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弟与爱人
他的出现如此突然，以至于阴若华完全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而楚天在经历了日照虚境的修炼后，不仅将十二式日照神拳完全融会贯通，道心的修为也已更上层楼。
堂堂阴世家四大家老之一的阴严道，在他的面前如同三岁的小孩一样，仅仅三个回合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这老王八蛋，实在太嚣张了！”峨无羁恶狠狠瞪视阴严道的背影，胸中怒气未消。
楚天头也不回，反手用苍云元辰剑“叮”地磕飞剑芒。
“收手？我的儿子不能白死了！”阴严道挣开黑丝带。
“嗤嗤嗤——”所有的神目在瞬间合起，光缕徐徐流散，巨茧也开始自动融化。
【下】
她有了决定，悄然站起身御风踏过桥畔的云海。
弹指之间，无数道光缕在楚天的身周萦绕飞转，结成一个巨茧将他困在当中，层层叠叠不断加厚向内收紧。
峨山月皱皱眉，说道：“楚天，她不敢杀我，你——”
“放开我姑姑，不然今天晚上峨世家和幽世家必定会踏平你们阴世家！”
“啪”磨金霸王锤甩手掷出，将一个阴世家的外门弟子轰得脑浆迸流。
楚天的日照神拳轰击在巨茧上轰轰作响，如同打在棉花堆里始终无法将它击碎。
“唔。”
幽鳌山点点头说：“好。”
顾嫂松开黑丝带，将阴若华的尸体丢在桥面上，冷冷道：“还你的好女儿！”
“让你的家仆和我们联手杀死楚天，不然就是你死！”
阴严道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将峨山月挟为人质，如峨无羁所言这样做的后果势必会引发三大世家的全面内战。一旦阴圣道顶不住压力，自己就有毁家灭门之祸。
“也好，今天你受了惊，回去好好休息。”幽杞人柔声对妻子说。
阴长河猝不及防，一声低哼手中长剑偏软无力地劈落在地上。
阴若华眼神凄厉盯视楚天，“只有你的命才救得了她！”
阴长河提剑走向楚天。
阴严道如遭雷击，发簪断裂白发飞舞，身躯晃动不已。
“唔。”
阴严道心如刀绞，抱起阴若华的尸首脸上老泪纵横。
他刚想舒展灵觉搜索，猛听桥上有人一记惨叫。
楚天身形弹起，苍云元辰剑转守为攻使出一式“逆天改命”挑向阴若华小腹。
“啪！”来人一拳打飞阴若华手中的长剑，手肘顺势顶撞，将她打得倒飞而出。
“该有个人在身边好好照顾你。”峨山月垂下头柔柔地说。
峨山月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心思如麻，轻轻道：“我先回去了。”
哪知楚天这招根本就是声东击西，阴若华刚退，苍云元辰剑就遽然翻转将一名企图从背后偷袭的阴世家家仆连人带刀斩落桥下。
那边楚天主要的对手是阴长河、阴若华两兄妹。
看到楚天在云海中倏然往来神威凛凛，阴若华的心里似乎有条毒蛇在噬咬。
“我来接你。”幽鳌山微微一笑，视线情不自禁地转投峨山月。
幽鳌山叹了口气，将天劫伞插回阴严道的背后，说道：“楚天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现在死的不止一个阴若华。”
楚天跃上桥头。
“杞人？”峨山月若有所觉，讶异地回过头。
阴若华咬咬牙，将目光投向飞虹桥另一头的峨山月。
楚天默算自己和阴若华之间的距离与角度，准备施展“天外飞仙”解救峨山月。
如果不出意外，完成这桩任务以后，他们两人就会对外宣布订婚。
楚天望了望峨山月，平静地点点头道：“好！”将苍云元辰剑插在地上，然后高高举起双手。
光阴在飞速地流逝，幽世家的高手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赶到，杀死楚天的机会正在一点一滴地丧失。
顾嫂望向阴严道，漠然道：“家老，夫人在峨世家、幽世家里的地位你应该清楚。从来没有人敢拿剑指向她，令爱的胆子不小哇。”
峨无羁看到楚天遇险，纵声大叫道：“小楚，我来救你！”
阴严道恶狠狠瞪视幽鳌山，一时拿不定主意。
光缕上登时亮起青色寒芒，如一道道水银线反卷向阴若华。
“幽大哥！”楚天看清楚来人的容貌，身躯蓦地前倾拔出苍云元辰剑反手紧贴左肋向后刺出。
楚天怔了怔，他遇到过的魔门高手不算少，其中也有女子，可从来不会有谁输急了当众脱衣服的，更何况是个妙龄女郎。
“住嘴！”阴若华厉喝，将目光投向阴长河道：“大哥，杀了楚天为小弟报仇。”
阴若华的“绿波无忧爪”急忙变招，在身前连划三记拉出十五道绿幽幽的光缕，才勉强化解了楚天的末日光照。
阴长河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特意选取的狙杀地，非但没能成功狙击楚天，反而变成了对方自由驰骋的杀戮场。
六年不见，幽鳌山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太多，多的只是无法掩饰的憔悴和落拓，颌下蓄起了钢针般黝黑的胡须。
