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没有黑暗,何来的光明,没有邪恶,何来正义可言?
如果一直站在光明里,你将永远看不清黑暗。
只有融入黑暗,才能渗透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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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六名被告的口供指出,你在当日目击了整个过程,那么我问你,你是否亲眼目睹死者拘捕,失足坠地撞伤致死?”控方律师问道。
“嗯……当时我还没有赶到现场。”张崇邦在心里权衡着利弊,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对方听到之后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到六名被告,亲手殴打死者何伟乐??”
张崇邦低头沉思没有回答,对方又说道,“回答是或不是。”
他想起阿敖之前和他说好的在供词中谎称可乐是失足坠地而亡,让他作为辩方证人出席,可是……
“是。”他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不会撒谎,可是他在权衡什么呢?
被告坐席上的英俊男人看向了他,黑色镜框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证人王琨,被告说是你们策划绑架的霍兆堂,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
“我是无辜的啊,我只是一个卖货的,他一个富豪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甚至在法庭上打起哈欠来。
绑架犯可以作为证人出席吗?邱刚敖不知道,他看向证人坐席的四个人,讽刺地笑了,对他来说再来一次也只不过是这帮人的谋杀回放而已。
“从本质上来说,我和你都是一类人。”这是邱刚敖在入狱前见张崇邦的最后一面,他们深知有时候为了破案,必须要采用一些特殊手段。可是面对阿敖时,他却给他套上了公平与正义的枷锁。
“……你明白那种感觉吗?被最信任的长辈所欺骗,被最爱的女人所抛弃,被绑架犯所谋杀?”
“在监狱第一年,你就像一个跟大海失去接触的鲸鱼,没有任何的水源,你快渴死了。这时你就变成一个孤岛,被固定的,非常被固定。直到你在监狱的第二年才发现,你就处于监狱的最底层,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折磨你。你会反击,可是被关进禁闭室的人只有你。黑暗的,完全黑暗,没有光,不可能有光,它会使你残缺、使你瘫痪。监狱的第三年才开始,你就已经成了个废人。”他用手指在女孩的脸上描绘着形状,她的睫毛随着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她在害怕什么?
“你猜最后一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女孩没有回答,她不敢回答这个男人的所有问题,她甚至不敢听他讲话。
他的手指从脸移到了脖颈处,然后是心脏,“我现在缺一个永远不会说话的人来帮我,你愿意吗?”
安晴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她能感觉到有一把尖锐的物体抵在她的腹部。
“我需要一个死人。”他的嘴唇停在女孩的耳朵边,似乎是在和情人喃喃细语一般。
随着有什么液体注入她的身体,她彻底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