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让我感到恶心
齐曜在里面找某位祖宗找了大半天，听见有人说人在外面，这才匆匆忙忙地从摄影棚里出来。
看见门口那位悠闲地叼着糖的人，心里凉了半截。
赶紧好声好气地提醒：“哎哟，裴祖宗，您休息够了就赶紧进去吧，一会儿还要赶时间去下一场。”
“慌什么。”
“吃糖吗？”裴烬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了过去。
吃吃吃！再吃合作商非得削了他不可。
“不吃拉倒。”
齐曜从裴烬十四岁一出道就带着他，当初他的第一部作品就是和国内顶尖导演张鸣合作的《深渊》，虽然当时只是男二的角色，但电影一上映就获得了金鸡奖的最佳新人奖，一跃成为当时最受关注的荧幕新星。
火热程度不亚于同年的全民影后林依如。
往后，裴烬的演绎道路像是开了挂般直上青云，十六岁便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十七岁，参演悬疑影片《迷雾深处》，席卷票房五十亿，拿下百花奖最佳男主角。
十八岁，参演动作片《武林世界》，拿下六十五亿票房，提名国际奥斯卡金像奖，同年拍摄第一部历史剧《风云录》，在当时国内电视剧正在走下坡路的时代，硬生生地搅动了一股历史风潮。
往后更是顺风顺水，保持着一年一部影片的节奏，票房直逼百亿，近两年正在走向国际。
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没有那个明星能做到裴烬这样，全民追捧，演技在线，忙起来连轴转硬是不吭一声，好评如潮。
细数这十六年，齐曜确实得感叹一句，老天爷真追着喂饭，不吃不行。
所谓成也裴影帝败也裴老狗，齐曜不得不吐槽他这些年身心受到的极大摧残。
自家影帝会在线作妖，下场怼黑粉，虽然少，可架不住那可是资深黑粉，比真爱粉还恐怖的存在，气性大，口无遮拦，嫌什么都臭，有洁癖，起床气不大，足够身边人胆颤一天而已，他这位全能经纪人身兼数职，十几年的心酸倒出来堪称史诗级巨作。
对于手下这位艺人，不！准确来说是自己的祖宗兼顶头上司，齐曜不知道每天要费多少心思，他感觉自己正在以每秒一分钟的速度衰老下去，按照这势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娶老婆那一天。
赚了这么多钱没地方花就悲催了。
裴烬不知道旁边这位在想什么，只是咬碎嘴里的糖，简单说道“走吧。”
“好嘞，我的爷！”
好在裴烬作为圈里的老人，演技精湛，入戏快，拍起来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后期处理也不用过多剪辑，很多知名大导演也都乐意和他合作。
简轻寒回到住处，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回忆着今天看见的细节，眼神渐渐冰冷。
“喂，杨哥，你帮我查个人，资料发给你了，越详细越好，特别是最近三年他在国内都和什么人接触，干了什么事，最好就这两天发给我”
“还有，不要告诉别人。”
“谢了。”
简轻寒看着渐渐暗下的屏幕，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阵，再次打开微信看见置顶的位置。
忍住恶心开始打字“韩哥，你现在在干嘛呢？。”
对面这次倒是回得及时。
“最近忙，现在还在剧组加班，抱歉啊宝贝儿，没时间去找你，下次一定补上。”
消息末尾还附带了一个小兔子求原谅的表情包。
真够反胃的，加班？
估计到床上加班呢吧。
简轻寒回了一句“嗯。”
以前没觉得他什么时候眼界这么低，甚至识错了人，竟然觉得韩聂这种人绅士有风度，待人和善温暖，即使长相不是很出众，可对他还是不错，现在看来还是他自己瞎了眼。
其实不用查也知道，能又搂腰又亲吻的关系没几个，更何况两人都贴得没缝了。
但简轻寒需要证据，他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从小的教养和骄傲也不允许他就这么放过那个人。
起身拉开窗帘，屋外的阳光直直地照在脸上，但并不刺眼。
简轻寒转身去酒柜开了一瓶cana冰酒，柔和的口感瞬间在口腔化开。
他平时很少沾酒精这一类东西，偶尔小酌放松似乎不错。
隔天，学校那边发来了入学测试的具体时间和安排，这次的导师叫吕青，是华国目前最具影响力的调香师。
创立了自己的品牌‘永恒之恋’和‘花漾’。
他的原创作品‘阿梵香’更是获得了著名的金梨奖，是嗅觉与创意的大迸发。
简轻寒很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要想成为华国首屈一指的调香师，创立自己独立的品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剩下这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自己的调香室上，香料和基底料都准备得差不多，还剩几款比较重要的原料一直没找到进货渠道，等过几天到学校去了再问问。
至于操作物料，试香纸这些东西很容易买到，花不了多少时间。
简轻寒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成果，眼里满是热爱，怪不得他外公从小就说，这孩子看见香，眼里都在发光。
这才是真的喜欢一件事儿。
东西布置好出来，桌上的手机响了。
简轻寒一看是外公的视频电话。
这个时间他没记错的话f国应该是深夜了，简轻寒无奈叹了一口气，看来没自己盯着，老人又开始不顾身体。
“喂，外公，你是不是又没听elle的话？”简轻寒盯着视频里的人生气地说道。
他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女佣，一定要督促老头，如果对方不听话就和他说一声。
而老人确实如简轻寒想的那般，不过他知道孙子担心自己，只能赶紧认错。
“行行行，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就睡。”