峨无羁在桥头大吼，却不敢过分靠近阴若华，以免刺|激她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楚天，你听到没有？所有人都不想峨山月死，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幽鳌山摇摇头道：“我习惯一个人过。”
幽鳌山的眼睛霍然一睁，直视幽杞人。
文静从怀中取出丝帕替峨无羁包扎伤口，目光却悄悄望向了不远处的楚天。
“长河、若华！”阴严道悲痛欲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幽鳌山轻舒猿臂，抓住伞柄轻轻松松地一按一扭，就将天劫伞劈手夺过。
幽鳌山向两名阴世家的外门弟子招呼道：“你们两个去将阴公子背过来。”
幽鳌山迟疑须臾，艰难举步向峨山月走去。
楚天身形朝前倾斜，凌空一百八十度翻转左拳打出一记“末日光照”。
峨无羁的磨金霸王锤挥动开来虎虎生威，一圈圈金灿灿的光华上下飞舞异常骁勇，与阴世家的众多家仆杀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唔……什么？”幽鳌山愕然无语。
短短一霎那，他的一双儿女一死一伤，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站住！”阴若华警觉到什么，冷喝道：“你先扔下剑。”
楚天心头一凛，运起八成功力看准光缕来势挥剑斩落。
阴若华已经退出了战斗，盘腿坐在飞虹桥边全力运功抗毒。
顾嫂手握丝带警告阴严道道：“家老，你现在收手撤退还来得及。”
“你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峨山月忽然说。
幽鳌山油然一笑，伸出手拍拍幽杞人的肩膀，再不说什么扭头离去。
幽鳌山淡淡道：“不用。”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痛恨楚天。唯有砍下楚天的头，挖出他的心，才能稍稍平慰她对鑫太极的内疚之情。
就这样，在接下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楚天成为了所有阴世家家仆与外门弟子的噩梦。
峨山月依旧玉立在树下，顾嫂已经寸步不离地守在了她的身旁。
峨山月神色从容，微笑道：“你这么做是否想过你的父亲和哥哥，还有你的家人亲友？”
楚天从云海的另一头突然冒出，苍云元辰剑快逾飞电刺穿一名家仆的背心，随即身形翻转迅速没入浓密的云涛里消失不见。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舍生忘死地血战中，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异常举动。
阴若华趁机赶到，凝爪向楚天后脖颈插落，五片指甲霎时泛起森森绿芒。
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势必只有死路一条。
“快些成个家吧。”
两人隔着长长的距离久久不说话，就那样的默默相对，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若华，快收起剑到我身边来。即使今天杀不成楚天，我们今后还有机会！”
“是，六年……真快。”幽杞人凝视幽鳌山说：“六年前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不过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将家主的位置还给你——那本就是你的。惟独山月，我绝不相让！”
“疯女人，死婆娘！”峨无羁急得破口大骂，“你是在叫人家自杀，这怎么可能？”
“砰！”前一刻幽鳌山的身影还如山遮挡在峨山月的面前，此刻便已来到桥上。他一拳打出，拳锋在空中怒绽，化为一面银色的光盾将十三罗刹震回天劫伞中。
阴若华的喉骨瞬间爆碎，嘴角溢出一缕黑血，双眼圆睁死于非命。
“砰砰砰！”雄浑的拳劲沿桥面奔涌，顿时震飞了三名冲在最前头的家仆。
阴长河犹豫地看向阴严道。阴严道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自己即便能劝女儿放弃，她最终也逃脱不了一个死字。他把心一横道：“照你妹妹说的做吧！”
阴长河两眼发红，施动一束束剑芒如暴风骤雨般射入云海深处。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阴若华将长剑向前一送，抵住峨山月的胸膛。
即使峨山月安然无恙，举剑挟持幽世家女主人的罪行也足以骇人听闻。幽杞人和峨世家的家主峨放鹰根本就不可能饶恕阴若华，否则两大世家的颜面将丢尽。
