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影舞楼的舞人
梅麟来到窗户边，随着景贤的目光，一同俯瞰着夜幕下的影舞楼。此刻，百余盏灯笼齐点，犹如繁星点缀夜空般斑斓，而暖黄色的光线将影舞楼更是装点得华丽而雍容。站在现在这个位置，梅麟可以清晰地看到影舞楼各层间的装饰，他瞧见了每一处都被精心点缀了起来，那是由无数鲜花点缀布置起来的，花朵们绚丽的色彩与华丽的灯火交相辉映，使整个影舞楼宛如仙境般美丽，美得简直不像是在人间。
梅麟同时也看到其他楼层的那些房间窗户也纷纷被打开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个打扮华美、穿着精致漂亮衣裳的男女，正挤在窗口，兴奋地观看着舞台的方向，而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仿佛对于即将上演的演舞有着无限的向往。
与此同时，楼里的小厮们则仍是在门口忙碌地查看着还在进场的客人们手中的进门牌。梅麟注意到，这些进门牌应该是进入影舞楼演舞夜场的凭证，没有牌子的人是会被挡在门外，无法进入的。
景贤看到金旭迦在注意着门口的情况，似乎是产生了兴趣，便主动解释道：“我们影舞楼有演舞的夜场，是只有提前拿着进门牌的客人方能进入的，这也是楼里为了保证每位进场的客人，都能享受到最佳的观赏体验，做的一些措施。”
梅麟听后，笑笑的道：“其实我今天在景城已经见识到了那些没有进门牌子的人都在各种想办法弄进门牌子的疯狂程度。我还听说，就算有人想出再高的价钱，也没有人肯转让这些进门牌的。由此可见，影舞楼的演舞夜场究竟是有多么吸引人的。”他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他今天在学堂，已经看到很多学子在讨论这个进门牌，更有人想要搞出个竞拍场，用高价得到其他人手里的进门牌，但都没有成功。
景贤谦虚地回应道：“金兄过奖了。其实，这些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归功于我们影舞楼里的优秀那些优秀舞人的。因为他们的精湛舞艺和出色演艺，才能够帮助我们楼吸引到这么多的客人前来观赏。”
梅麟想了想，出声道：“贤人师傅，你也不用太过谦虚的。我和我妹妹也曾在皇城待过一段时间，见识过皇城里许多酒楼的演舞场布置，说实话论豪华的话一定不会比眼前的这些差太多，但那些楼的老板往往把他们的舞人当成奴役般对待，甚至让舞人去做些青楼女子才会做的事情，完全没有像贵楼这样给予舞人应有的尊重。我内心是非常欣赏贵楼能够的作风的。”
景贤听后，脸上不禁有些得意之色。他微笑着问道：“那金兄看来是去过我们皇城里的影舞楼了？不知你对那里的演舞有何感想呢？”
梅麟沉思片刻，回答道：“这也是我比较不理解的地方，影舞楼除了景城的总楼有如此盛大的夜场演舞外，其他几城的影舞楼却只是做些常规的演舞表演。我虽然也曾去过皇城的影舞楼，但看了今天贵楼的布置，我觉得我应该是从未真正领教过贵楼的实力。”
听到林佳兄长的话，一旁百合的双手忍不住握得更紧了。她这个作为开城的头牌舞人，在他们那里的影舞楼中是享有极高的声誉的。然而，此刻她却感到有些失落，因为刚刚林佳兄长的话，让她才意识到，在他们这样的客人眼里，自己竟然只是做着常规演舞的舞人罢了，根本不能和总楼的舞人放在一起比较。
“我们影舞楼，虽以酒楼之名立足于各城之间，但我们更核心的任务还是为舞人们提供一个习舞、演舞的场所。若我们在每一座城池都办这般的演舞场，首先对于我们楼的资金要求太高，其次对于其他酒楼的演舞台而言，恐怕就太难以与我们抗衡了。一家独大，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景贤淡淡地回复着。
在灯火阑珊之下，梅麟思索片刻，提出了他的疑惑：“竞争之下，方能成长，不是吗？为何你们会认为这反而会压制住舞人们的发展呢？”
“金公子，你方才所言极是，竞争确实是能推动成长。然而，我们楼主所担忧的并非竞争本身，而是竞争背后的环境。你刚刚也提到了，其他很多酒楼的主事人，他们并未将舞人视为演舞的舞艺人，而是更多地利用他们的容貌和身段来吸引酒楼的客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舞人是很难得到真正的尊重和成长的，通常这样的舞人迟早会像公子刚刚所说的，沦为青楼女子一样的角色。”回话的不是景贤，而是已经走进屋的庄姐。
庄姐的这些话让梅麟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自己在皇城见过的那些酒楼演舞，的确有些舞人，虽然舞姿仍然曼妙，但眼中却缺乏光彩，仿佛只是机械地完成着舞艺动作，她们更多的是用眼神在焦灼着客人，只有勾人的媚而失去了舞艺上的魅。
“你们是担忧所有舞人都会变成青楼之人？”梅麟接着道，“所以影舞楼才不去与其他酒楼竞争演舞台，用心培养舞艺高超的舞人，更是营造了一个尊重舞人、注重舞艺的地方。让所有的舞人看到他们是可以靠自己的舞艺和舞技获得客人的喜欢，是不需要搔首弄姿来博取喜爱的，对吗？”
景贤和庄姐听了金旭迦的话后，都点头表示了认同。他们培养顶尖的舞人，肯定也是有私心和其他用处的，但是为舞人获得世人的尊重和认可，也是他们想要达成的一个目标之一。
而在影舞楼的努力下，现在舞人的地位是真正得到一些提升的，他们演武场的舞人不用卖弄身姿，也能让酒楼的演舞票一票难求。让那些只把舞人当作揽客工具的酒楼，慢慢意识到了自己的短见，更多的开始改善对舞人的待遇和尊重。
“你们的楼主，是个有远见的高人，有机会我很想要结交一下。”梅麟看着景贤说。
“公子的妹子在我们楼里习舞，一定会有机会的。”庄姐主动接了话，挡在了梅麟和景贤之间。
“演舞夜场，开始了。”景贤看着窗外的演舞台，出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