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25章
公寓里有地暖，我醒来并不觉得冷，直到我打开阳台的玻璃门，外面白皑皑一片，连阳台都有薄薄一层积雪，冷风吹来，我被冻得一哆嗦，赶紧又把门关上。
三天假期已经结束，今天是上班的日子，我竟然有点想请假不上班，这大冬天出门简直是要人命，只是想一想，班还是要上的，我进卫生间，看镜子发现我的嘴唇是肿的，左脸也是肿的，嘴唇上的伤口结的痂还没好就先脱掉，露出新鲜的伤口，完全是被家暴后的样子。
我在心里又骂了莫子耀几句，骂完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在早上八点半出门，司机兼保镖开车，我在后面吃早餐，打开车窗，能听到车子碾压过昨晚的积雪发出来呼哧呼哧的声音。
我收到莫子耀的信息，昨晚发的，我没看到，他拍了一张自己舌头的照片，说他现在舌头被他咬的已经麻木了，我心想这不是你活该嘛，没把你舌头咬断都算是你幸运。
莫子耀抽风完后又有两周不见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年前工作忙的缘故。
距离大年初一还有九天，大城市的淮城终于开始有年味，我跟朱彤彤周六还去了一公园，那里有灯展，各式各样的灯，来的人很多，红灯笼挂满，煞是好看。
我在朋友圈发了几张照片，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就感冒了，脑袋特别沉且晕眩，难得请了一天假，老实待在公寓里，没想到平时没生病，生病起来还挺折磨人的。
我睡觉都睡不好，总觉得自己时时刻刻在火炉中，呼吸都是热的，就这样过了两天，我感冒的症状没有好转，隐隐有发高烧的趋势，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小感冒，硬熬过去就行，结果收到林医生的信息。
林医生算是我的专属医生，只不过不是负责为我看病，而是通知我要抽血，之前我以为抽血是因为向谦身体又出什么状况，之后我才知道有时候抽血就是抽血，他们隔一段时间通知我去医院抽血，是为了抽备用血放进血库，不一定是向谦出问题。
这次我以为也是如此，所以我到医院后跟林医生说我正在感冒发烧，身体不舒服，可能不大适合抽血。
“这个……什么时候开始的？”林医生拿着听诊器简单为我查看，又叫人拿来耳温枪测我的体温。
“三天前。”
“有吃什么药吗？”
我摇摇头，我觉得能靠我的身体素质抵抗过去，就没有吃药，我每天都有自己测体温，都是三十七八度，可能都算不上低烧。
“有低烧，今天可能还是需要抽血。”
我有些疑惑，我还以为我说我感冒后就不抽了，他们平时要抽血都希望我的血是纯粹的，所以一般抽备用血之前会通知我一周不烟不酒之类的注意事项。
“怎么了，急需用血吗？”
林医生点点头。
“向谦出什么事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向先生目前情况有些严重，我们血库的备用血用掉一半了。”
“他在几楼？”
林医生顿了一下，笑着看我，我就知道他不方便透露，于是我就没问下去。之后我被用上监护仪，紧接着护士过来抽血，先是抽了200ml，过一会进来又抽了200ml。
不知道是不是我生病的缘故，我胳膊被抽的血管处开始出现一点红肿，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针眼，我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赵先生，赵先生……”
我被叫醒，眼神迷茫地看向护士，第一反应就是问几点了。
“十二点。”
我下班后过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没吃晚饭的我也不觉得饿，只是觉得很疲惫，很想继续睡过去。
“赵先生，我们还需要抽400ml，可能有点疼，你需要忍一下。”
我皱眉，上次只是抽了200ml，这次直接抽了800ml，已经不是正常献血的范围，我看着护士慢慢将针推进去，血从我的体内流到大针筒里，慢慢填满，抽完后护士给我直接喝100ml葡萄糖。
等护士走后，我很累，但是睡不着，我给莫子耀发信息，询问向谦的情况，可是没有得到回复，等林医生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时，我问还要不要过一会还要不要抽血。
“向谦现在的血止不住，伤口很大，莫先生在楼上，具体需不需要，我们还要视情况而定。”
莫子耀在楼上？估计是为向谦紧张，照顾向谦，他应该也知道我在楼下被抽血，可能是生病的人比较脆弱，我内心竟然有一丝期望，期望莫子耀下来看看我，只不过这个念想转瞬即逝。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率有点低了。”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只是很累。
林医生简单握了握我的手，说我手心凉，如果这里空调的温度低了，他可以帮我调高一些。
“还好，我不觉得冷。”
“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叫人买点吃的给你。”
我看了看林医生，我见过林医生三次，每次都是我过来抽血的时候见他，其实算不上熟悉，简单聊过几句，但此时他的关心是真切的。
“我不饿，这两天感冒觉得吃什么都没味道，如果非要吃什么的话，我希望是辣的，但是我现在的情况应该不适合吃重口的东西，不过谢谢林医生，我没事，我不舒服的话会摁铃叫你。”
“我那有白巧克力，我朋友给我带了几盒，我拿几块给你尝尝，我觉得还不错。”
我还是没有拂他的好意，点点头，过一会儿，林医生给我拿来三块包装精致的白巧克力，我吃了一块，觉得有点苦，苦过后又觉得还不错，苦中回甘，于是三块都吃完了。
原本抽完800ml就不会再抽了，结果护士在两个小时后又过来，这次换了一只胳膊抽，抽走200ml，今晚真的是大出血。
窗外完全天黑下来，房间内静悄悄的，护士给我输液补铁，我仿佛听到液体滴滴滴掉落的声音，再之后睡得迷迷糊糊，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身体提不起任何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