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别让我恨你
还记得上辈子的那一天，三月二十四号，尉迟槜就是这样做的。
他不由分说的靠近她、掠夺她，不顾她的抗争和哭喊，最后……
“啊！”
纵小鹿放声尖叫，手忙脚乱把眼前这张俊脸推开，她的身体也步步后退，一不小心一跤跌在地上。
尉迟槜被她的激烈反应都吓了一跳。
“你——”
“你别过来！”
纵小鹿带着哭腔大喊，小脸已然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布，红红的眼眶里也有两颗豆大的泪珠在打着转。
见到这一幕，尉迟槜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敢动。
她这是在害怕他吗？因为他的靠近？
正当这个时候，纵青山也风风火火的杀过来：“尉迟槜，你对我家小鹿干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这人冲上来就朝尉迟槜挥起拳头。
可他哪是尉迟槜的对手？尉迟槜只用一只手就把他给治得服服帖帖。
纵青山还不服的叫嚣，尉迟槜冷声提醒：“纵四少，你别忘了刚才在书房里你们说的那些话。”
纵青山：“书房里那些话都是我爸和我三叔说的，我一个都没有答应。”
说完，他殷切看着纵小鹿：“小呆瓜别怕，现在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就带你走，谁都不能阻拦我们！”
尉迟槜嗓音一沉：“纵四少，你别逼我在纵家的地盘上对你动手。”
“二哥哥！”
纵小鹿已经恢复平静，她连忙说道：“这事交给我，让我和四哥说。”
尉迟槜立即闭嘴。
纵小鹿慢慢走到纵青山面前：“四哥，我求求你，不要再害我了好吗？”
纵青山愣住：“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害你？”
纵小鹿：“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害我。想必刚才你已经看清楚了你在纵家的处境——你根本没有和家族对抗的能力，那你怎么带我走？”
“是，你是二伯唯一的儿子，他会无条件护着你，但你觉得我爸会护着我吗？事情闹大了，他们只会说是我不要脸勾引你，把所有责任推给我一个人。到那时候，我就只有一个下场——身败名裂。”
“这样一来，我别说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怕是连还能不能活下去都得另说！”
“不会的！”纵青山连忙摇头，“有我在呢，大不了我带着你换一个地方生活。”
纵小鹿笑：“你看，我们又绕回到了上午的症结点——我要的从来就只是一个堂堂正正，可你给不了，甚至你都不想给。你遇到问题只想逃避，哪条路轻松你就走哪条，反正有人给你兜底。你这么做是让你自己开心舒服了，却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你就是在害我！”
一番话说得直白犀利，比上午她故意刺激纵青山的说辞还要更扎心。
纵青山脸色惨白，身体也摇摇晃晃的，快要站不稳。
可纵小鹿还没说完：“四哥，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能力给我想要的。你非要强求的话，只会把我害得更惨。可是二哥哥就不一样了，他今天的表现已经证明他能护好我，那你又何必破坏我即将得到的幸福？”
最后，再加上一记重击：“如果你还继续这样执迷不悟的话，我就要恨你了。”
她恨他？
她居然说恨他？
纵青山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嗫嚅半天，才艰难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他果然不再强求，慢慢转过身离开。
只是离去的身影十分飘忽，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让他碎了。
纵小鹿悄悄松口气：“这下好了，他不会再执拗于这件事，也不会被再尉迟大哥利用，咱们可以安心了！”
抬起眼，她发现尉迟槜正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
纵小鹿被看得很不自在：“二哥，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尉迟槜摇头：“你说得都对，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对他这么狠。”
纵小鹿心跳一阵加速。想起刚才自己拼命推拒他的举动，是不是在他看来也是十分狠心绝情？
可她实在不想回忆那件痛苦的往事，于是脑子一热，纵小鹿轻声开口：“二哥，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坦白。”
尉迟槜：“一定得现在说吗？”
他突然不想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纵小鹿：“是。”
尉迟槜：“好，你说。”
纵小鹿：“其实，四哥会对我产生不一样的想法，其中一半的责任在我。”
尉迟槜垂在两侧的双手握拳，好不容易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是吗？”
纵小鹿点点头：“是。当初我为了在纵家不被人欺负，主动去找四哥卖惨，让他挺身而出护着我。这些年，我也的确和四哥走得最近。甚至我也隐约发现他对我的态度和对其他姐妹们不一样，可是为了我能在家里过得舒服点，我一直都假装没有发现。”
尉迟槜拳头握得更紧，手背上青筋爆出，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现在呢？你主动要求和我结婚，是打算把我当做下一个靠山？甚至为了让我安心，你主动和前一个靠山彻底划清界限？”
纵小鹿：“……可以这么说。”
尉迟槜看着她，眼底风暴酝酿。
“纵小鹿，你还真是诚实得很啊！”
纵小鹿：“马上我们就要订婚了，这些事情我不能瞒着你。”
尉迟槜咬牙切齿：“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在通知我——当我的利用价值倒头了，你是不是也会无情的踹掉我，就跟今天踹掉纵青山一样？”
纵小鹿怔住。
她发现自己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她不能说，她也不敢说，因为现在尉迟槜的眼神都快把她给切成八瓣了！
她要是真把心里话说出口，只怕现在就是她的死期！
尉迟槜死死盯着纵小鹿，却没有等来她一句辩解。
男人浑身上下的火气都快把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给点燃了。
“你说话，刚才不是很能说的吗？”
纵小鹿：“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只是向你坦白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已。不过我们订婚的事情……是你说过的，事不过三，你只会和我提三次退婚。三次的机会你都用完了，你就不能再提了，反正你提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你……”
尉迟槜又被她的话气到了。
明明这是他用来拿捏她的说辞，可怎么现在却被她用来耍无赖了？
他居然被这小丫头反向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