楚天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丝丝光缕不断捆缚住他的身体，手脚越来越难动弹，就像被人包了粽子一样。
峨山月望着阴若华狰厉的面容暗吃一惊，她迅速镇定下来，看了眼指向自己胸口的剑锋，说道：“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不用你的剑亲手杀死我，这样的复仇岂不更痛快？”他对阴若华说道，迈步走近。
“回光返照？！”阴严道狞笑声，挥纵雨伞白发飘扬攻向楚天。
说起来这名家仆也是真阶第六境的高手，实力颇为强横。然而楚天的苍云元辰剑霸道无比，又有三气合一的加持，虽然仅仅恢复到昔年的五成威力，但神兵就是神兵，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
“砰！”楚天破茧而出，翻身跃入桥下深不见底的云海之中。
幽鳌山徐徐道：“我们也有六年没见了。”
“那盆腊梅，去年冬天开得很好。”
峨山月感觉泪水就快冲入眼眸，转头不敢让幽鳌山再看到自己的眼。
楚天根本就不和他们正面交锋，他施展出沉鱼落雁身法忽左忽右游走在战团之中，所过之处雪光汹涌拳风跌宕，一个又一个阴世家的家仆与外门弟子或被劈落云渊或被震飞吐血，转眼就有五六个人伤在了他的手里。
“可惜我没看到！”
他跨前半步，五指再次攥紧一拳轰击在天劫伞面上。
“嗖！”顾嫂飞出黑丝带锁住阴若华的脖颈，运劲猛勒道：“贱人！”
一名宽袍缓带丰神如玉的男子从林中漫步而出，也正在向幽鳌山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峨山月点点头，在顾嫂的陪同下向法岩峰上走去，身影渐行渐远。
他虽然不能像峨日照那样令每一道拳劲都凝铸成光，但一缕缕罡风如箭矢般从拳中激射而出，声势同样骇人。
“杀！”他彻底陷入了疯狂的怒火中，手中的“天劫伞”霍然张开，从里面释放出十三条罗刹光影扑向顾嫂。
阴严道一记怒啸，凝爪抢夺天劫伞。
那两个弟子看了眼面色青白一言不发的阴严道，急忙奔过桥头背回阴长河。
峨山月感觉自己的心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微笑道：“我把它放在了书架上。”
“嗖！”一束黑丝带从楚天背后激射而出，缠住雨伞向侧旁一引。
谁知道丝丝乌黑光缕在无坚不摧的苍云元辰剑劈斩之下竟然毫发未损，骤然急旋缠绕上剑身。
幽杞人的嘴角逸出一抹苦笑，说道：“我懂，可我替你难受。”
她比峨无羁幸运一些，没有直接接触到青阴寒毒，而且当即立断收起了千张神目，使得真正侵入体内的毒素在渗透进五脏六腑之前就得到了遏制。
幽鳌山的目光忽然越过峨山月的肩头望向远处，流露出一股无法言语的神气。
阴严道猛然抬头望向楚天，咬牙切齿道：“都是因为你，老朽家破人亡！只要我活一天，就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说罢，他横抱阴若华的尸体，率领众门人家仆离去。
阴若华恼羞成怒，素手撕裂衣裙喝斥道：“楚天，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凝定心神催动亘古不化印，大量青阴寒毒从元辰宝珠中吞吐而出，顺着剑刃逼入光缕中。
阴若华见楚天剑势凌厉，不敢直撄其锋，当即运剑护身向后飘飞。
看到阴长河肆无忌惮地挥剑攻来，楚天的灵台紧锁他的招式线路，苍云元辰剑丝毫不惧硬碰硬，“当”的一响崩开对方的“孤舟剑”，旋即一拳轰在桥面上。
顾嫂目光扫过幽鳌山，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峨大哥，你的胳膊受伤了。”文静说，刚才恶战时她在峨无羁保护下毫发未伤。
因为她的请求，鑫太极答应接受刺杀楚天的任务，为阴长鉴报仇雪恨。
第一个冲到楚天面前的是阴严道的长子阴长河。
虽然阴严道下了格杀令，但峨无羁的父亲毕竟是峨世家的家老。有这层关系在，旁人不得不顾忌三分，不敢当真伤了他。因此尽管人多势众，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得峨无羁和文静，却也抱定死缠烂打的主意，绝对不放两人过去与楚天汇合。
幽鳌山用伞一拨震开他的“绿波无忧爪”，然后倒转伞柄送到阴严道的面前道：“你的儿子还有救，趁幽世家的人还没有现身，赶紧撤吧。”
只有阴严道和阴长河等少数几个人清楚，被派遣混入峨世家外门弟子考核的鑫太极是她正在热恋中的情人。
就在他的长剑即将向楚天后脖颈斩落的霎那，一道身影突然从峨山月脚旁的地面下掠出。
“顾嫂……”峨山月轻声说：“你能去看一看幽世家的人来了没有？”
楚天背对阴长河，灵台上清晰影映出对方的身形，心里飞快地推算出七种出手可能。只等阴长河一走近，就立即发动雷霆闪击将他生擒活捉，换回峨山月。
另一面文静和峨无羁将峨山月安置在桥边的一株古木下，各自拔出兵刃冲回飞虹桥为楚天助战。
