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涂山家的
这白狐狸生的倒是十分耐看,狐脸上长得一双凤目,现在凤目微合,神情显得十分疲惫。
不过它听到我的声音,狐脸轻抬,嘴角挂起一丝笑容,对我说:“你的伤势由我而生,本帅必当竭力救治,所以不必言什么感谢,相反本帅倒是亏欠你的了。本帅也不啰嗦,在这向你郑重承诺,欠你三个人情。如果日后你遇到什么难事,需要本帅帮忙,本帅帮你三次如何?”
白帅这般向我承诺,已是做的极限了。而我本来是想趁此机让她回答两个问题,但比起这个人情来,我那问题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好吧,白帅的提议甚好,我同意。”我忙不迭的应道,“我们那边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之前的事就是误会,咱掀片儿啦!”
“很好,”白帅轻轻点了下头,对我说:“你那右手蕴含了我一尾之力,这力量与本帅灵犀相通,如有需要将手张握三次本帅就会知道。”
我们还在说话时,有一名士兵急急闯了进来,禀告说:“报,大帅!涂山家来人啦!”
白帅在拿下苏家占据的青丘山时就已公布,青丘山将转给涂山家管理,这大约七八天的功夫,涂山家果然派人来了。
我闻言就感到好奇,眼下见的白家军队上下,美女如云,各个英姿飒爽。不知这涂山家的女子又是怎样的风情。
白帅闻讯后则对白绮说道:“来的涂山家的通常都是本帅晚辈,你代我去迎接一下,直接引到青丘即可。”
然后她又对我说:“你和你的朋友也一起去吧。”
我没有料到白帅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以手指着自己疑惑道:“大帅是指我……还有我的朋友,都能上青丘山吗?”
那青丘山我自是明白,在白家眼中是最为看重的,他们不可能允许有外族的靠近,更不可能让外人上得青丘山。
所以白帅这番言语,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看到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白帅笑说:“我白家虽将青丘山看得很重,但只是因为青丘是我九尾发源地尔,想当年我全族升仙踏进昆仑,就管不了这青丘事了。而今也不同往日,这青丘交给涂山家管理,他家与人类走的亲近。他日青丘之上,有人类或其他登临也是常事。你恰好在此,可先做个见证了。”
我向白帅谢过好意,白绮便引我一起去见涂山家的来人。
先到帐篷里,叫上安晓怡和祝余,再找回惠舍、大个子,跳跳和桃桃,将这事与他们说了,安晓怡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跳跳和桃桃听说能上青丘,都高兴的直蹦。
也难说的,这青丘山屹立万年已久,除了九尾狐及少数本身寄居于此的动物,还难有外来妖怪能登临青丘山。
我们一行凑齐,才同白绮的卫队集合,共同出了树林,来到面前的青丘山。
看得这青丘山就在眼前,一副青山翠谷之姿。看得出这七八日间,被白家士兵恢复了原状,竟一点看不出之前战斗过的痕迹。
白绮在前给我们引路说:“涂山家的现在就在山上忙着,我们上去见他便是。”
我听了这话就觉诧异,不是说的我们去迎接他的嘛,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他在迎候我们,到底谁是主来,谁是客?
不过这样看来,妖怪也好,仙家也罢,都少了人间那般多的繁琐俗套,多了几分洒脱随性。
登上青翠山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满眼的绿色,仿佛是大自然打翻了绿色的调色盘。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远处的山峰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山间的小溪流水潺潺,清澈见底,宛如镜面,倒映着周围的美景。这里的一切都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再往上走,便见一个洞口挡道,乃是一座大石落下恰好卡住路径。从中曲身穿行而过,远见一片开阔之地,一棵硕大的树木拔地而起。
这棵大树宛如一座矗立在大地之上的神秘城堡,它的高度令人惊叹不已。树干粗壮有力,仿佛是由无数岁月的沉淀所铸就,其上的纹理犹如古老的符咒,诉说着时间的故事。繁茂的枝叶宛如绿色的火焰,在风中舞动,熠熠生辉。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迷离的光线,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叶子的颜色在不同的光线下变幻着,从深绿到浅绿,从明黄到翠绿,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而在树冠的深处,隐约可见一些鸟巢,那是大自然中生命的栖息地。
这棵高大的树木,不仅是大地的守护者,更是神秘与美丽的象征,它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人不禁沉醉在它的魅力之中。
树下站立二人,在这里远望,但见一人身形挺拔,七尺开外的身躯,身着青色大氅,头戴纶巾,手拿羽扇,仰头看树。
身边立着一名青雉女童,十一二岁年纪,头发翠绿,两条大辫子垂在地上,身穿一条绿罗裙,双手合握,侍立一旁。
只听那男人吟道:
“青山翠岭郁葱茏,绿影摇曳映碧空。
繁花似锦争斗艳,佳木繁荫鸟语中。
流泉飞瀑挂银练,云雾缭绕意朦胧。
自然造化钟神秀,陶醉其间韵无穷。
好诗好诗。”
白绮离远处就拱手称呼道:“哎呀,刚才还想涂山家是派了哪位来接手青丘山,原来是四当家的云之兄。”
那人则转过身与白绮见礼说:“绮大将军,久见久见。”
随后他用羽扇一指那棵大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说道:“将军你看,这是本人从朋友那儿讨得的一根寻木的枝条,就栽在这青丘山上。此树通幽冥,达九玄,为兄想以此做门生意,将军可通融否?”
我在旁心说:“你都已经把树种下了,还问人家干什么?”
白绮笑说:“这青丘山是家主与各位长老议定给了涂山,涂山家的如何经营自然不拦。只是别再出苏家那样事情就行。”
那人拱手说诚然诚然,然后几步过来到我们近前,这才打量我们几人,言说:“这几人不像是白家的人啊!不知大驾何为?”
未待白绮回话,那人打量我们几下,对我拱手施礼言说:“哎呀,原来是神使大人,在下涂山氏,名唤云之,久仰久仰,这厢有礼。”
我的娘啊!这人好大胆子,在仙家面前称呼我为神使大人,我怎能承受的了。我赶紧双手合十回礼说:“先生可是谬传了,小子陆航远,只是区区凡人,可当不起神使之名。”
那涂山云之却笑说:“神使之名,从巴国起,历经七山,现已传遍坊间,如何谬传?神使之举,在堂庭山劝得两千亡灵归返;在猿翼山,收得虺蛇;在亶爰山,收得类妖,更兼柢山一战,二道庄一战,又有亡灵相伴,如此功绩怎当不得神使之名。若说区区凡人,怕是已折死几次了吧!”
这涂山云之的话虽不严厉,但听的我是汗流浃背。我敢肯定之前没见过他,通过他的言谈表现也不可能见过我。但他对我的事情却如数家珍,甚至还知道我身边有个亡灵存在。
这是何等恐怖的洞察力,在他面前谁人还有隐私可言?
白绮在旁见我半天未语,觉出尴尬来,赶紧说道:“客人你不要紧张,这涂山家行走人间千年万载,其情报早已遍天下。更兼这四当家观察力极佳,猜出客人身份不是问题。”
涂山云之这才抱歉说道:“哎呀,绮大将军这是如何说的在下,在下是诚心想结交这位朋友,倒显得出言不逊了。失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