才爷爷燃尽黄纸留下的纸灰!
纸灰随风起,化作一道奇怪的形状,我躺在棺中看不真切,只觉得似符如画,而且,只持续了数息而已,这些纸灰便随风而落,然后便是一道道划破荒草的声音传来!一双泛着荧光的眼睛当先出现在棺边!紧接着便是第二双,第三双,第四双。。。。。。
片刻之间,整个紫河棺便被数以百计的眼睛笼罩,那不是它物,正是五仙!
只不过,刘集所在的地方并无山区,故而来的只有四仙,黄大仙!灰大仙!白大仙!柳大仙!齐齐围了一圈,往日的天敌此刻竞也不可思议的聚于一处,只是少了一方狐仙!
此刻的荒地外,三叔他们看着蜂拥而来的五仙,同样是满目惊愕:“爹!这天官的先天符还是这些五仙?”
先天符之力各不相同,就连爷爷也不敢断言一个人的先天符是何威力,闻言只是顿了顿说道:“天官命数如此,看来他这一辈子都和这些东西脱不开干系了!如此也好,周易之道,缺的正是这般异于常人的命数!”
我躺在棺内,看着围了一圈的五仙眼中的惊骇随之更加的浓郁,五仙遮月,聚于棺边,竟是齐齐张开了嘴巴,发出一道道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在咳嗽!
还不等我心中的惊骇消散,一团团殷红的鲜血便如雨点般从五仙口中咳出,落于棺中!
五仙咳血染棺,我体内的剧痛竟随之开始减弱了!那些胎盘的蠕动仍旧持续,只是想要将我镇杀的感觉逐渐消散,起初的温热再度涌现,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应是五仙咳出的鲜血染了那些胎盘,替我转移了紫河棺的镇杀之力!
我从生来便和这些五仙扯上了关系,可镇五仙,可御五仙,可引五仙!可有时,却也要困于五仙!折于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