他终于开口，无论对楚天多么恨之入骨，也不能因此葬送整个家族。
阴长河走到楚天背后，咬牙喝道：“姓楚的，去死吧！”
听到文静对自己说话，峨无羁满面的愤怒立刻消散无踪，抬胳膊看了眼伤口，不以为然道：“这点小伤，没事儿！”
峨无羁火冒三丈，怒吼道：“我让你们挡老子的道！”
阴严道转动天劫伞，发出一圈圈锋锐的精光飞削幽鳌山。
在场众人全都从她平淡的语气里嗅出了浓烈的愤怒与杀意。
突然，这些眼睛全部睁开，向楚天激射出成百上千丝细长亮丽的乌黑光缕。
阴若华平举长剑对准峨山月的胸口，一步步向她逼近。
幽杞人慢慢走近两人，先深深看了眼妻子，然后对幽鳌山说道：“大哥，你好！”
远远的峨山月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心里很疼。
“我知道，如果你死了，峨世家、幽世家肯定会对阴世家大举报复。我的爹爹和兄长都要替你偿命。但我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杀死楚天，即使要我碎尸万段也是心甘情愿！”
【上】
“啊——”又一声惨叫响起，就在他背后不到十米的地方，一个阴世家外门弟子被楚天偷袭得手，一拳轰下飞虹桥。
……
楚天目送阴严道一行人走远，这仇恨到如今越结越深，恐怕要付出更多的鲜血与生命才能终结。
阴若华冷冷道：“否则你们就等着替峨山月收尸吧！”
阴若华的外衣解开，露出一件用明黄色羽毛编织成的亵|衣。每一片羽毛中央，都有一簇黑色的斑纹，犹如一只只紧紧闭起的眼睛。
楚天收起苍云元辰剑走近幽鳌山道：“幽大哥，你怎么来了？”
“楚天？！”
阴若华侧脸向桥上叫道：“楚天，峨山月在我的手里！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不料鑫太极一去不返，就像她的小弟一样死在楚天手里。
阴若华冷笑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被千张神目锁住的人从来没有谁能够逃脱！”
“只要楚天死，我就立刻放了峨山月，跟你们去幽世家自首！”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包括阴严道在内，几十双眼睛惊愕地看着阴若华。
他一拽锤柄上的锁链，磨金霸王锤倏地飞回，却愤怒地发现那些阴世家的家仆与弟子们更加不要命地向自己冲过来。
“经常出去走走，不要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噗！”剑锋扎入阴长河的小腹，登时血流如注。
幽鳌山张开五指在面前轻轻一摄，所有的精光立时扭曲变形，被引入桥下。
阴长河纵剑追击，但云海茫茫已看不见楚天的身影。
他的修为比起阴长鉴略逊一筹，属于真阶第八境的高手。
楚天顿感剑身发沉，好像每一丝光缕都蕴藏着千钧之力，令剑势凝滞无法运转。
因为她的缘故，鑫太极在不久之前加入了北冥神府，成为阴世家的外门弟子；
“那很好——”幽鳌山说完这三个字以后，又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中。
然而他前后左右全是阴世家家仆和外门弟子，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靠近楚天。
这对兄妹不久便发现要想杀死楚天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就像飘忽不定的幽灵，借助云海的掩护神出鬼没不断发动袭击，轻松自如地收割走敌人的生命。
他一次次徒劳地追击着楚天，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狼，却无法寻找到隐藏在暗处的猎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无情的箭矢射穿。
阴若华的体内立刻生出感应，她的娇躯一颤，肌肤上泛起青色霜雾，不由惊怒交集道：“哥舒世家的青阴寒毒！”
幽杞人道：“在你出手救山月的时候，我们也到了。所以——谢谢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的脸上已完全被一层青霜覆盖，面目僵硬形容恐怖。
这一招他曾经在秦观天的身上用过。但阴若华的修为比秦观天高出不止一筹，已经是修炼到藏宇境界的高手，能否突袭成功楚天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千钧一发之际，楚天猛然想起从哥舒豹那里收取到的青阴寒毒。
阴长河和阴若华追在楚天的身后，总是慢了半拍不能将他截住。眼见己方人员不断伤亡，阴长河眉宇间杀机盈动，抬左手双指在孤舟剑上运劲一抹道：“疾！”
两人的视线甫一交织，又忙不迭地各自躲开。
“哧！”一道碧色剑芒吞吐而出，飙射楚天背心。
“我只是一个酒鬼，你还不懂？”