“简啊，凑近点，给外公看看。”老人戴上眼镜，将手机屏幕拿得远了些，这才看清简轻寒的模样，“你瘦了。”
下意识抬手摸摸脸，感觉没什么变化，笑着说道：“哪有，这才多久。”
老人和简轻寒生活了这么久，孙子有什么变化还不是一眼就能看出，赶紧说道：“如果待得不开心就回来，你父母那里我去说。”
“您老就放心吧，我真的没事，爸妈对我也很好，可能就是这几天准备测试的事累了点。”简轻寒知道外公担心自己，赶紧解释。
他既然来了华国，就不会空着手回去。
老人其实也知道孙子的想法，只是想告诉他，他的身后还有他这个做外公的，可以随时作为简轻寒的依靠。
而简轻寒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再看一看时间，确实很晚了，简轻寒只能叮嘱对面赶紧去睡。
如果不听话，他下次就不接某个老头儿的电话。
视频那头立马乖乖睡觉去了。
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面映出简轻寒的脸。
打量一会儿。
瘦了吗？
好像是有点。
……
这几天忙活完采购也到了他和某人约定的时间。
看着手里的一沓资料，简轻寒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这次出门只是简单穿了一件米白色夹克，车子是为了出行方便暂时租的。
至于后面上学，他没打算自己开车。
‘锦绣苑’
是这儿了，简轻寒将车交给门童，径直朝里面走去。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有预定吗？”服务员小姐脸上带着微笑问道。
“嗯，203在哪边？”
“这边，请跟我来。”服务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位顾客，声音好听撩人不说，身材更是绝佳，虽然穿着简单，但却更性感而内敛。
多看一眼都忍不住脸红。
简轻寒进门，里面的人已经到了。
“轻寒，真的是你？”韩聂从座位上起身，满脸不可置信，但很快就面带笑意，恢复了往日他所看到的那般儒雅温和。
“一路过来累了吧，我点了你最喜欢的口味，快坐着尝尝。”
简轻寒淡淡的眼神看不出情绪，随意坐在了离韩聂两步的位置。
“坐这么远干什么？生气了？”
“上次我不是故意要失约，实在是这边剧组临时有事走不开。”
“你就原谅韩哥好吗？或者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行吗？”韩聂靠过去，试图握住简轻寒的手，但对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给躲开了。
两人好几个月没见，韩聂发现他这个小男朋友似乎越发地好看了，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你时浑身抓心挠肝，这次人回来了可不得好好品尝一番。
也不枉费当初在国外花了不少心思追人。
简轻寒被对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心里直犯恶心，感觉在这儿多待一秒钟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不废话，简轻寒直接切入主题。
“看看吧。”
“看什么？”
韩聂以为对方给自己带了什么礼物，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你看你，都说了不用买”
“这是什么！”韩聂的表情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警惕地看向旁边的人。
“你的－－‘光荣事迹’，都在这里。”简轻寒微微扬着嘴角，露出一抹讽刺。
一沓白花花的纸就这么被扔在桌上，韩聂只看了一眼首页，突然有些慌乱，急忙拿过东西开始翻看。
‘某韩姓演员深夜出入会所，疑似幽会‘高清大图’’
‘韩某与女友出现在酒店，举止亲密……’
‘火眼金睛新火的三线演员最近频繁露脸，演技不怎么样，但评论区全是清一色的各种夸，买水军不说，还各种耍大牌，欺负新人，要不是仗着背后金主，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吗？望各位擦亮眼睛附图附图附图’
‘韩某与某个大导的私密对话截图’
……
怎么会！怎么可能？
这些东西明明全都删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只是翻了几页，韩聂已经控制不住的手抖，他已经忘记了伪装，警惕地看向旁边的人，眼神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简轻寒！你调查我！”
“这东西哪儿来的？”韩聂并不认为简轻寒有实力查到这些东西，毕竟对方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学生，没身份没背景，也就一张脸够看。
“呵呵，你这是傍上哪个大款了！”
“我劝你安分点，乖乖待在我身边做个花瓶 ，我保证你衣食无忧。”
“你就别管我东西哪来的，只需要承认是或者不是？”
韩聂盯着简轻寒的眼睛，他也没打算装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姓简的，你别不识好歹。”
“你这是承认了？”
“我今天来主要是通知你一声，我们结束了。”简轻寒丝毫不畏惧对方的恐吓，看着面前这个人只觉得肮脏。
“还有，韩聂，你让我感到恶心。”
韩聂顿时生起怒气，但他并不觉得这人的目的只是这样，大费周章地收集这些东西，无非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你想干什么？”
“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货色！”韩聂企图震慑住对方，但简轻寒也不是吃素的，这点威慑力在他面前还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